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河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嬴政的眼眶中缓缓流下两行血泪,那血泪滴落地面,竟瞬间化作晶莹剔透的珠子。在场众人中,除了老痒之外,其余三人心里都很清楚,嬴政实则是魃。要知道,魃本是无泪的,此刻流下的乃是月之精,也被称作珠泪。这些珠泪有着各异的颜色,有水色、粉色、蓝色、绿色、红色以及黑色,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不同的情绪,其中那鲜艳的红色所代表的,正是极度的悲伤。

嬴政面无表情,对那悄然落下的珠泪仿若未觉,径直转身,向着后殿迈步而去。手持宫灯负责引路的宫女极有眼力见儿,赶忙乖巧地走到嬴政的左右两侧,而身后的侍者们也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张起灵、吴邪、老痒三人同样紧跟其后,一行人就这样随着嬴政来到了后殿。

只见这后殿内颇为空旷,四壁空空如也,竟没有丝毫装饰点缀,唯有一根巨大的青铜柱矗立其间。那青铜柱极为粗壮,哪怕五个人手拉手去环抱,都难以将它抱住。柱身上细细地刻着蛇纹,仔细看去,有的是长着双头的雌虺,有的则是生着双尾的雄虺,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而那刻痕之中,竟还缓缓流动着金红色的血液,仿佛有着无尽的奥秘。

这时,嬴政轻轻一挥手,一道无形的光波自他手中飞出,精准地打在了铜柱之上。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声响,铜柱下部缓缓开启,出现了一扇门。引路宫女见状,率先提着灯盏,小心翼翼走进门内。门内呈现出的是盘旋向下延伸的玉石台阶,那玉石质地温润,在微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引路宫女刚一踏入,沿着台阶两侧青铜柱的内壁上,一盏盏油灯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齐刷刷地被点亮了,嬴政见那灯盏全都点亮,便从容地踏入了门内。张起灵、吴邪以及老痒和陈墨四人互望一眼,眼神中满是好奇与谨慎,旋即紧紧跟在嬴政身后,一步一步沿着那盘旋而下的玉石台阶缓缓向下走去,他们的身影逐渐被那昏黄的灯光所笼罩,仿佛即将踏入一段充满未知与神秘的奇妙旅程之中。

大约过了三四个时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地下宫殿。这宫殿着实奇特,抬头望去,顶部竟是密密麻麻全由青铜树根交织缠绕而成,那模样就好似一个巨大的鸟巢,将整个大殿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每根青铜树根都有手臂那般粗细,透着一种古朴又神秘的气息。

而在大殿正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巨型的尸茧。这尸茧呈现出琥珀色,上面盘着一条巨型雄虺,晶莹剔透的白色鳞片闪动着七色光晕,从殿顶延伸下来的那些青铜树根,在地面上不断延展,最后在尸茧的底部汇聚,形成了一个托盘状的模样。更令人称奇的是,那托盘状的树根之中,竟还不断分泌出琥珀色的树脂,那些树脂缓缓流淌着,持续不断地被尸茧吸收进去。

就在众人的目光聚焦在那巨型尸茧上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原本在尸茧上的白色的巨大的虺,竟缓缓地动了起来,然后顺着尸茧的边缘迅速爬了下来。眨眼间,这虺身形变幻,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俊俏的男子模样。

这男子有着柳眉大眼睛,唇似樱桃,脸庞呈三角状,显得很是精致,头上梳着独特的单头灵蛇髻,身上穿着白色的厍族服饰,看上去别具一番韵味。吴邪仔细一瞧,不禁心中一惊,这不正是祭祀时离奇消失的厍族族长阿根嘛!吴邪下意识地就想走上前去和他搭话,可身旁的张起灵反应极快,伸手一把拽住了他,同时用眼神示意他先冷静,切莫轻举妄动。

那化作男子模样的虺,也就是众人眼中的阿根,赶忙朝着前方屈膝跪拜了下去,口中恭敬地说道:“见过陛下。”嬴政只是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阿根便应了一声,起身之后退到了嬴政的左侧站定,规规矩矩地垂手而立。

紧接着,嬴政转头看向张起灵等人,招呼他们一同来到那放置着巨茧的托盘跟前。众人凑上前去,眼睛都紧紧盯着眼前这琥珀色的巨茧,透过那有些模糊的茧体,隐约能瞧见里面有一位女子正安静地盘坐在其中。

吴邪的内心此刻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极为不平静。看着那琥珀色巨茧里隐约可见的女子,他不禁暗自思忖,这会不会就是嬴政的青梅竹马啊?

吴邪的思绪一下子飘回到那个久远的传说之中。相传嬴政年少时在赵国邯郸做质子,生活艰难,而就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他结识了一位叫阿房的赵女。阿房是个医女,心地善良,她与嬴政相互扶持,一同度过了那段漫长又困苦的时光,两人就这样一起慢慢长大,情谊也在岁月的磨砺中愈发深厚。

后来嬴政回到秦国,历经诸多艰难险阻,终于成就一番霸业,更是一举灭掉了赵国。那时的他心心念念着阿房,赶忙将她接到了秦国,满心想着要立她为后,让她能常伴自己身边,共享这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可让嬴政没想到的是,这一想法却遭到了大臣们的强烈反对,而反对的理由仅仅是因为阿房是赵女。

吴邪想到这儿,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起来:“这也太奇葩了吧,就因为出身是赵女就要反对立后,这其中肯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啊,说不定背后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或是其他什么隐情呢。”吴邪越想越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目光也越发紧紧地锁在那巨茧里的女子身上,仿佛想透过那朦胧的茧体,探寻出那段尘封往事的真相来。

嬴政瞧见吴邪站在那巨茧前,发呆便知晓他心里定是在思忖着与阿房女相关的事儿。于是,嬴政微微叹了口气,顺着前面的故事,缓缓开口,那话语里满是怅然,娓娓道来:“这茧中的女子,正是我一生的挚爱,她叫阿房女。我知道,野史也好,民间传说也罢,大多都记载着阿房是个采药女,可事实并非如此。实际上,阿房乃是赵国的公主,也正因了这层身份,大臣们才会那般强烈地反对我封她为后。”

嬴政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神情,接着说道:“只是,就算没有大臣们的反对,阿房她自己也是决然不肯做我的皇后的。她觉得,是我亲手毁了她的家园,赵国因我而覆灭,这在她心里始终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她刚来我大秦的时候,都城正是咸阳。就在她进宫的当晚,她趁着四下无人,竟决然地割腕自尽了。自那之后,她便成了我一生都放不下的执念,哪怕岁月悠悠流逝,这心中的遗憾与伤痛,也从未有半分消减。”说到此处,嬴政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悲伤与悔恨的夜晚,眼中满是痛惜与哀伤。

嬴政的脸上满是落寞与沧桑,缓缓开口道:“大秦的江山啊,在旁人眼中那是何等的辉煌壮丽,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无比幸运的,一个自歌妓腹中出生的人,竟能登基为王,而后更是横扫六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成为华夏族的真龙天子。可这其中的辛酸苦楚,又有几人能知晓啊?”

他微微仰头,似在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继续说道:“我自母腹就是质子,在那异国他乡,过的皆是朝不保夕的日子。我的生父,为了他的野心和权谋,轻易地就舍弃了我,而我的生母,竟也为了她的情人,全然不顾我这个亲生骨肉。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孤单无助,仿佛被这世间所遗弃,只能在那无尽的黑暗与危险中苦苦挣扎。”

说到此处,嬴政的目光移向那巨茧,眼神中满是眷恋与哀伤:“可即便身处那样的绝境,我也从未放弃过,一路摸爬滚打,历经千难万险,这才一步步走到了这至高无上的位置。而阿房,她曾是我心中唯一的柔软。我本以为,哪怕这世间再冰冷,只要有她在,我便能感受到一丝温暖。可谁能想到,就连这仅有的一点慰藉,上天都不肯留给我。也不知是上天太过残忍自私,还是我本就不该奢求太多,终究,连她也离我而去了呀……”话语落下,整个空间似乎都被那浓浓的悲伤所笼罩,一颗颗晶莹的红色珠泪从嬴政脸颊滑落。

要说吴邪是众人中最为心软的那一个,那张起灵便称得上是最为善良之人了。他平日里虽不善言辞,总是沉默寡言的,但每逢有危险或是需要有人挺身而出的时候,他永远都冲在所有人的前面。

此刻,只见张起灵身形一跃,稳稳地跳上了那由巨大树根组成的托盘之上。他没有丝毫犹豫,运起体内真气,逼出了一滴心头血,那血殷红似火,自指尖落下,滴在了眼前的尸茧上。

一旁的陈墨见状,很快反应过来,赶忙几步上前,一咬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接着运功发力,也硬是逼出了一滴心头血,滴落在那尸茧之上。吴邪在旁看着,哪肯落后,急忙跑了过去,从张起灵那儿借过黑金古刀,咬了咬牙,心一横,在自己手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随着鲜血渗出,一滴心头血也被逼了出来,同样落在了那茧上。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老痒,老痒心里有些发怵,站在那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赶忙跑过来,可到了跟前,却闭着眼睛,怎么也不敢对自己下手。张起灵皱了皱眉,二话不说,伸手拽过老痒的手,拿着黑金古刀轻轻在他手上划了一个口子,陈墨也默契地在老痒的后背上拍了一掌,以内力相帮,这才让老痒成功逼出了一滴心头血,那血晃晃悠悠地掉落在尸茧上。

