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丨理想情况
“吸血鬼——如果你不介意这个名字的话——既然已经听到一些消息，那么你能猜到多少？”
从建造「异生组」到现在展示眼前的内容，很多讯息哪怕只用听得也可以知道不少……
泽冉暗中思考了片刻，认为如果连这么简单的推理都无法做到的话，假设眼前的机器在关键时刻有向帝国主义转化的趋势，则很可能被判定为「价值不足」，随即加入弃子战术，到时候的场景怕是神仙也无力回天的：
“你们打算使用大规模全面布施解药的举措清除刚诞生不太久的幼体，并以此为诱饵，引动成体出场。于是武装队伍就可以派上用场……我猜这样的队伍在别处也有好几支对吧？”
“喂……”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很低，令人感觉被注视着的眼神中都有了些许寒意，还好我看不见（）
于是接下来的交涉场景就转变为一间独立的会议室，超声波难以穿透隔墙，看起来哪怕在这边开枪的话也无所谓：
“能不能明说，是谁告诉你这些的？还是说你的手其实已经延伸到高层……”
“请不要说得我像是怪物一样好嘛。以及我很早就明示过了，我对管理他人及组织完全没有兴趣，哪怕有确实掌握这种权力的机会大概也会觉得很麻烦所以放弃，所以其实你没必要在这个方面担心的。”
虽然以目前的体态说出这番辞措，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违和感。
“怎么可能就这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他看起来很有些愤怒地捶打着桌面，弹跳的腕骨肯定被轻微震伤了吧？这个声音应该是铺着厚玻璃片的老桌子：
“您们对我做的心理学测验也不算少，这些天当然可以判定出哪些是我没有注意到的内容吧——那么智囊团的结果如何？”
“从你猜到第一个测验开始，你应该明白我们不会随便相信你接下来的每一个表现……”
可是泽冉直接打断了他：
“这得多累呀？”
他想要稍微挥动一下自己残存的右侧主翼，然而那边不再晃晃荡荡，没有了推开空气的实感。好像就是掉在10分钟前：
“你说什么？”
先前明明是肌肉十分壮实的一条汉子，居然这么早就出现耳蜗劣化的症状了嘛！？这些不得不写一篇震惊报，描述健康体能到战斗体能训练方式的转变对个体能力值的偏颇性提升了……
也许在狂热者的心中，不去无理地奉献一切就是某种意义上的罪人，所以他们才无法理解，类比「偶像」也是一个原理：
“我说，那样的生存方式太过劳累了。我又不是只为了饮这一杯苦鸩才来到这世上，而是生下来就要看看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努力提升生活质量的。
“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比如哪天以「公民」身份征召填线，那自然是无所谓的；可是分明生产力和联合关系状况都足够好的环境状态下，还要我拿出不必要的额外心力来，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似乎他都几乎要被这一番在不同视角可以被理解成胡搅蛮缠等多种词条的言论给说动了，但那一句「xxxx都足够好」却是一秒钟不到就将其揪回了现实：
“所以你是说，你是凭借自己「推理」出，‘天使种’已经开始扩散这一回事的？”
“……我讨厌低效率的执行事件，我觉得你也讨厌这个，不如咱就稍微坦诚一点好吗。”
“……我同意。”于是伸出手，抓着面前生物的左前部分，像是在模拟握手，然而这对维持体内浆液平衡却并不是一件好事：
「嘛……总之心意到了就行」
短短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在不必要的争执与猜测终于结束之后，团队合作的效益很快在短暂的磨合期后发生了一个质的提升。
在很多方面，泽冉的才能或许不如在场的专家朋友，不过当前情况下，大规模征召令无疑是没有办法颁发的，因而在人员数量方面稍显不足，有些次要关键但又绕不开的地方甚至缺乏有充足了解的人士，这时候泽冉的作用就能体现出来：
“我只不过是会的多那么几项而已，毕竟脑子是个好东西，多存，多放，多看多想，也不会随便爆炸。”
「现在要解决的估计是生物毒性以及靶向不确定的问题吧？如果他们说的那几个蛋白和我想的一样的话……能请几位不要只是传递着一沓文书然后表露出不好的情绪嘛？即使把这玩意放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知道它是个啥的嗷」
真是的，今天的想象力都用尽了啊……
“泽冉先生？”
“……就先这样吧，我有些疲倦了。”
——【于此同时，在另一边】——
一位蜗居于地下室的作家完成了他最新的诗篇，虽然看起来有些宗教立场，但在他的眼中，其中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姿态却是如此可贵！
“果然，只有脱离了低级趣味，不再被商单、字数和阅读量束缚的作品，才是真正的文学创作！我感觉自己的灵感正在迸发出来，也许我就是为了这美妙的一刻才出生的呢？”
他描述着众神的时代：
【呼雷呵雨的任性终归于朽坏，天地震动那余波在极远歇息；
【天空长锦织造的棉布收纳着柔软舒适，好似整个世界存在的诱因；
【然那正是不劳而获的王座，终将令茂盛的大火枯朽为灯。
【丰收者与巡猎者盼来了和平，祂们把天上的王城划定了禁区——谁也不能躺倒在潘多拉的盒中——将它沉在旧日的西兰……】
图形文字的表达意义或许就在于可以将多个词汇甚至几段话浓缩成很短，每个人都能读到属于他的哈莫雷特：
“听说教团那边正打算搞几个内部杂志，毕竟好不容易解决了温饱和洗澡的问题，精神文明建设也不能落下太多……也许我能得到一个窗口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他顿感刚才的内容在遣词造句方面还是有些平仄不齐的地方，立即撕了纸张，重新书写。
新的诗歌文字短平简单，通俗易懂，尽量使用了小学文字水平都能看懂的表达方式，试图描述他对现实世界终点的理想形态：
“我要叫你……《银白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