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清现在也算是派系里的底层成员了,因为在敏感部门任职,知道不少普通人不知道的东西,部长把这份资料给自己一定有特别的意思。
手上有更加紧急的事情要做,黄文清暂时没去琢磨部长的意思,先安排人调查袭击松下晴子事件,
有个这份资料的帮助,黄文清轻松了不少,某个势力在哪些地方,哪些领域一目了然,安排人员调查就如同按图索骥一般。
然而,即便如此,也花了将近2个小时,才将资料中各方势力的排查工作安排好。
然而随着最后一个名单安排完,黄文清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发现让黄文清几乎是瞬间猜到了部长的意思,但黄文清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动静可不小!
作为下属,尤其是特殊机构的下属,上面的意思一定要领会清楚,否则事情做了也不一定能合领导的心意。
部长给的这份资料有所遗漏,这会是不经意间遗漏了吗?
黄文清认为不太可能,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部长身上!
那么就是故意遗漏了!难道这就是部长隐藏在这份资料背后的意思?
黄文清思前想后都不太敢确认,这背后的刀光剑影可有些不敢想象。
半个小时后,当他再次起身准备给茶杯里倒水的时候,扫了一眼桌上的私人手机,此刻已是凌晨一点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今年又要在外面过年了。
忽然,黄文清想到了家中的老父亲,父亲退下来也有些年头了,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父亲未必就想不明白,说不定老人家身在局外,看得更清楚呢!
“喂,是我!”
黄文清拨通家里电话,是他老婆接的,他拨的是家里的座机,家里的座机比手机可安全得多。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回家!打我手机不行吗?家里人都给吵醒了。”
妻子何慧是公安大学的副教授,也算是黄文清的同行,两人父母也是老同事,对黄文清的工作性质非常清楚,语气中倒没有多少不悦。
“忙起来忘记给你打电话了,想着明天就过年了,趁现在有点时间给家里打个电话,今年估计是回不来过年了,等我回来,给你和儿子买点当地纪念品。”
何慧听完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但语气保持不变答道:
“纪念品什么的都没你回家过年重要,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家里有我,孩子也懂事,你不用担心,都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老爷子醒了没,我想跟老爷子说句话。”
何慧说了句:
“你等等,我去叫爸。”
将话筒放在桌上,起身叫黄文清的父亲去了。
过了七八分钟,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走进客厅坐在到上,一手拿起桌上的电话,另一只手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资料,
“喂,文清,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啊。”
“爸,没事,我就是想你们了,趁有空给你打个电话,今年我可能不能回家过年了,你们在家里可要好好的。”
“你这工作性质啊,哎!知道了,工作重要,你安心工作吧,家里啥事都没有。”
“爸,工作上有点事情想请您指点一下,你看行不行?”
“臭小子,你工作什么性质你不知道吗?纪律懂不懂?”
“爸,就是工作上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找你解惑而已!”
“你啊,第一天到你们单位报到时我就说过,以后不准跟家里人说工作上的事情,怎么不长记性呢?一遇上棘手的事情就麻爪了?自己想去,我就当什么也没听到,挂了啊!”
说完,老头还真的就挂了电话。
那边黄文清也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枕头边一丢,倒头就睡了,丝毫没有被父亲训斥的不悦。
凌晨三点,黄文清被手机的提示音吵醒。
拿起手机,黄文清瞄了一眼,缓缓从床上坐起,打开身边的电脑,径直打开邮箱,里面有一封最新的邮件,是家里老爷子通过秘密渠道发给他的。
作为密级仅次于国家最高机密的涉密人员,黄文清对如何保护自己的秘密有一定心得。
随着自己涉密等级越来越高,黄文清和妻子何慧有过相关的约定,不管如何,家里必须有一个紧急的秘密沟通渠道,而且设定了只有家里人知道的密语。
刚才和妻子说给家里人购买纪念品时就激活了密语,何慧在接收到这个密语后,就会通过秘密渠道去接收信息,老爷子接电话时应该就已经拿到自己发出去的资料了。
“文清,当前情况下,你切记不要和资料中没有罗列出来的保持距离,没有指令万勿联系他们,以我的判断,这几家不在资料中的,可能会被当成弃子或者借此机会被打压下去。
当前内外形势都不容乐观,其他势力都秉持隔岸观火的态度,作为基本盘,上面必然优先稳定强力部门,然而现在这个基本盘内部好像也出了问题,新上来的这位虽然也是二代,但市面上有小道消息,他的问题也不小,如果要拿掉他,同时还要稳住基本盘,就不能将打击面扩大化。
为今之计,只能团结大多数以稳定大局,当前出现重大纰漏的那家以及与之有关联的几家,势必将难逃被打击的命运。
一来这几家目前已然势弱,上面与之已撕破了脸,彻底打压已是必然,而现在刚好有把柄被拿住,这个机会一定不会放过;
二来杀鸡儆猴,免得有人想趁机火中取栗;
三来团结大多数,打击少数,毕竟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容易导致局势不稳,各方势力在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大概率会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态度,甚至落井下石。
以上是我的分析,你切记站好队,类似这种斗争没有对错,至于冤不冤枉,这种层级的斗争,哪有什么冤不冤这一说,入局的都不冤,想论公平对错就不要入局,要怪就怪自家气运不济!”
黄文清反复将邮件看了好几遍,将邮件中的每一个字都记在脑海中,然后一键彻底删除了邮件。
自家老爷子在文史研究室工作了几十年,见得世面多,研究的东西也深,可能为人处世能力弱了点,但绝对是一个眼光犀利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