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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丝裹着药香,在青石巷上空织出一层朦胧的纱。百草堂的飞檐下,铜铃在风中轻晃,王宁正踮着脚整理檐角的艾草,青布长衫下摆沾满了药渣。他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黏住,刀刻般的眉峰下,一双眼睛透着医者的沉稳。

\"哥!城西李婶家的小孙子咳血了!\"王雪攥着浸透雨水的油纸伞冲进院子,鬓边的木簪随着急促的动作微微摇晃。这个扎着双髻的少女常年在药铺帮忙,袖口总沾着碾碎的药粉,此刻脸色却比往常苍白许多。

王宁的手指顿在半空中,沾着药汁的指甲泛着青黑。他转身时带落几株晾晒的紫苏,叶片在泥地里打着旋:\"去把冬瓜子取来,按三钱配桑白皮、黄芩。\"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六个蒙着灰布的汉子撞开雕花木门,领头的刘二狗咧开缺了半颗牙的嘴:\"王堂主好大的威风!听说你要用冬瓜子给人治病?\"他身后的壮汉们将油纸包甩在药柜上,油纸散开露出几颗霉变的冬瓜子,\"东村老赵家的娃喝了你的药,现在吐得只剩半条命了!\"

王宁的妻子张娜正端着药罐从内室出来,素色围裙上还沾着熬药的焦痕。她猛地将药罐重重搁在案上,瓷釉在碰撞中迸出裂纹:\"刘二狗,你血口喷人!赵家孩子今早还来抓过润肺的枇杷膏!\"

\"哼,空口无凭!\"刘二狗抄起药柜上的戥子狠狠砸在地上,铜星四溅,\"孙老板说了,冬瓜子性寒有毒,谁用谁就是草菅人命!\"他身后的壮汉们跟着起哄,药柜上的瓷瓶被推得东倒西歪,当归和枸杞混着碎瓷片散了满地。

护道者林婉儿握着剑柄从暗处走出,月白色的道袍下摆绣着云纹暗花。她腰间的青铜铃铛随着步伐轻响,目光如寒星扫过众人:\"百草堂行医十年,从无错漏。若有人恶意中伤......\"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哭喊。

三个村民抬着担架冲进来,担架上的少年面色青紫,喉间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王宁快步上前,指尖搭在少年腕间的脉搏上,眉头越皱越紧:\"痰热壅肺,肺痈初起。\"他转身抓起一把冬瓜子,对着围观的村民高声道:\"冬瓜子味甘性寒,入肺经,正是清热化痰、排脓解毒的良药!\"

\"你少拿这些鬼话骗人!\"刘二狗突然抢过冬瓜子,塞进嘴里大嚼,\"要是没毒,我当场吞十斤!\"话音未落,他突然脸色大变,捂着喉咙跪倒在地,嘴角溢出白沫。

\"不好!\"王宁冲上前掐住刘二狗的人中,余光瞥见壮汉们偷偷往袖中藏着黑色药丸。张娜已经举起药杵挡在王雪身前,林婉儿的剑\"铮\"地出鞘,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都住手!\"苍老的喝声从门外传来。药材商人钱多多拄着乌木拐杖踱进来,锦缎长袍上绣着金线牡丹,腰间的翡翠玉佩撞出清脆声响,\"刘二狗,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他从袖中掏出银针,在刘二狗舌根处轻轻一挑,一枚黑色药丸滚落地面。

围观的村民发出惊呼。钱多多冷笑一声:\"孙玉国这招借刀杀人倒是精妙,可惜找错了帮手。\"他转向王宁,浑浊的眼中闪过算计的光,\"王堂主,我仓库里还有五百斤冬瓜子,不过......\"

王雪突然从药柜深处翻出一本泛黄的医书,书页间夹着干枯的冬瓜子标本:\"钱老板可知《千金方》记载,冬瓜子配苇茎,可治肺痈?若错过救治时机,城西至少还有二十人会咳血而亡!\"少女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钱多多摩挲着玉佩,目光扫过地上挣扎的刘二狗,又望向担架上奄奄一息的少年。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药柜上的冬瓜子上,泛着温润的光泽。