紧接着,陈墨一伸手,竟凭空变出了一瓶琼浆玉液,也不知他此前藏在了何处。只见他将那琼浆玉液缓缓倾倒在尸茧上面,刹那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琼枝玉液与之前的四滴心头血交融在一起,而后缓缓飞到了半空中,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开始剧烈地旋转、融合,还发出了一阵幽幽的白光,那光芒越来越亮,最后迅速地钻入了尸茧之内,仿佛带着众人满满的期许,要去唤醒那沉睡其中的阿房女一般。整个地下宫殿里,此刻都被这奇异的光芒笼罩着,众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尸茧,只见那原本静谧的尸茧陡然有了动静,仿若凤凰破壳一般,茧体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紧接着,碎片纷纷扬扬地散落开来。在众人满含期待又紧张的注视下,阿房女缓缓地从其中走了出来。

她那如墨的青丝被精心挽起,头戴一顶华丽至极的凤冠,凤冠上各种珠翠点缀,在微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垂下的珠串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更添几分灵动之美。身上则是一袭大红色的嫁衣,那嫁衣的料子看上去华贵非常,上面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纹,龙凤呈祥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要腾飞而出一般,尽显喜庆与雍容。

再看她的面容,肤如凝脂般白皙细腻,泛着淡淡的光泽,唇若点朱,那一抹嫣红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鼻梁高挺,鼻翼小巧而又精致,恰到好处地点缀在脸庞中央。柳眉弯弯,恰似春日里随风轻舞的柳叶,而那双凤目悠悠,顾盼之间仿佛藏着无尽的情思,又透着一种别样的威严与高贵。她那圆润的香肩半露,尽显优雅风姿,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犹如风中杨柳般婀娜多姿,往下看,玉腿修长而纤美,每一步迈出都好似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味,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又似那下凡而来的神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被阿房女那倾国倾城的美貌所吸引,皆沉浸在她所散发出来的独特韵味之中。但这种沉浸,并非是出于爱慕的情愫,更没有丝毫猥琐的念头,就好似纯粹地在欣赏一件世间罕有的艺术品一般,目光里满是清澈与纯粹,纯粹是为这样的绝美风姿而感到惊叹与折服。

然而,嬴政却与众人截然不同。他的眼眸之中,饱含着深情,那深情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又似那延绵不绝的潺潺溪流,其中还夹杂着无尽的思念。他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正朝着自己款款走来的佳人,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整个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曾让他魂牵梦绕、爱入骨髓的女子。每一步她的靠近,都像是踩在嬴政的心尖上,让他那尘封已久的情感,再次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起,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静静地凝望着,生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稍一错神,便会消散无踪。

阿房女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嬴政面前,随后优雅地伸手往腰间一抚,只见她的玉手上竟凭空出现了一个吊坠模样的物件,瞧着恰似一个小巧的印章。那印章刚出现时甚是迷你,可紧接着,便在她纤细修长的玉手上缓缓开始变大,待到方圆4寸左右的大小后,便停止了变化,此时已然化作了一枚精致无比的玉玺。

众人定睛细看,只见这玉玺之上精心雕刻着十条龙,那雕工堪称巧夺天工。玉玺的纽处盘踞着四条龙,这四条龙色彩各异,有清新淡雅的蓝色,生机勃勃的绿色,还有明亮耀眼的黄色,它们身姿矫健,仿佛正蓄势待发。而另外五条龙亦是形态各异,同样有着绿色、蓝色、黄色、白色等不同色泽,它们相互盘旋缠绕在一起,好似在嬉戏玩耍一般,灵活地穿梭在那一片片如棉絮般的白色云朵之间,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奇妙氛围。

在这九条龙的上方,还盘着一条黑色的龙,那龙更是显得威风凛凛。它浑身的鳞片在这略显昏暗的地下宫殿里,竟散发着绚丽的七色光芒,宛如天边的彩虹落入凡间,璀璨夺目。龙眼乃是用黑色的水晶雕琢而成,深邃而神秘,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奥秘。在它那细长的龙须之间,还镶嵌着一颗圆润透亮的夜明珠,那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更为这枚玉玺增添了几分华贵与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对其啧啧称奇,也越发好奇这玉玺究竟有着怎样非凡的来历与用途。

吴邪瞧见这枚玉玺,心里顿时涌起一个念头,暗自思忖道:“这莫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吧?”他一边想着,一边细细打量着那玉玺上的色泽与雕龙模样,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相似。

吴邪记得,在诸多流传的说法里,传国玉玺乃是由和氏璧雕琢而成的。而那和氏璧,向来就以独特的颜色闻名于世,据说其颜色正是黑、蓝、黄、白、绿这五种,眼前这玉玺上的龙的色彩刚好与之契合,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吴邪心中满是疑惑,可又不敢贸然断定,毕竟这传国玉玺历经诸多世事变迁,其踪迹向来扑朔迷离,如今竟在此处见到这般相像的物件,实在是太过蹊跷了,他不禁把目光投向身旁的张起灵,似是想从对方那里寻得一些答案或是肯定的回应。

张起灵微微颔首,那动作极为隐晦,却恰好被陈墨瞧了个正着。如此看来,这玉玺果真是那传国玉玺无疑了。就在他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凭借眼神暗自交流的时候,阿房女启唇开言:“此乃国之重器也,承载往昔诸多事端,且连系华夏之气运。大王肯以此置于妾之身畔,伴妾左右,足见大王之赤诚真心矣。往昔之事,皆如过眼云烟,妾不复计较焉。”

阿房女言罢,便欲屈膝下跪,嬴政见状,赶忙伸手将她扶起,一脸疼惜地说道:“你我既为夫妻,本就是一体,又何须行此跪拜之礼。”说罢,嬴政微微皱眉,似是经过了一番思索,而后轻声道:“这玉玺于我而言,如今已算不得什么紧要之物了,便交由卿来保管吧。”

阿房女垂首,略作犹豫后,又抬眸看向嬴政,语气诚恳且带着一丝决然:“妾斗胆自作主张一回,想将这玉玺送与那异世之魂,也好全了我与她之间的一段缘分。至于曾对咱们有恩的那三位恩人,还请陛下念在妾的这份心意上,替妾去报答他们一二呀。”

言罢,只见那玉玺陡然绽放出一阵柔和而奇异的光芒,紧接着竟化作了一枚小巧精致的玉章,仿佛有灵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流光,径直朝着陈墨飞去。陈墨稳稳地接住玉章,目光中满是惊叹与郑重,当下不再迟疑,伸出手指,轻轻挤出一滴鲜血,滴落在那玉章之上。刹那间,玉章似是感受到了陈墨的气息,微微颤动着,与那滴鲜血交融在一起,瞬间便建立起了一种奇妙的契约联系。随后,陈墨心念一动,便将这已与自己结契的玉章收入了专属的空间之中。

与此同时,嬴政这边也毫不怠慢,只见他袍袖一挥,数份谢礼便如流光般各自朝着张起灵等人飞射而去。

那飞向张起灵的,是一个造型古朴且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玉瓶。玉瓶质地温润细腻,其上精心雕琢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黑龙,那黑龙仿佛正欲腾飞而出,气势非凡。而在这玉瓶之中,竟装着一片麒麟神兽的灵魂碎片,丝丝缕缕的奇异光芒从瓶口处隐隐透出,彰显着其非凡之处。

再看飞向吴邪的,乃是一个精致的玉盒。吴邪本就有着独特的“破妄之瞳”,目光一扫,便隐隐窥见玉盒之中似是藏着一把小扇子。正疑惑间,陈墨的传音在他耳畔响起,告知他需滴血认主。吴邪依言而行,小心翼翼打开玉盒挤出一滴鲜血,滴落在盒中扇子上。只见玉盒光芒大盛,里面的小扇子露出了真容。吴邪仔细端详,发现这竟是一把由珍贵的陨铁精心打造而成的冰火逍遥扇,扇面上似有冰火两种气息在缓缓流转,透着一种别样的神秘与强大。

小心翼翼地将那把小扇子置于手心之中,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如涓涓细流般蔓延开来,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纽带,瞬间让自己与这扇子紧紧相连,好似它本就是身体的一部分,这种紧密的联系着实令人诧异又着迷。

