陈吉祥一转头,看到窗边阿南正好路过。
她连忙大声呼救:“阿南!阿南!去找你哥哥!”
阿南看到这个情景,撒腿就跑。
不多时,阮天泽破门而入,他一脚踢开压在陈吉祥身上的长老。
阮天泽眼眸通红,咬着牙说:“谁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络腮胡一边提裤子一边恼怒地说:“她是眼线,我的人看到她往砖缝里塞纸条!”
阮天泽低头看蜷缩在地上的陈吉祥,用眼神询问她。
陈吉祥摇摇头:“我没有!他们诬陷我。”
“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纸条上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人接应我,你们凭什么说我是眼线!”陈吉祥据理力争。
她抬头看着阮天泽:“况且,我也并不知道军情!你没有对我说过!”
阮天泽点点头:“我并未对她透漏过半点军情。”
络腮胡长老眯着眼眸说:
“即使你没有透露,她往砖缝里塞纸条的行为一定是眼线,绝没有第二种可能,空白纸张可能是障眼法。”
“既然你们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不能认定她是眼线。”阮天泽扶起陈吉祥:“人我带走了。”
长老一挥手,一队士兵“呼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阮天泽,你屡屡战败,你在长老团里已经没有说话的分量了,这个女人,今天你必须留下。”
阮天泽看着他们,眼眸中阴骘冷冽:“你们要干什么?”
络腮胡说:“把她交给我们,否则,你就不是首领了。
你手下有的是可以顶上来的,还比你听话,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我们不会对你这么忍让。”
五个长老毫不退让,眼眸细长的长老接着说:
“你再坚持,我们就把你弟弟送到军队,现在我们人员损失惨重,像他那么大的男孩都已经去打仗了。”
看他们僵持不下,最有实权的长老说:
“天泽,她一定是眼线,她背叛你,欺骗你,你还袒护她,你不要因为自己的愚蠢毁了南越。”
阮天泽犹豫了,他疑惑地看着陈吉祥,陈吉祥眼眸大睁,急切地摇头:“我没有。”
长老见他没有再坚持,一挥手,士兵将陈吉祥从阮天泽身边拉开,并将阮天泽推出去 “哐啷”关上门。
阮天泽愣愣地站在门口,不多时,里面响起长老们的淫笑和陈吉祥的呼喊声:“阮天泽!救救我!我没有背叛你!”
阮天泽一股热血冲上天灵盖,他撞开门,把陈吉祥从五个男人中拉出来,从腰间抽出长剑指着他们。
“阮天泽!你是不是疯了!”长老们整理着衣服,气恼地冲他怒吼。
阮天泽没有再理会他们,抱起陈吉祥就走,士兵们也没有再敢上前阻止。
阮天泽一路将陈吉祥抱回自己的卧房,泪水从脸上滑落,滴到陈吉祥身上,滚烫。
夜幕低垂。
阮天泽让自己的亲兵护卫在门口,防止长老们来要人。
他独自坐在床边,手放在膝盖上,一言不发。
屋里也没有掌灯,一片黑暗中,他像蛰伏的猛兽,只有眼眸中闪着寒光。
陈吉祥在侧间洗浴,她泡在水中,直到水变冷才出来,她不知道阮天泽会不会再质问自己。
她想掌灯,阮天泽制止了她:“不要点灯。”
她默默站在阮天泽面前,阮天泽搂住她的腰身,将头埋在她胸前。
陈吉祥轻轻搂住他的头,摸着他浓密微卷的短发:“我没有……”
“嘘……”阮天泽轻轻摇摇头:“别说话。”
他抱起她上了床,将她压在身下,将手放在她的脖颈上,陈吉祥心里一惊。
“我从第一眼就喜欢你,我从来没喜欢过别的女人,也没碰过别的女人,我父亲说过,女人都是毒蛇,她们会欺骗你……”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紧缩的眸子透着危险,轮廓分明的脸庞凌厉逼人,像一只随时准备破笼而出的猛兽。
陈吉祥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会适得其反,她只能默默无语地看着他。
阮天泽的手似乎在慢慢加力,陈吉祥很想再争取一下,她还想再见到华玦,见到西藩的朋友们。
她想到容瑾温柔的凤眸,想到何宽给她做的点心,想到青颜除了看她,看别人那不屑的眼神,又想起吴越第一次在她面前后空翻……
她看到他们一群人在议事厅里欢笑声一片,最后,众人之后,华玦抬起头看着她,银发垂落,浓眉入鬓,桃花眼带笑,薄唇微启。
一滴眼泪从眼角流淌下来,她和所有的人告别,在胜利的前夕。
“你哭什么,你以为我要杀了你吗?”
阮天泽轻轻擦了她的眼泪:“我知道你是被迫的,我带你逃走,你们离开这里去北方。”
陈吉祥心里一惊,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别哭,我不会把你给任何人,长老和西藩都抢不走你,你是我的。”
他紧紧搂着陈吉祥,吻她,一遍遍向她索爱。
翌日破晓,士兵匆忙来报:“阮大人,西藩开始合围了。”
阮天泽点点头:“通知大家,立刻准备转移村落。”
陈吉祥心里默默遗憾,自己的消息发不出去,华玦会扑空。
一个时辰后,他们从一条山中开辟的洞穴,迅速转移到了另一个村落。
华玦果然扑空了,他气恼地撕碎了军报。
新的村落和之前的布局一模一样,陈吉祥想,他们就是靠这样相同的村落组成一个迷魂阵,不停地变换方位来迷惑敌人。
现在南越不再主动进攻,而是伺机转移,他们反而占据了优势。
他们熟悉南越的地形,藏比打简单太多,只要没有内应,可以一直蛰伏不出,这样华玦会耗尽粮草自动退兵。
华玦站在桌前,看着南越的地势模型,他的眉头紧紧蹙起,将标识一个一个插在南越转移过的村落位置。
一夜之后,他终于发现了南越村落的玄妙之处。
南越是按照天道八卦来布阵的,如此这般,他很快就可以推算出他们藏匿的位置。
他知道,吉祥在等着他。
南越难得有了不寻常的一段平静时期,如同暴风雨前的静谧。
络腮胡长老每次看到陈吉祥,都如百爪挠心,他一定要得到她,起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