\"五倍价钱。\"钱多多突然开口,\"而且要百草堂今后三成的利润。\"

王宁的指节捏得发白,张娜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浑身湿透的村民滚下马来:\"王堂主!南镇已经封村了!二十七个孩子咳血......\"

空气仿佛凝固了。王宁深吸一口气,弯腰拾起地上沾着泥土的冬瓜子,在衣襟上擦了擦:\"成交。但钱老板必须保证,药材明日辰时前送到。\"

钱多多抚掌大笑:\"痛快!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有人敢坏我生意......\"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还在抽搐的刘二狗,转身离去。

暮色渐浓,百草堂内灯火通明。王宁将冬瓜子倒入石臼,木杵撞击声混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沉重。林婉儿站在门口,望着钱多多远去的方向,剑柄上的云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知道,这场关于冬瓜子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夜色如墨,钱多多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溅起的水花在灯笼下泛着幽光。车帘猛地被掀开,刘二狗捂着喉咙爬进来,脸上还残留着被银针刺痛的红痕:\"钱老板,孙玉国说事成后......\"

\"事成?\"钱多多慢条斯理地转动翡翠扳指,车外的风卷着湿气灌进来,吹得他袖口金线牡丹微微颤动,\"刘二狗,你连几颗毒丸都藏不好,坏了大事。\"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剧烈颠簸,刘二狗的额头重重磕在车辕上,渗出鲜血。

与此同时,百草堂的药碾声彻夜未停。王雪蹲在灶台前添柴,火光映得她脸颊通红,发梢却凝着药汁结成的硬块。\"哥,这批冬瓜子......\"她望着木盘里新到的药材,眉头微皱,\"颜色比往常浅,闻着也少了股清香味。\"

王宁手持放大镜凑近,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细线。他拈起一颗冬瓜子,指腹摩挲着表面细微的纹路:\"是陈货。钱多多这老狐狸......\"话音被剧烈的咳嗽声打断,张娜扶着咳得直不起腰的村民从内室出来,裙摆沾满呕吐物。

林婉儿突然推门而入,道袍下摆还滴着水。她腰间青铜铃铛缠着半截带血的布条:\"城西渡口发现三具浮尸,都是去南镇送药的郎中。\"她将染血的布块拍在桌上,\"伤口呈十字形,和孙玉国手下惯用的柳叶刀一模一样。\"

王雪手中的火钳\"当啷\"落地,火星溅在她补丁摞补丁的裙摆上。张宁快步上前踩灭火星,目光扫过布块上的血渍:\"孙玉国这是要赶尽杀绝。\"她转身打开药柜最底层的暗格,取出个贴着朱砂符的瓷瓶,\"这是师父留下的解毒丹,或许能派上用场。\"

更鼓声惊起夜枭。王宁将陈货冬瓜子与新采的芦苇茎一同投入药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按原方煎药,陈货虽效力弱些,但多添两钱也能应急。林姑娘,劳烦你走一趟南镇......\"

\"慢着!\"尖锐的喊声刺破夜幕。二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围住院墙,领头的汉子挥舞着锄头:\"王宁!你安的什么心?东村老张家的闺女喝了你的药,现在浑身发紫!\"人群骚动起来,火把将百草堂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王雪脸色煞白地冲出门,却被张娜一把拽住。林婉儿长剑出鞘,寒光映着她紧绷的下颌:\"让我去。\"她身形如燕跃上墙头,却在看清人群后方的身影时瞳孔骤缩——孙玉国戴着金丝眼镜立在阴影里,指尖把玩着枚银色怀表,表链上挂着颗冬瓜子形状的坠子。

\"各位父老!\"林婉儿的声音穿透火光,\"张家姑娘今早可曾食用过鱼脍?\"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张家汉子挠着头道:\"确实吃了......可这和药有什么关系?\"

\"冬瓜子与鱼脍同食,会引发血毒。\"王宁不知何时已走到院门口,青布长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各位若不信,我愿当场试药!\"他抓起碗刚煎好的药汁仰头饮尽,喉结滚动间,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孙玉国的怀表链突然断裂,冬瓜子坠子滚落在地。他推了推眼镜,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王堂主好大的胆子。不过据我所知,陈货冬瓜子......\"