心念微微一动,奇迹便在眼前悄然上演。那原本小巧精致的扇子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缓缓舒展变化,一点点地伸展延长,宽度也随之增加,最终呈现出长82厘米、有着十五档宽度的大气模样,着实让人惊叹不已。这把扇子的扇面着实堪称举世无双的奇珍,竟是由极为罕见的龙筋与凤羽精心抽丝后,再通过巧夺天工的编织技法打造而成。那扇面呈现出的是如月华倾洒般的月白色,纯净素雅,仿若不染尘世烟火,本就有着一种出尘脱俗的独特美感。可更令人咋舌称奇的是,尽管颜色如此素净淡雅,它却像是被赋予了神秘的灵力一般,周身源源不断地散发着七彩的光晕。那光晕如梦似幻,轻盈地萦绕在扇面周边,随着视角的变换,光晕流转闪烁,时而璀璨耀眼如星辰,时而柔和迷离若轻纱,将无尽的奇幻色彩都汇聚在了这一方小小的扇面之上。

而这由龙筋与凤羽编织成的扇面,其珍贵之处远不止于那令人惊艳的外观。它最让人惊叹的特性在于,具备着超乎想象的坚韧质地,不仅柔韧无比,能随意弯折而丝毫不损其形态,更有着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神奇本领。无论是锋利无比的神兵利刃刺向它,还是熊熊烈火的炙烤、滔滔洪水的冲击,亦或是其他任何物质试图对它造成伤害、进行毁坏,都全然无法在它身上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它就如同一座永恒屹立、坚不可摧的堡垒,承载着岁月的流转,始终散发着独属于它的不凡魅力。

目光聚焦在扇面之上,更是仿佛踏入了一个奇幻的世界。只见一只九尾狐跃然其上,身姿婀娜,九条尾巴好似随风轻舞,每一根毛发都透着灵动的气息,那狡黠又神秘的眼神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一旁的彼岸花娇艳盛放,花瓣舒展得恰到好处,红得那般热烈却又带着一丝凄美,似在静静诉说着往昔。而在它们的周边,一道道蕴含着神秘力量的道纹穿梭交织,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精心勾勒,它们盘旋汇聚,最终组成了形态优美、缥缈若仙的祥云图案,让整个扇面宛如仙宫画卷,散发着奇幻瑰丽的独特魅力。

再看扇子右边的大扇股,“冰火逍遥扇”五个大字镌刻其上,字体刚劲有力,仿若在向世人宣告着这把扇子那独一无二、超凡脱俗的不凡身份呢。

老痒在这场奇妙的机缘下,竟得到了一件堪称稀世珍宝的环形玉佩。那玉佩静静躺在他手中,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古朴与神秘气息。仔细看去,玉佩之上精心雕刻着神秘虺纹,而那纹路竟与青铜树上所雕刻的神秘虺纹毫无二致,仿佛二者本就是同出一源,这巧合之中似乎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越发对其感到好奇。

这玉佩的材质乃是翡翠,而且是那种品质上乘的翡翠呀。通体呈现出的翠绿色浓郁得化不开,那鲜亮的色泽,就好似春日里被雨水润泽过后、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的嫩叶,又仿佛是一潭深不见底却清澈碧绿的湖水,绿得如此纯粹,绿得如此鲜活,甚至给人一种错觉,仿佛那翠色随时都会凝聚成水珠,从玉佩上滴落下来一般,光是这色泽和质地,便已彰显出它的不凡。

然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老痒怀着忐忑又好奇的心情,将自己的血滴在这玉佩之上时,刹那间,他的脑海中像是被一道灵光击中,一套神秘莫测的功法竟毫无预兆地浮现了出来。老痒先是一愣,紧接着,那满心的欣喜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将他淹没。要知道,长久以来,他和母亲都深陷在一种无比悲惨的命运漩涡之中,不断地陷入轮回,一次又一次地被牵引着回到那青铜树旁,每一次都要重新经历生死的考验,那痛苦和绝望如同浓重的阴霾,一直笼罩在他们的心头,挥之不去。

而此刻,这凭空出现的功法,就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希望之光,让老痒看到了挣脱那可怕轮回的可能,意味着他和母亲终于有望永远摆脱这种被命运反复捉弄、不断复制着生死折磨的悲惨境遇了,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对这玉佩愈发珍视呢。

当做完这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后,嬴政竟与阿房女以及秦宫中的所有人一同,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了地宫深处。吴邪、沉默、老痒和张起灵面面相觑,随后,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张起灵,眼中满是期待,他们都盼着张起灵能开口说些什么,更期望他可以像以往那样,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独特的本领,带领大家继续去探寻那神秘莫测的青铜古树。

张起灵默默地将手中那个装着麒麟魂碎片的玉瓶递向吴邪,吴邪抬眸看向他,瞬间便从他那深邃的眼眸中读懂了他未说出口的话语。吴邪接过玉瓶后,转手递给了陈墨,轻声说道:“小哥让你保管一下。”说着,吴邪又打算把随身带着的扇子也一并交给陈墨,她赶忙摆了摆手,说道:“别呀,这扇子可是件武器,你背着它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呢。”吴邪听了,觉得有理,便将扇子留在了身上。

说来着实奇妙,这把扇子竟能依照吴邪的心意随意变换大小,就如同孙悟空那可大可小的如意金箍棒一般。只见吴邪心念一动,扇子瞬间缩小成吊坠般大小,他便顺手将其绑在了腰带上。吴邪其实并不知晓,这扇子可非一般物件,它本身重若千斤,只是因为吴邪是它认定的主人,所以吴邪才能这般轻而易举地拿放自如。换做旁人,哪怕只是碰一下,恐怕都会被这扇子的重量给压死呢。

陈墨看着吴邪摆弄好扇子后,转头看向张起灵,一脸真诚地说道:“我想你也知道这墨麒麟的事儿吧,这上古神兽墨麒麟的灵魂碎片,要是能融入到你的黑金古刀之中,那你的黑金古刀可就能摇身一变,成为一把上古神器了,就跟吴邪这把扇子一样,拥有气灵,还能认主呢。等这次的事儿了结了,你就跟我和吴邪回吴山居呗,到时候我给你们打造些趁手的装备,顺便帮你的黑金古刀好好做个升级。”

张起灵静静地凝视着陈墨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便转身,开始仔细地寻找起地宫中的机关来。

此刻正身处这如鸟巢般形状的神秘地宫中的四人,小心翼翼地展开搜寻工作。他们的目光犹如细密的筛网,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仔仔细细地四处观察着,心里都怀揣着同一个期望,那就是能够找到通往青铜神树的路径。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唯有通过青铜神树那个地方,才有机会离开这里。

就在众人毫无头绪,如同没头苍蝇般乱转的时候,一直沉默寡言、却有着敏锐观察力的张起灵,突然有了新发现。原来,在那个托盘形状的树根正中心位置,也就是之前放置尸茧的地方,竟然静静地躺着一颗金色的珠子。那珠子在这略显昏暗的地宫中,隐隐散发着神秘的光泽,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张起灵见状,便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朝着那颗金色珠子按了按,然而,珠子却纹丝未动,就好像牢牢地镶嵌在那里一般,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众人瞧见张起灵蹲在那托盘状的树根中央,好似在摆弄着什么东西,好奇心顿起,纷纷围拢了过来。

张起灵先加大力道又按了两下还是没见效果,微微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他试着拧动起那颗珠子来。嘿,这一拧可不得了,只听得一阵“吱呀呀呀”的沉重声响在地宫中回荡开来,那声音仿佛唤醒了沉睡已久的机关,透着一股神秘又古老的气息。紧接着,众人惊讶地看到,在地宫的顶部,缓缓降下了一个刻有金色道纹青铜悬梯。

这悬梯着实奇怪得很,一眼望去,便能看出它绝非人力打造而成,竟是由青铜树根相互缠绕交织构造出来的,那树根上还留存着岁月斑驳的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旋即跟着张起灵的脚步,小心翼翼地登上了悬梯。而那悬梯呢,好似知晓众人的心思一般,竟自动缓缓地向上升起,大约一个时辰后青铜悬梯晃晃悠悠地缓缓停住了,原来停在了一处名为“棺井”的地方。是墓里的一种特殊设施,它就像一口竖直的井一般,上方放置着一口无底的棺材,形成了这样一个独特的通道。

众人赶忙踩着悬梯,手脚并用,艰难地朝着上方攀爬着。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爬在最前面的张起灵突然察觉到头顶上方出现了那个巨大的棺盖,棺盖看上去极为沉重,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张起灵当下便想用力将棺盖移开,可他此刻站在悬梯之上,脚下晃晃悠悠的,根本使不上劲儿。跟在后面的吴邪见状,赶忙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张起灵的腿,又把张起灵的腿和悬梯牢牢地抱在一起,用自己的身体为张起灵稳住身形,好让他能借力使劲儿。

张起灵察觉到吴邪的动作后,低头往下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与安心,随后便放心地松开双手,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推那棺井通道上方的石头棺盖。一旁的陈墨见此情形,也有样学样,学着吴邪的样子,伸出手把吴邪的腿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固定在悬梯上,好让吴邪能更稳地支撑着张起灵。

老痒在后面看着,心里想着也跟着做,刚要伸手,沉默却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一般,回头冷冷地看了老痒一眼,那眼神犹如寒冬里的冰霜,透着丝丝寒意,老痒被吓得一哆嗦,赶忙把手缩了回去。