\"够了!\"钱多多的声音从街角传来。老商人坐着八抬大轿现身,轿帘上金线绣的貔貅在火光中张牙舞爪,\"孙老板,这批冬瓜子可是经你手查验过的。\"他掀开轿帘,露出怀里沉甸甸的钱袋,\"莫非你想让大家知道,是谁在瘟疫期间哄抬物价?\"

孙玉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人群中响起愤怒的低语,几个村民举起锄头朝他逼近。钱多多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拭嘴角:\"王堂主,继续煎药吧。至于这些误会......\"他瞥了眼地上的冬瓜子坠子,\"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等人群散去,王宁终于支撑不住靠在药柜上。张娜赶紧扶住他,指尖触到他滚烫的额头:\"你疯了?陈货冬瓜子本就伤脾胃,你还......\"

\"没时间了。\"王宁咳嗽着推开她,指节叩响药柜,\"把师父留下的陈年冬瓜子取出来,那是当年治疗肺痈的圣药。\"他望向窗外摇曳的火把,镜片后的目光坚定如铁,\"孙玉国不会善罢甘休,钱多多也另有图谋。我们必须在天亮前,熬出足够的药。\"

林婉儿默默握紧剑柄,道袍上的云纹被月光镀上银边。她望着钱多多远去的轿子,总觉得那沉甸甸的钱袋里,除了金银,还藏着更危险的东西。而孙玉国临走前那抹阴鸷的笑,让她后腰的旧伤突然隐隐作痛——那是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夜,她为保护百草堂被柳叶刀所伤。

更漏声里,药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冬瓜子在药锅里翻滚,如同这场瘟疫中,所有人命运的齿轮,正不受控制地加速转动。

残月如钩,斜斜挂在百草堂的飞檐上。药灶里的火光照亮王宁紧绷的下颌,他盯着药锅中翻滚的冬瓜子药液,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灶台下,王雪添柴的动作突然顿住——几块带着焦黑印记的木柴中,赫然夹杂着半截绣着金线牡丹的锦缎。

“这是......”王雪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林婉儿浑身浴血地撞开大门,道袍下摆的云纹被鲜血浸透,腰间青铜铃铛只剩下半枚。她踉跄着将个油纸包扔在桌上,喘息道:“南镇......药被劫了,护送的兄弟......”

张娜冲上前扶住林婉儿,指尖触到她背后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呈十字形,与城西浮尸的致命伤如出一辙。王宁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几颗发黑的冬瓜子,表面凝结着暗红血痂。“孙玉国的柳叶刀。”他声音冷得像冰,“但钱多多的人也在现场。”

空气瞬间凝固。王雪想起灶下的锦缎残片,手不自觉地攥紧。钱多多的马车轿帘,正是绣着金线牡丹。还未等她开口,院外突然传来喧闹声。二十几个蒙面人翻墙而入,手中火把将院子照得亮如白昼,为首的壮汉扯开面罩——竟是刘二狗。

“王宁!你害得老子丢了饭碗!”刘二狗握着染血的柳叶刀,缺牙处喷着唾沫,“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身后的蒙面人举起陶罐,刺鼻的桐油味弥漫开来。

林婉儿强撑着起身,长剑出鞘却带出一串血珠。王宁按住她的肩膀,从药柜底层摸出个瓷瓶。瓶中装着暗绿色的粉末,正是师父留下的迷魂香。“雪,去敲后山的钟。”他低声吩咐,目光扫过刘二狗身后的阴影——月光下,有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轮廓若隐若现。

王雪转身欲跑,却见刘二狗狞笑一声,甩出枚淬毒的飞镖。千钧一发之际,张娜扑过来将她推开,飞镖擦着张娜的耳畔钉入木柱,瞬间腾起青烟。“别碰!”王宁大喊,“是鹤顶红!”

混战一触即发。林婉儿挥剑挡开迎面砍来的大刀,伤口迸裂的鲜血溅在墙上,画出诡异的弧线。王宁捏碎瓷瓶,迷魂香的粉末随着夜风飘散。刘二狗等人突然捂住口鼻,踉跄后退。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局势逆转时,风向突然改变!

“不好!”王宁话音未落,自己已被迷魂香呛得咳嗽不止。月光下,钱多多的管家站在屋顶,手中握着个黄铜制成的风向筒,脸上挂着阴鸷的笑。刘二狗趁机挥刀砍向王雪,刀锋距离少女咽喉只有三寸时,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半截青铜铃铛从暗处飞来,精准击中刘二狗的手腕。林婉儿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长剑抵住他的咽喉。“说,孙玉国和钱多多到底在谋划什么?”她的声音冷得能结冰,剑尖渗出的血珠滴在刘二狗的衣襟上。

“我......”刘二狗刚开口,瞳孔突然放大。他的嘴角溢出黑血,抽搐着倒地。王宁冲上前查看,从他齿间抠出颗蜡丸:“是毒丸,和那天在百草堂用的一样。”他起身望向暗处,金丝眼镜的反光一闪而逝。

天快亮时,疲惫不堪的众人瘫坐在满地狼藉的院子里。林婉儿的伤口终于包扎完毕,张娜的手腕被飞镖擦伤,肿得老高。王雪将灶下的锦缎残片递给王宁,声音发颤:“哥,钱多多有问题。”

王宁摩挲着锦缎上的牡丹纹,突然想起钱多多前日说的话:“‘若有人敢坏我生意......’”他的目光落在地上发黑的冬瓜子上,“这些冬瓜子被人用砒霜泡过,根本不是陈货那么简单。钱多多和孙玉国想让整个镇子的人都死,然后......”

“然后垄断药材生意。”林婉儿接话,她捡起半枚青铜铃铛,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三年前,我师父也是在追查药材案时遇害。伤口,同样是十字形。”她掀开衣袖,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疤,“当时现场,也有金线牡丹的残片。”

晨雾渐起,药锅中的冬瓜子药液早已凉透。王宁望向东方鱼肚白,握紧了拳头:“他们想让冬瓜子变成杀人的毒药,彻底毁掉百草堂的名声。但他们忘了,冬瓜子性本寒凉,却能清热解毒。这世道再黑暗,总有人要做那盏照亮人心的灯。”

他转身走向药柜,取出本泛黄的医书。书页间夹着张字条,是师父临终前的笔迹:“凡大医者,当以仁心破万难。”王宁将字条贴在心口,对众人道:“准备一下,我们去钱多多的仓库。这次,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林婉儿将半枚铃铛系回腰间,青铜表面映出她决绝的眼神。她知道,这将是一场生死之战,而藏在金仙牡丹后的秘密,或许会牵扯出更大的阴谋。药香混着血腥味在晨雾中飘散,冬瓜子的故事,正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继续展开......

暴雨倾盆而下,铜钱大的雨点砸在青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王宁一行人披着蓑衣,借着闪电的光亮,悄悄摸向钱多多的仓库。仓库四周火把通明,二十多个家丁手持长刀来回巡逻,墙上挂着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晃,投下诡谲的阴影。

林婉儿身形如猫,踩着积水悄然靠近。她伸手拨开墙边的杂草,目光突然一顿——墙角处散落着几个陶瓮,上面残留的褐色痕迹,正是浸泡砒霜的特征。“果然在这里。”她低声对身后的王宁示意。

王宁蹲下身,指尖沾起陶瓮边的粉末,凑近鼻尖轻嗅。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镜片后的眼神愈发冰冷:“这些冬瓜子,足够毁掉整个镇子。”他转头看向王雪,“雪,你和张娜在外面接应,一旦有动静立刻敲锣示警。”

“不行!”王雪攥紧腰间的药囊,“我也要进去。师父教过我们,查案需两人同行,互相照应。”少女的眼神坚定,在雨幕中闪烁着倔强的光。

张娜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几枚自制的烟雾弹:“小心些。这些烟雾弹能拖延些时间。”她将烟雾弹分给众人,目光扫过远处巡逻的家丁,“钱多多老谋深算,定有后手。”林婉儿轻轻推开虚掩的侧门,长剑出鞘的声音被雨声掩盖。仓库内堆满麻袋,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味与腐臭。王宁摸出火折子照亮,只见麻袋上印着醒目的“钱记药行”,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发黑霉变的冬瓜子。

“这些根本不是药材,是毒药!”王雪掀开另一袋,里面滚出几颗带着黑斑的种子。她捡起一粒,突然发现袋角绣着金线牡丹的徽记,与灶下的锦缎残片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林婉儿猛地拉过王雪,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她的耳畔飞过,钉入木柱发出“嗡”的一声。“小心!”她大喊,“有埋伏!”