在三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之下,张起灵终于成功地把那沉重的大理石棺盖给移开了。众人一刻也不敢耽搁,根本顾不上休息,赶紧跟着张起灵爬了出去。

几人从那“棺井”通道爬出来后,便立刻警惕又好奇地打量起周围的情况来。这里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座藏室,空间不算特别大,但布置得颇为讲究。除了他们刚刚出来的那个“棺井”之外,藏室的旁边还摆放着许多的陪葬品。

众人凑近细细观察,发现这些陪葬品大多是以青铜器为主,那青铜器上雕刻着的花纹样式精美绝伦,透着一股古朴又大气的韵味。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以及对历史文化的了解,他们很快判断出,这些陪葬品应该都是秦朝时期的物件,看来这里就是阿房的陪葬了。

而在这众多陪葬品之中,有一个青铜器打造的架子显得尤为奇特。那架子看上去工艺精湛,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繁复至极的花纹,仿佛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再看这架子的构造,每一格之中都摆放着3个紫檀木雕琢而成的箱子,那些箱子小巧精致,每一个上面都精心雕刻着一种鲜花的纹饰,有雍容华贵的牡丹、傲雪凌霜的梅花、娇艳欲滴的玫瑰、清新脱俗的芙蓉、娇俏可人的海棠,还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等等,单是瞧着这些箱子,便能让人联想到这或许是哪位女子精心准备的嫁妆呢,透着一股别样的温婉与美好。

在藏室的另一侧,摆放着一个同样形状的青铜架子,架子上则赫然摆着4口大箱子。这几口箱子可不一般,乃是用珍贵的黄花梨木打造而成的,上面雕着龙凤呈祥的纹饰,那龙凤的模样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箱子,翱翔于这藏室之中一般,彰显出一种尊贵无比的气势,让人不禁对这箱子里装着的东西越发好奇起来。

吴邪站在这藏室之中,目光扫过那琳琅满目的陪葬品,心里头不禁暗暗思忖起来。他想着,要是胖子此刻也在这儿呀,那家伙一准两眼放光,保准会动起把这些东西全都打包带走的心思,毕竟胖子对这些个宝贝可向来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吴邪越想越觉得那场景有意思,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竟嘿嘿笑出了两声来。

这两声笑在这静谧又透着些许阴森的藏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正全神贯注准备去打开箱子瞧一瞧里面到底装着啥的老痒,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浑身一哆嗦。他本来就紧绷着神经呢,这下可好,手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工具都给扔了出去,立马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吴邪,你要死啊?吓死老子了!”那声音在藏室里回荡着,带着几分恼怒,又掺杂着些许惊魂未定的余悸。

张起灵原本就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听到老痒这声吼叫后,瞬间如同一头警觉的猎豹一般,身形一动,几步就跨到了吴邪的身前,像护犊子似的将吴邪牢牢挡在身后。他面沉如水,眼神中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目光直直地瞪向老痒,那眼神仿佛两把锐利的冰刀,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怵。

老痒被张起灵这冷漠又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一瞪,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气焰全消。刚刚还气冲冲的他,此刻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好灰溜溜地、蔫蔫地转身,朝着藏室的另一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心有余悸地回头瞅上两眼,生怕张起灵再有什么其他举动似的。

正在这气氛略显紧张的当口,张起灵那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动静,他那耳朵微微一动,仿佛是接收到了某种危险信号一般,紧接着便简短而急促地低声说道:“有人。”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率先行动起来,一把拉住吴邪的胳膊,身形敏捷地朝着一处被藤蔓层层遮挡的隐蔽地方跑去,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老痒见状,心里也知晓情况不妙,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紧紧跟在他们身后,脚步匆匆,生怕自己落了单,被那不知来路的人给发现了去。

而陈墨,在这紧急时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心一横,手猛地一挥,施展出一种旁人难以察觉的手段,竟将那些东西全都收了起来,随后也猫着腰,迅速地跟着钻进了那藤蔓后面,几人藏好身形后,皆是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等待着,想看看来者究竟是何人。

在这死寂又幽深的藏室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四周黑魆魆的,只有几支火把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勉强照亮周围一小片地方。那忽明忽暗的火光,将周围洞壁上奇形怪状的岩石影子投射得张牙舞爪,仿佛随时都会化作狰狞的怪物扑过来。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而略显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打破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听那动静,像是有四五个人正朝着这边缓缓走来。

“唉……”其中一个声音率先响起,那语调、那音色,仔细一听,竟和凉师爷极为相似,话语里满是无奈与疲惫,在这空旷又阴森的空间里幽幽回荡着,“王老板、李老板死在采石洞那边了,咱们这一趟下来,也折损了五六个人呐,现在就只剩下二麻子、小川子,还有你和我了。这下一步,咱们该往哪里走啊……”

“他妈的!”王老板顿时怒不可遏,粗着嗓子骂道,那骂声在这狭长的墓道里来回激荡,带着满满的愤懑,“跟着李老板那个死鬼下这次墓,可算是亏大发了!老子不仅损兵折将,你瞧瞧,到现在连金银财宝的毛都没有见到一根儿。”

“幸好老子让小川子把《河木集》从那死鬼身上翻了出来,要不然,咱几个真就没命出去了。”王老板一边抹了把额头上冷汗,一边恶狠狠地说道,眼神里既有劫后余生的侥幸,又藏着对死去之人那毫不掩饰的嫌恶,“那李老板死得倒也干脆,可差点把咱们都给坑死在这儿了,要不是这《河木集》,咱们在这七拐八拐、洞多得像迷宫似的大墓里,那就是睁眼瞎,早晚得困死、饿死在这儿啊。”

其他人听闻这话,纷纷凑了过来,目光都投向了小川子手中那本略显脏污却仿佛承载着生的希望的《河木集》,眼神中燃起了一丝光亮,只是这光亮在这满是未知与危险的古墓环境里,依旧显得那么微弱和飘摇不定。

藏室不大,王老板迈着大步走在前面,脑袋像个灵活的拨浪鼓似的,左右转动着,目光快速地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梭巡。突然,他身子猛地一顿,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紧接着伸出手指,兴奋地朝那边一指,大声喊道:“师爷,快看,棺井在那儿呢!”一边喊,一边还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脚下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棺井的方向快步走去。

梁师爷赶忙小碎步凑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伸长了脖子,探着头张望,待看清那棺井后,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手轻轻拍了拍王老板的肩膀,说道:“老板好眼力呀!”随后,王老板站在棺井旁,双手拢在嘴边,扯着嗓子朝外面吼道:“二麻子、川子,都死哪儿去了,赶紧给我滚过来!”喊完,还气呼呼地跺了跺脚。

没一会儿,二麻子和川子一路小跑着进来了。二麻子一边跑,一边用手抹着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问道:“老板,啥事呀?”川子则在后面紧随着,眼睛好奇地往四周打量着。王老板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别问了,跟着我们下去。”说着,王老板率先抬腿,顺着棺井边的入口往下迈去,梁师爷紧跟其后,一手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往下挪步,二麻子和川子对视一眼,也赶忙跟了上去,几人就这样慢慢没入了棺井之下。

许久之后,藏室那边始终没了动静,静得只剩下几人自己的呼吸声。躲在藤蔓后那隐秘石洞里的张起灵、吴邪、陈墨、老痒四人,身体一直紧绷着,此刻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张起灵神色依旧冷峻,只是那紧握黑金古刀的手微微松开了些,他目光如电,率先从石洞里探出身子,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才朝身后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吴邪原本紧张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此时抬手胡乱抹了一把,拍了拍胸口,小声嘟囔着:“可算是安静了,吓死我了。”一边说着,一边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跟着张起灵往洞外挪去。

陈墨手里紧紧攥着个手电筒,那光亮随着她微微颤抖的手晃动着,她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也赶忙跟了出来。老痒则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张望着,仿佛担心后面会突然蹿出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四人出了石洞后,一刻也不敢耽搁,顺着王老板他们来的方向撒腿就跑。

四人一路狂奔,也顾不上计算时间,只觉得双腿都渐渐变得酸胀沉重起来,可谁也不敢有丝毫停歇,就这么拼了命地跑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三叉路口,那三条幽深的通道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张起灵瞬间抬手,示意众人赶紧停下来。他面色凝重,身形如鬼魅般快速闪到三叉路口的岩壁前,先是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粗糙的岩壁表面,一寸一寸地仔细摸索着,眼神锐利得如同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之处,试图探寻是否藏有机关暗哨。随后,他又直起身,目光沿着岩壁缓缓移动,仔细查看有没有自己之前留下的记号,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存在,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方岩壁。

然而,一番探寻下来,岩壁上既没有潜藏的机关,也没有那熟悉的属于自己的记号,情况似乎陷入了僵局。张起灵眉头微微皱起,沉思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看向吴邪,薄唇轻启,低沉而又沉稳的声音响起:“鬼玺。”那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到了吴邪身上

吴邪听闻张起灵的话后,当下心中一凛,旋即屏气凝神,意念一动,只见那鬼玺仿若受到了某种神秘召唤一般,微光一闪,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上。吴邪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双手捧着鬼玺,脚步匆匆地朝着张起灵所在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小哥,给你!”