仓库大门轰然洞开,钱多多撑着油纸伞缓步而入,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火把的家丁。老商人的锦缎长袍一尘不染,翡翠玉佩在火光中泛着冷光:“王堂主,深夜擅闯民宅,是想偷我的宝贝?”他抬手示意家丁点燃火把,仓库内顿时亮如白昼。

王宁将发霉的冬瓜子举到钱多多面前:“这些用砒霜浸泡过的种子,你打算卖给谁?是给瘟疫中的百姓,还是想栽赃给百草堂?”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愤怒。

钱多多轻笑一声,转动着翡翠扳指:“王堂主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不过是些陈年废料,准备明日销毁的。倒是你们......”他突然脸色一沉,“私闯仓库,意图盗窃,该当何罪?”

话音未落,孙玉国戴着金丝眼镜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那枚冬瓜子形状的怀表坠:“王宁,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扳倒我们?三年前,你师父也是这么天真。”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让林婉儿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林婉儿长剑直指孙玉国,剑尖微微颤抖,“我师父的死,果然和你们有关!”

孙玉国耸耸肩:“可惜啊,那位老堂主太执着,非要追查药材造假的事。不过他到死都不知道,背后的主谋......”他故意拖长声音,目光转向钱多多。

钱多多脸色骤变,抬手示意家丁进攻:“杀了他们,一个不留!”火把照亮了家丁们狰狞的面孔,刀刃在雨中泛着寒光。

王雪迅速掏出烟雾弹掷向人群,白色烟雾瞬间弥漫整个仓库。林婉儿挥剑开路,王宁护着妹妹紧跟其后。混乱中,王宁瞥见钱多多偷偷从怀中掏出个小瓶,里面装着绿色的粉末——正是与迷魂香类似的毒药。

“屏住呼吸!”王宁大喊,扯下衣襟捂住口鼻。他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钱记药行的账本,藏在......”当时师父气若游丝,没能说完。此刻,他的目光扫过仓库角落的暗门,心中一动。

就在众人即将突围时,刘二狗的身影突然从烟雾中冲出,手中的柳叶刀直取王雪。林婉儿侧身挡下,却因旧伤复发,动作慢了半拍。千钧一发之际,张娜挥舞着药杵冲了进来,狠狠砸在刘二狗的头上。

“快走!”张娜大喊,“我来断后!”她将最后几枚烟雾弹扔向家丁,火光映照着她决绝的面容。

王宁咬牙带着众人退到仓库外,暴雨冲刷着脸上的雨水与血水。他回望烟雾弥漫的仓库,心中暗暗发誓:“钱多多,孙玉国,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而师父的真相,我也一定要查清楚。”

雨越下越大,远处传来农夫打更的声音。林婉儿握紧腰间的半枚铃铛,三年前的记忆与眼前的场景重叠。她知道,这场关于冬瓜子的较量,远未结束,而更大的阴谋,正如同这暴雨夜的乌云,笼罩在小镇的上空。

暴雨稍歇,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小镇。王宁等人躲在城郊破庙中,张娜的药杵断成两截,林婉儿的伤口又渗出鲜血。王雪颤抖着手为林婉儿包扎,烛火摇曳间,她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攥着的半张字条——上面隐约可见“钱记药行账本”几个字。

“哥!”王雪突然抓住王宁的衣袖,“仓库的暗门后说不定藏着账本!钱多多和孙玉国的罪证就在那里!”

话音未落,破庙外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林婉儿猛地吹灭蜡烛,长剑出鞘:“是钱家的锁喉弩!”数十支弩箭穿透窗纸,钉在梁柱上发出刺耳的嗡鸣。王宁摸到墙角的石灰粉,大喊:“逆风撒粉!”

白色粉末借着风势扑向弩手,惨叫声此起彼伏。王宁趁机踹开后门,却见钱多多的管家举着风向筒冷笑:“王堂主,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逃?”他身后,孙玉国戴着金丝眼镜把玩怀表,表链上的冬瓜子坠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交出账本,留你们全尸。”钱多多拄着乌木拐杖从阴影中走出,翡翠玉佩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三年前你师父不肯罢手,非要追查我用陈年冬瓜子换救灾药材的事。可惜啊,那老家伙把账本藏得太深......”

林婉儿的瞳孔骤然收缩。三年前那个雨夜,师父临终前攥着的正是半颗冬瓜子。她挥剑刺向孙玉国:“原来当年是你在酒中下毒!”

孙玉国侧身躲过,怀表链突然崩断。冬瓜子坠子滚到王宁脚边,他弯腰拾起,发现坠子背面刻着细小的“钱”字。记忆突然翻涌——父亲生前常说,钱多多年轻时靠贩卖假药材起家,最恨有人追查他的黑历史。

“小心!”张娜的尖叫划破夜空。钱多多将袖中绿色粉末洒向众人,林婉儿猛地扯下道袍下摆捂住口鼻,却见王宁突然抓起地上的冬瓜子,混着雨水塞进嘴里。

“哥!”王雪扑过去时,王宁已经面色青紫。钱多多得意地大笑:“冬瓜子性寒,与这毒粉相克,神仙难救!”

然而,王宁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滩黑血。他指着钱多多手中的乌木拐杖:“你的拐杖里藏着砒霜,每次与人谈生意,就借着敲拐杖的动作撒毒粉!三年前我师父就是......”

钱多多脸色骤变,挥杖砸向王宁。林婉儿挥剑格挡,青铜铃铛与乌木拐杖相撞,迸出火星。只听“咔嚓”一声,拐杖断裂,露出里面中空的夹层,装满暗褐色的砒霜粉末。

“现在证据确凿。”王宁擦去嘴角血迹,从怀中掏出半张字条,“师父临终前说,账本藏在钱记药行的牡丹屏风后。”他转头望向孙玉国,“你以为换了金丝眼镜就能掩盖身份?当年在师父酒肆出现的,分明是个戴圆框眼镜的人!”

孙玉国的镜片闪过慌乱,钱多多突然抓起一把砒霜粉末撒向众人。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马蹄声。药材商人钱多多的亲弟弟钱少安带着官差冲进破庙:“钱多多!你私吞救灾药材、谋害朝廷命官的事,我已如实上报!”

钱多多踉跄后退,翡翠玉佩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看着弟弟腰间挂着的冬瓜子香囊——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他们兄弟的信物,如今却成了指证自己的利刃。

三日后,县衙门前挤满了百姓。王宁将发霉的冬瓜子、砒霜粉末和账本陈列在案,钱多多和孙玉国被铁链锁着跪在地上。林婉儿抚摸着腰间的半枚铃铛,终于将师父的仇报了。

王雪捧着熬好的冬瓜子汤药走向人群:“这是润肺止咳的良方,大家放心喝。”她的袖口沾着新鲜的药汁,正如三年前跟着师父学熬药时那般。

夕阳西下,百草堂重新挂上崭新的牌匾。王宁站在药柜前,将那枚冬瓜子坠子收进暗格。玻璃柜中,干燥饱满的冬瓜子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医者仁心终将战胜阴谋诡计的故事。

街角处,钱少安望着热闹的百草堂,轻轻叹了口气。他从怀中掏出母亲留下的香囊,里面除了冬瓜子,还有张字条:“商道即人道,莫让贪欲蒙了心。”这句话,哥哥终究是没听进去。

夜幕降临,药香混着饭菜香飘满小镇。林婉儿站在屋檐下,看着铜铃在风中摇晃。她知道,只要百草堂的灯还亮着,冬瓜子的故事就会一直流传下去,而医者的使命,也将永远薪火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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