张起灵神色冷峻依旧,目光专注地看着吴邪手中的鬼玺,待吴邪跑到近前,他伸出左手,稳稳地将鬼玺托住,那鬼玺在他手中似有了别样的灵性,隐隐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紧接着,张起灵右手并起食指和中指,掐出一个剑指,手臂缓缓抬起,剑指在空中轻盈挥动,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开始凌空画符。

只见随着他手指的舞动,一道道虚幻却又透着神秘力量的符文在空中缓缓浮现,好似有着无形的丝线将它们串联起来,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又玄奥的图案。随后,张起灵口中念念有词,低沉且富有韵律的声音回荡在这略显空旷的三叉路口:“日月明辉,道气盈怀,吾心守正,御鬼听差。阴灵俯首,邪祟伏拜,听吾号令,不得胡来。玄法御使,鬼道遵裁,急急如律令!”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力量,似是在与某种未知的存在沟通,又像是在施展一种强大而隐秘的术法,众人皆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此刻的神秘氛围。

就在这神秘的氛围愈发浓重之时,突然间,一阵阴森刺骨的阴风毫无预兆地呼啸而起,那风好似裹挟着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意,吹得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一队阴兵竟凭空出现在了张起灵的面前,他们个个身形虚幻,却又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吴邪瞪大了眼睛,目光在这些阴兵身上来回打量,待看清他们的装扮后,心中猛地一惊,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些可不就是曾经和小哥一起出现在天门山的不言骑嘛。想到这儿,吴邪赶忙一挥手,只见一道微光闪过,他又拿出了那剪纸马——卷毛狮子吼。那原本平平无奇的纸马,一感受到鬼玺散发出来的特殊气息,瞬间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轻轻一颤,便稳稳地落在地上,紧接着竟活了过来,昂首嘶鸣,马蹄刨地,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奔赴战场一般。

而此时的张起灵,身上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然身着一身明光铠,那铠甲在这昏暗之处竟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仿佛能将周围的黑暗都驱散几分。脚下蹬着的步云靴更是透着一种不凡的气度,每一处纹理都好似蕴含着神秘的力量。身上披着的玄色斗篷随风猎猎作响,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又威严的气息。背后背着那标志性的黑金古刀,更是彰显出他的不凡。再看他,已然将斗篷的帽子戴在了头上,一张黄金鬼面附在脸上,只露出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仿佛来自幽冥的王者降临世间。

张起灵口中吐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鬼语,那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威慑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那些阴兵听到后,在两位身着银色盔甲、气势更为雄浑的鬼将带领下,整齐划一地朝着右侧路口缓缓前进,那整齐的脚步,虽无声响,却好似重重地踏在众人的心间。

张起灵见状,身形一跃,如一只轻盈的飞燕般飞身上马,稳稳地落在了卷毛狮子吼的背上。紧接着,他长臂一伸,单手揽住吴邪的腰,稍一用力,便把吴邪抱上了马,还贴心地让吴邪靠进自己怀里,似是要护他周全。随后,张起灵回头看向老痒和陈墨,目光沉稳而坚定,只简短地说了句:“跟着!”

陈墨反应极快,身形一闪,便巧妙地躲进了自己的空间之中,瞬间没了踪影。而老痒呢,还在那儿一脸懵地站着,眼睁睁地看着众人各展神通,自己却啥也没来得及做,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那受伤的小表情别提多好笑了,仿佛此刻达成了一个只有他受伤的世界,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张起灵也不再多言,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那卷毛狮子吼便撒开四蹄,驮着二人朝着阴兵前行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扬起的尘土,很快便消失在了路口深处。

老痒瞧着那二人骑着马风驰电掣般远去,急忙撒开双腿,使出浑身力气追赶。好不容易追上了张起灵和吴邪,可面对着那透着神秘且森然气息的阴兵队伍,他心里直发憷,只能远远的缀在后面。

陈墨隐匿在那片空间之中,脑海里时不时就会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像,那些影像似真似幻,叫人捉摸不透。她满心困惑与不解,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皱起,而在这疑惑之下,又仿佛有丝丝缕缕哀伤如影随形,虽还不甚明晰,却已让她的心头笼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张起灵实力如此强劲,又有鬼玺在握,按常理来说应当是近乎无敌的了。但奇怪的是,在自己的意识深处,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也许是因为机缘巧合来到了这个满是未知与危险的世界,亦或是受原本世界线的影响,反正每当目光触及小哥、瞎子、小花、胖子等人时,眼前仿佛就会浮现出带着哀伤色调的结局画面。在记忆当中,原着里这些人最终都安然无恙,后来吴邪还同铁三角一起隐居在了雨村呢,可眼下这莫名的哀伤感觉究竟缘何而起呀,着实令人满心困惑、难以释怀。”

不知不觉间,阴兵宛如来自神秘世界的引路人,迈着整齐而又透着诡异的步伐,竟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墓室里头,随后便如同融入了黑暗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丝毫踪迹,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只徒留这愈发神秘莫测的氛围在墓室中弥漫开来。

这个墓室着实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奇特劲儿,里面黑得呀,真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那黑暗绝非平日里黑夜所呈现出的那种普通暗沉,反倒像是有一层浓稠得化不开的浓烈黑雾,气势汹汹地从四面八方涌来,严严实实地把整个空间都包裹其中,置身于此,仿佛瞬间就被拽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自己那因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让人下意识地就把呼吸都放得轻之又轻、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惊扰了这墓室中潜藏着的什么未知存在。

张起灵一脸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他默默地将鬼玺和剪纸马交到吴邪手中,声音低沉且带着关切地嘱咐道:“收好,等我回来。”说罢,他便毅然转身,朝着那如墨般浓稠的黑暗深处走去,那背影在黑暗的吞噬下,很快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直至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串轻微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墓室中回荡,仿佛是敲在众人心上的鼓点,让人莫名地紧张起来

狼眼强光手电,明亮的光线在这漆黑的墓室里显得有些单薄,却也勉强照亮了墓室入口这一小片区域。几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起灵离去的方向,手中的手电光线随着他们微微颤抖的手而晃动着,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他们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大家都在满心焦灼地等待着,盼望着张起灵能平安归来,带回一些关于这个神秘墓室的线索。

吴邪的心早已被那即将失去张起灵的恐惧填满,那种害怕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脏,让他根本无法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在他心里,张起灵是无比重要的存在,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哥陷入危险之中,于是再也顾不上许多,大喊了一声“小哥”,便不顾一切地朝着那无尽的黑暗中冲了进去。

老痒见状,先是犹豫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掂量着这一去的危险程度。可看着吴邪那决绝的背影,终究还是咬了咬牙,也跟着冲了进去。他伸出手,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把吴邪往回拉,想着要是从前的吴邪,就凭自己这力气,肯定能把他拉回来。可如今的吴邪,仿佛有着一股超乎寻常的力量和执拗劲儿,老痒拼了命地拽,却怎么也拉不动,急得他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老痒见实在拿吴邪没办法,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吴邪一起往里头冲。他们一边小心翼翼地左躲右闪,躲避着那不断呼啸而过的子弹,一边朝着张起灵消失的方向快速奔去。

二人刚冲进黑暗里没多大一会儿,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出来,猛地一拉,就把吴邪拽到了一根岩石柱子的后面,老痒也赶忙跟了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张起灵躲在这儿呢。此刻的张起灵正半蹲着身子,目光警惕地透过柱子的缝隙,观察着外边的动静,那冷峻的面容上也透着一丝凝重。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陈墨见情况危急,当机立断,瞬间开启了空间领域。只见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那光芒迅速蔓延开来,如同一个透明的保护罩一般,将这三人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后,陈墨的身形竟从空间里缓缓飘了出来,最后轻轻地落在了吴邪的肩膀上,宛如一个小小的守护精灵,静静地待在那儿,和众人一同注视着外面那危机四伏的状况。

就在陈摸施放出空间领域的那一瞬间,张起灵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周遭那微妙的变化。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陈墨所在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一直跟在吴邪身边的女子,着实太过神秘莫测了。

她就好似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时而完完全全就是个有血有肉的常人模样,可时而又会呈现出灵体一般的虚幻状态,在虚实之间自由切换,这种奇特的现象,哪怕是见多识广如张起灵,也是生平头一遭遇见,着实让他感到十分诧异。

而且,张起灵越看越觉得,陈墨的样貌竟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尤其是那眉眼之间的神韵,像极了曾经在鲁王宫寒冰玉床上见到的那个女尸。那模糊却又深刻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当时那女尸周身散发的神秘气息,就和眼前的陈墨如出一辙,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可这世间哪有这般相似的巧合呀,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张起灵的眼神愈发深邃起来,心中的疑惑也越发浓重了。

在这仿若巨兽之口的黑暗墓室里,浓稠的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情绪都试图一一掩藏。吴邪和老痒的目光犹如绷紧的弦,牢牢地锁定在墓室那深不可测的幽深处,紧张的氛围在周遭弥漫,他们太过沉浸其中,以至于全然未曾察觉,张起灵那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片刻走神,宛如平静湖面偶然泛起的细微涟漪,稍纵即逝却又真实存在。

而陈墨呢,她宛如这黑暗中一朵敏感的幽花,敏锐地捕捉到了张起灵投来的目光。那目光恰似静谧夜空中一束清冷的月华,带着探究的意味,静静洒落在她身上。可陈墨只是静静坐在吴邪肩上,没有丝毫回应的举动,仿佛一尊沉静的雕像。只因在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始终知晓着一个事实——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是那高坐云端、俯瞰众生的神明,他的目光能穿透这世间一切的迷雾与伪装,自己无论怎样费尽心思,那些藏于心底的秘密终究是瞒不住他的,既如此,又何必将自己困于那徒劳的隐瞒之中呢。

张起灵收回目光,随后身站起身来,修长的手指在身旁的石柱上轻轻按了两下。刹那间,原本寂静的墓顶竟有了动静,纷纷扬扬地飘落下一场橘黄色的火雨。那火雨仿若有灵,并不直直坠落到地面,而是如同一只只灵动的橘色蝴蝶,翩翩然朝着洞壁上的灯盏飞去,那灯盏瞧着甚是奇异,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韵味。

随着火雨纷纷落入灯盏昏黄柔和的光亮逐渐充盈了整个空间。这时,人们才得以看清楚眼前那壮观的景象——在一面巨大的青铜莲花台上,一条鲛人跪坐其间,它那华美的鱼尾优雅地向后折叠着翘起,湖蓝色的鳞片闪动着银紫色的光晕,淡蓝色的头发披散着一条珍珠抹额戴在头上,上面唯一一颗水滴状红宝石贴在额头上,淡紫色的双眸满是幽怨姿态虔诚而庄重。鲛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透明的白色水晶碗,那碗的形状恰似一片微微上卷的荷叶,精致而独特,仿佛在静静诉说着一段被岁月尘封的故事。那水晶碗里,正燃烧着橘红色的火光,那火焰轻轻摇曳着,似在跳着一场神秘的舞蹈,同时还悠悠地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丝丝缕缕萦绕在周围,为这原本阴森的墓室添了几分妖异的气息。

随着火焰温度渐渐升高,奇异的景象出现了,只见那鲛人原本犹如深邃宝石般的眼眸里,竟缓缓地滴下一滴又一滴透明的液体,精准地落入荷叶形状的水晶碗中。原来,这便是那传说中的鲛人灯啊!

这个墓室的规模着实庞大,大到像把秦岭最高最大最雄伟的山掏空了一样,这般精致的莲花石壁与石台,每隔两米便会出现一个,它们有序地分布在四周形成了巨大的一个光环,那一盏盏鲛人灯散发的光亮汇聚在一起,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通透而明亮,而这鲛人灯所燃烧的鲛人油更是有着神奇的功效,能够驱散墓室中那如墨般浓稠的黑雾,使得墓室里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鲛人灯被火雨点亮后,墓室中间那棵无比巨大的青铜树下一群脸上戴着诡异青铜面具的灰黑色猴子赫然出现在树下,它们身形矫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劲儿。而不远处,还有四个手持枪械、神情紧张的人,正警惕地与这群猴子对峙着。

一时间,双方都愣住了,整个墓室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唯有那鲛人灯的微光在微微摇曳,渲染着诡异的氛围。片刻过后,那群猴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嗖”的一声,动作极为敏捷地顺着青铜树的枝干迅速攀爬而上,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四人先是暗自庆幸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可紧接着,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又无比警惕地观察起四周来。一双双眼睛犹如鹰隼般扫视着各个角落,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之后,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几个人纷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这古墓之中,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又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

梁师爷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不停地摩挲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他抬眼看向川子,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与急切,问道:“川子,还……有水吗?”

川子听闻,赶忙将背上的背包取了下来,快速地在里面翻找着,不多时,便掏出了一瓶水,递向凉师爷,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嘴里说道:“师爷,东西已经不多了呀,要是咱们再出不去的话,怕是……”说到这儿,川子眉头紧皱,后面的话仿佛卡在了嗓子眼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那凝重的神情已经将此刻内心的忧虑展露无遗。

“川子,快把食物都拿出来,大家分一分吧,各自拿好自己那份就行。”王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抬了抬眼皮,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顿了顿后,又接着道,“二麻子的就不用分给他了。”话音刚落,只见王老板猛地抬起手,手中那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腿上有伤、正虚弱地靠在一旁的二麻子,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响,在这寂静又透着丝丝寒意的空间里回荡开来。

二麻子顿时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直勾勾地望着王老板,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你……你……”那表情里,有惊愕,有绝望,更多的是对王老板这般残忍行径的难以置信,可此时,鲜血已从他的头上汩汩流出,生命的气息也在一点点消逝。

这边正上演着令人心寒的为了一些补给就痛下杀手、残害同伴的残酷戏码,那血腥与冷酷的氛围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压抑起来。而另一边,却全然是另一番景象。

陈墨恢复成正常身形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酒精炉,那酒精炉着实小巧精致,炉身像是用某种质地优良的金属打造而成,泛着柔和的光泽,表面还刻着些许细腻的花纹,简约却不失典雅,让人瞧上一眼便心生喜爱。

她将炉体稳稳地放置在一旁的平整处,接着从空间里拿出一块固体酒精,小心翼翼地放进炉子里,随后掏出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蹿出,轻轻凑近那固体酒精,瞬间,幽蓝色的火焰便“腾”地一下冒了起来,欢快地舔舐着炉壁,陈墨又取出一个小巧的锅,锅里满满当当盛着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乌鸡参汤,她把锅稳稳地搁在已经燃起火焰的酒精炉上,那汤在锅里随着温度的升高,开始微微地翻滚起来,热气袅袅升腾,带着浓郁的鲜香气息弥漫在四周。

紧接着,她像是变魔术般,再次伸手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从中小心翼翼地滴出一滴琼浆玉液,缓缓落入锅中,又拿起筷子轻轻搅拌开来。那原本就鲜香无比的汤,似乎在融入这神奇的琼浆玉液后,香气变得更加醇厚诱人了,仿佛有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魔力。

而这还没完,陈墨又陆陆续续从空间里搬出了一个盖着盖子的电饭锅,里面是陈墨用琼浆玉液稀释成的灵液煮的特制大米饭。

随后,勺子、汤匙、饭碗、筷子也被一一摆了出来,一应俱全,摆放得整整齐齐。在这有些特殊的环境里,这满满当当的一堆厨具和美食,倒营造出了一种别样的温馨与惬意,仿佛此刻并非身处险境,而是在家中准备享用一顿丰盛又舒心的大餐呢。

吴邪本还在竖着耳朵听着王老板那边的动静,那鼻子却突然耸动了几下,瞬间就被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鸡汤香味给勾了魂去,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关注王老板他们那些糟心事呀。他赶忙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正冒着腾腾热气的锅前,拿起一旁的汤匙,轻轻舀起一勺鸡汤,那鲜香浓郁的汤汁顺着汤匙缓缓流入碗中,不多会儿,一碗满是精华的鸡汤便盛好了。

吴邪端着这碗鸡汤,径直走到张起灵身边,脸上带着笑,把鸡汤递到他跟前,说道:“小哥,快尝尝这鸡汤,可香了。”说完,又转身去盛了一碗米饭,也一并放在张起灵面前,这才安心地回到锅边,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然后坐在那儿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老痒在一旁看着,早就馋得不行了,立马凑了过来,便拿起碗盛了满满一碗米饭,接着又舀起一勺鸡汤浇在米饭上,那鸡汤瞬间就渗进了米饭里,让米饭变得油润鲜香起来。随后,他又夹了几块鲜嫩的鸡肉放在上面,这才心满意足地端着碗,找了个角落躲到一边去,美滋滋地吃着,仿佛吃到了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再看陈墨,虽说她与瑶光的身体融合得还算顺利,可毕竟瑶光没有肠子对这一桌子的美食,只能干看着,却根本没办法进食。那诱人的食物香气不断往鼻子里钻,对她来说倒成了一种折磨,无奈之下,她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身形一闪,便回了自己的空间,传音给吴邪:“吃完自己收拾!”语气颇为郁闷。

川子心里头直打鼓,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身上的背包一股脑儿地全都交给了王老板,只给自己留了一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梁师爷见状,赶忙满脸堆着哀求的神色,求王老板也赏给他一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王老板皱了皱眉头,极不耐烦地随手扔给梁师爷一包压缩饼干,之后便不再理会他了。三人稍作休息了一阵子后,便朝着那神秘莫测的青铜神树的方向缓缓走去了。

张起灵静静地吃完饭后,缓缓靠在了柱子上,看似在假寐,可旁人根本无从知晓他此刻的身体已然是极度虚弱了。此前,他先是失了珍贵的滴心头血,而后又施展秘法御鬼,这一番折腾下来,身体早就到了极限,若不是之前在嬴政那儿有幸喝了蕴含神奇药力的千年灵芝酒,又吃了那传说中的蟠桃,恐怕这会儿他早就整个人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了。

吴邪和老痒同样不好受,之前经历的那些事儿就像把他们身体里的精气神都给抽走了一般,这会儿放松下来,那种疲惫感更是如潮水般涌来,好似身体都被掏空了一样。老痒没什么力气地躲在角落里,后背靠着冰冷的岩壁,闭目休息着。吴邪则干脆利落地从背包里拿出睡袋,往地上一铺,整个人躺进去,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众人都各自寻了舒服的姿势休息着。吴邪在睡袋中沉沉睡去,呼吸平稳,已然进入了梦乡,老痒则静静地卧在角落里闭目养神,周围只余大家轻微的呼吸声交织着。

此时没有人发现乌鸡人参汤里蕴含的药力,竟好似被神秘力量加持了一般,丝丝缕缕的灵气正缓缓释放出来,如同有生命的丝线,在他们的身体内部悄然游走,细致而温柔地修复着他们身上那些因疲惫、或是过往隐伤所带来的损耗,这场神奇又无声的“治愈行动”,就这般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默默进行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王老板他们身处那青铜树下,里里外外仔细观察了好一番,可这四周就好似铜墙铁壁一般,愣是没让他们找到任何能离开的出口。

王老板眉头紧皱,心里别提多着急了,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从怀里掏出那本极为重要的《河木集》,递给梁师爷,让他赶紧翻译一下上面所写的内容,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线索。

梁师爷接过《河木集》,小心翼翼地展开,凭借着自己的学识,迅速找到秦岭古墓的相关位置,只见那里画着一个墓内结构简图,而在标着青铜神树的那个位置旁边,赫然写着几行字。众人凑近一瞧,上面写着:“若想出此地,必须爬上神树。”

几人看到这提示后,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心里对攀爬这神秘又高大的青铜神树有些犯嘀咕,可眼瞅着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当下便不再犹豫,纷纷朝着青铜神树走去,准备顺着树干往上攀爬,寄希望于能借此找到出去的路。

那青铜神树着实壮观,单是树干就粗得惊人,足足得五个人手拉手才能将它环抱住呢,这般粗细,想要直接爬上去简直难如登天。王老板急得直挠头,他仰起头使劲往上看,忽然眼睛一亮,原来离地面最近的枝杈距离他们大概也就两米左右的高度。

王老板赶忙招呼川子,让他赶紧拿出登山绳来。川子手脚麻利,迅速取出登山绳,把绳子的两端分别牢牢固定在左右两个枝杈上。随后,几人便拽着登山绳,小心翼翼地开始往上攀爬。

这一爬就是大约两个时辰,随着不断往上,树干渐渐变得越来越细,而枝杈倒是越来越多了起来,到了后面,登山绳也就派不上用场了,几人索性不再依靠它,顺着树干继续往上爬去。

又过了一会儿,正爬着的王老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停了下来,同时抬手示意其他二人千万别出声。几人屏气凝神,就在这时,隐隐约约听见头顶上方不远处传来一阵猴子叽叽喳喳的叫声。王老板心里“咯噔”一下,他缓缓抬起头,仔细观察起来,这一瞧可不得了,只见上方有一片绿莹莹的光,在这原本就幽暗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刺眼。王老板心下暗叫不好,心里想着:“坏了,肯定是那群该死的猴子。”一想到之前和这些猴子打交道的经历,王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王老板眼见这情景,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暗自思忖着:自己这几人已然惊动了这群难缠的猴子,现在想迅速回到地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了呀,难道今天真的就要把命交代在这儿了吗?他一咬牙,心一横,猛地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对准那些猴子就开始射击。

那些猴子原本正蠢蠢欲动,张牙舞爪地准备扑过来呢,可一看到王老板掏出手枪,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在地面时被这玩意儿打得狼狈不堪的惨痛经历,一时间倒也没敢急着往上冲了,只是在上方“叽叽喳喳”地叫着,那叫声里仿佛也透着几分忌惮和不甘。

王老板见猴子们没冲上来,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可眼下这危机还没解除啊,他赶忙扭头冲着梁师爷吼道:“梁师爷,快他娘的给老子想个办法,不然咱们可都得死在这儿了!”

梁师爷被这一吼,吓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赶紧拿出那本《河木集》,瞪大了眼睛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他一边看,一边对照着书上的古墓结构图纸,突然,眼睛一亮,发现两边的岩壁上居然有古人修筑的青铜栈道,当下就高兴得叫了起来,急忙把这个发现告诉了王老板。

王老板一听,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忙让川子爬上离那栈道最近的树枝去看一看情况。川子身手敏捷,三两下就爬了上去,观察了一番后,冲下面喊道:“老板,最近的树枝离栈道大概有两米左右的距离, 川子边说着,边从工具包里翻找出了射钉枪,把带着尖钉的登山绳装填进去,对准对面的岩壁,“砰”的就是一枪,那登山绳带着尖钉就死死地扎进了岩壁里。随后,他冲着王老板和梁师爷喊道:“老板,师爷,赶紧顺着绳子爬过来啊!”

可王老板这会儿却是动弹不得,他心里清楚得很,只要自己这一走,那些猴子肯定会瞅准机会一拥而上,到时候谁也别想活了。他眼珠子一转,冲川子命令道:“川子,你上来,替我在这儿顶着!”川子心里虽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咬咬牙往上爬,接替了王老板的位置,继续开枪射击猴子,好让它们不敢轻举妄动。

王老板见机行事,抓住这个空当,迅速顺着绳梯往对面的栈道上爬去。再看那梁师爷,吓得腿都软了,哪还有胆子往上爬呀,反而哆哆嗦嗦地往下爬了一大截。川子在上面一边开枪,一边焦急地喊道:“师爷,你倒是往上爬呀,别往下走了啊,这猴子可随时都会冲下来的呀!”可梁师爷这会儿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根本顾不上川子的呼喊。

川子瞧见梁师爷那胆小怯懦的模样,知道此刻再怎么喊也是白费口舌了,索性也就不再理会他,只顾着一边继续开枪朝着猴子射击,一边往那根枝杈上慢慢退去,试图先找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再说。

而那些猴子呢,也早就察觉到了这几人想要逃跑的意图,顿时急得上蹿下跳,嘴里吱吱乱叫着,那叫声在这幽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终于,有一只性子最急的猴子按捺不住了,“噌”的一下就朝着川子他们冲了上来。

这个时候,川子也已经快要爬到那根枝杈上了,那猴子一看,要是再追不上,这几个人可就真的要跑掉了呀。只见它猛地高高跃起,伸出那锋利无比的前爪,朝着川子的胸口就狠狠掏了过去。川子见状,赶忙往旁边一闪身,可这树枝上本就不好立足,他这一闪,脚下一个没站稳,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径直从树杈上掉落了下去。

说来也巧,他这一掉,竟直直地穿到了下方的另一个树杈上,只听“噗”的一声,那树杈直接从他的身体穿过,鲜血瞬间就喷涌而出,顺着树枝缓缓流到了树干上。川子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可还没等他再挣扎一下,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梁师爷在一旁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吓得浑身直哆嗦,心里更是怕到了极点,哪里还敢再往上爬呀,趁着猴子们的注意力都被那根通往对面栈道的绳子吸引住,都想着要顺着绳子去追王老板的空当,他赶忙手忙脚乱地往回爬,一路往下退,直到退回到了地面上,这才靠着那粗壮的青铜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他心里清楚,这群猴子是不敢下来的,刚刚在下面的时候就发现了,下面的环境相对明亮,想必这群猴子是惧怕火光的缘故。梁师爷靠着树干,心里头乱糟糟的,一边庆幸自己暂时脱离了危险,一边又忍不住担心起王老板来,也不知道王老板在那栈道上能不能躲过猴子的追击,保住一条性命啊。想到刚刚还活生生的川子,这会儿却已经横死当场,梁师爷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嘴里念叨着:“哎,可惜了川子啊……”

张起灵、吴邪和老痒早在王老板开第一枪的时候,就被那突兀的枪声给惊醒了。三人赶忙起身,正好将王老板他们与猴子对峙,以及后续发生的那一系列惊险又惨烈的过程尽收眼底。看着那猴子凶猛的架势,几人心里都忍不住暗暗感叹,这秦岭的猴子可比那峨眉山的还要厉害、还要猛啊,真不是好招惹的主儿。

吴邪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庆幸地说道:“还好咱们决定先休息一下,没贸然去爬那青铜神树,不然这会儿估计也得陷入那麻烦里了。”老痒在一旁听着,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心思却早就飘到了别处。

他抬眼看向靠在青铜树干上休息的梁师爷,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老痒此番来到这秦岭古墓,那可是怀揣着一个天大的目的,就是想办法复活自己的母亲呀,而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只有吴邪才办得到。可现在的情况却让他犯了难,且不说吴邪如今的武力值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就单说旁边还守着个张起灵呢,那可是个让人看不透又厉害无比的人物,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更何况,还有那个叫陈墨的神秘女人也一直在吴邪身边,这两人就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得老痒根本无从下手。

思来想去,老痒觉得这梁师爷倒可以利用一下,说不定能从他这儿找到什么机会或者突破口,好去达成自己那心心念念的目标。老痒一边想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梁师爷的一举一动,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此时,陈墨无声无息地从那神秘的空间里走了出来,张起灵、吴邪等人赶忙凑到一起,压低声音商量了一番。大家觉得当下之计,得先让陈默收起她那独特的空间领域,然后再去想办法说服梁师爷给他们带个路,毕竟梁师爷对这古墓里的情况多少还是知晓一些的,有他帮忙,或许能顺利找到出去的路,也能更接近他们各自的目的。

只见陈墨轻轻一挥手,那笼罩在众人周围的空间领域瞬间就收了起来,几个人的身形也随之毫无遮掩地显露在了这墓室之中。好在他们之前一直待在那根宽大的岩柱后面,此刻这岩柱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恰好遮挡住了几个人的位置,让他们并没有显得太过突兀,不至于一下子就被发现。

商量妥当后,几个人小心翼翼地从岩柱后面绕了出来,朝着梁师爷所在的方向缓缓走去。梁师爷正靠着青铜树干,还在为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而心有余悸呢,冷不丁一抬头,就看见张起灵他们几个人朝着自己走来,顿时大吃了一惊,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都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绝望地想着:“完了完了,我这条命啊,看来今天是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呀。这一趟下来,可真是一波三折,麻烦事儿一个接着一个,难道最终我们所有的人都得永远留在这个鬼地方了吗?”梁师爷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紧张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几人,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

四人缓缓来到青铜神树前,呈合围之势将梁师爷围在了中间。彼此间互相对视了一眼,很快便心领神会,决定让向来比较好说话、看着又透着几分天真的吴邪先开口去劝说梁师爷。

吴邪心领神会,随即慢慢蹲下身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细语地对梁师爷说道:“梁师爷呀,您看咱们现在这处境,大家都被困在这儿了,您对这地方多少比我们熟悉些,要是您能带我们找到出口,那大家可就都能出去了呀,您就当是做件好事呗。”

梁师爷听着吴邪的话,心里快速地盘算着,他见吴邪这人看着就是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感觉挺好糊弄的,当下心里便有了主意。只见他脸上立马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赶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哎呀,吴小哥呀,您放心,我肯定给你们带路呀,我这在这儿也转悠了好一会儿了,多少还是知道点门道的,我一定尽力,只要你们别丢下我就行呀,我还指望着跟你们一起出去呢。”梁师爷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尽力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好让这几人能带着他一起离开这危险重重的地方。

梁师爷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着其他人的神色,只见其余几人脸上都隐隐露出了一丝不屑,他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自己刚刚那番话装得有些过于夸大了,被他们给识破了呀。

他心里有些发慌,又赶忙悄悄看向张起灵,只见张起灵站在那儿,依旧是一脸默然,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梁师爷咽了咽口水,又把目光投向正和自己说话的吴邪,见吴邪还是那般天真无邪的样子,眼睛里透着纯粹,似乎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呢。

梁师爷暗自松了口气,心想着这吴家小三爷看来是被自己给忽悠住了,这么一想,他便也没再多想,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刚刚他们经历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边说还边强调道:“各位呀,我可跟你们说,这可不是我瞎编乱造的,我刚刚仔细查看了那《河木集》,又对照了周围的情况,要想从这儿出去,那是必须得爬上这个青铜神树呀,除此之外,根本就没别的路可走了呀。”梁师爷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仿佛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一般。

张起灵听到梁师爷说出关键信息后,便不再理会他们后续的话语了,只见他脚下猛地一发力,一个纵身就轻巧地跳上了近旁的树杈。稳稳站定后,他先是快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接着便从身上取出登山绳,熟练地在树杈上系好,随后朝着树下的吴邪和老痒喊道:“顺着绳子爬上来。”

老痒应了一声,手脚并用,顺着绳子很快就爬了上去,吴邪没有爬上去的打算他让犹犹豫豫的梁师爷先爬,梁师爷只好忍着内心的恐怕爬了上去。

而吴邪呢,来到了另一侧的树杈旁,这一侧的树杈比起刚才那处稍微高了一点,不过也就两米五左右的高度。吴邪看着陈墨,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心里想着要是陈墨能放出空间领域,带着自己一起飞上去就好了。

可陈墨却并没有如他所愿那样做,而是自己身形一展,轻飘飘地就飞了上去,稳稳站在树杈上后,对着吴邪说道:“你的身体素质如今已经觉醒,变得非常不错了,这点事儿你应该自己能做得到,别害怕,我在上面接着你,你大胆跳上来就行。”

张起灵在一旁看着,心里明白陈墨这是存心想要锻炼一下吴邪,或许对吴邪来说也是个提升的机会,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他心里却不太愿意看到别人去“为难”吴邪,至于这种心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见吴邪还在树下犹豫,张起灵索性顺着自己所在的树杈,几个起落就跃到了陈墨所在的树杈上,站好之后,他用眼神示意吴邪赶紧跳上来,别再耽搁了。

吴邪咬了咬牙,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向前冲去,奋力往上一跳。可第一次没能成功,差了一点高度又落了回来,他不甘心,又接连试了两次,直到第三次的时候,才堪堪跳到了树杈上,只是刚一落脚,身形还不稳,晃了两下,差点又掉下去。好在张起灵和陈墨反应迅速,一人扶住他的一个胳膊,这才总算让他站稳了脚跟。

接着,几人借助登山绳,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上攀爬,不多时,便来到了王老板他们当初遇到那群猴子的地方。众人环顾四周,发现这会儿树杈上竟然一只猴子都没有,倒是在不远处的一个树杈上,赫然挂着川子的尸体。此刻的川子早已没了先前的模样,整个人变得皮包骨头,那原本的血肉仿佛都被这神秘的青铜树吸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副可怖的骨架,看着让人心里直发毛。

吴邪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赶忙别过头,岔开话题说道:“我说梁师爷,那群猴子肯定是追着王老板去了栈道那边了,咱们现在是接着往上爬呢,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呀?”

梁师爷一听吴邪询问自己,忙不迭地说道:“那我看看《河木集》里有没有相关记载,应该怎么走才是。”说着,便从怀里掏出那本《河木集》来。吴邪、张起灵、老痒和陈墨一听,都赶忙往梁师爷身边凑了凑,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那本《河木集》上。

只见那上面关于秦岭神树位置的示意图旁,只简短地写着两句话:“若想出此墓,必上神树。”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有用信息了。几人对视了一眼,当下也没了别的主意,便决定直接往上爬去。

梁师爷赶忙收好东西,眼见几人都动身了,着急地张口喊道:“几位等我一下呀,可不能把我这老头子丢下呀!”一边喊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跟着往上爬。

又往上爬了一会儿,忽然,他们瞧见前面的树杈上密密麻麻地趴着一堆人脸模样的东西,那场面,看着就让人浑身不自在,身上就像有万只蚂蚁在爬似的,酥酥麻麻的。而且那些人脸面具上,还隐隐发出荧荧的绿光,在这幽秘的环境里显得格外诡异。

张起灵见状,立刻挥手示意大家停住,神色依旧淡淡的,只是语气多了几分凝重,说道:“小心,螭蛊。”

梁师爷听到张起灵的话,赶忙解释道:“这螭蛊是一种蛊虫,它可厉害着呢,能够寄生在人和动物的口腔、鼻腔、耳孔这些地方,然后控制人的中枢神经呢。一旦被这种蛊虫控制了,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变得极具攻击性。”说到这儿,梁师爷的脸色也变得煞白,眼神里满是恐惧,显然对这“螭蛊”蛊虫忌惮不已。

张起灵目光一凛,话落之际,毫不犹豫地抽出那把散发着冷冽寒光的黑金古刀,手起刀落,竟朝着自己的手掌划去,瞬间,一道血口绽现,鲜血汩汩涌出。只见他手腕轻抖,将那带着温热的血液朝着“螭蛊”弹了过去。

那些原本趴在树杈上、透着诡异气息的“螭蛊”,一闻到这血液的味道,顿时像是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般,吓得纷纷作鸟兽散,窸窸窣窣地全部朝着两侧的栈道岩壁爬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没了踪影。

吴邪赶忙打开强光手电,明亮的光束瞬间照亮了两边的岩壁。众人这才看清,那岩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洞,那些“螭骨”正争先恐后地往孔洞里钻呢,仿佛那里面才是它们的安全之所。

陈墨想阻止可张起灵放血,可张起灵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张起灵就已经利落放完血了。她无奈地轻叹一声,身形一展,迅速飞到张起灵所在的位置赶忙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一颗补血丹,递向张起灵。

张起灵抬眸看了一眼吴邪,随后伸手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吴邪此时也手脚并用,快速地爬到了张起灵跟前,一脸心疼的样子。他二话不说,又从自己的空间里翻找出纱布、碘酒等物,小心翼翼地给张起灵包扎起伤口来。

吴邪一边包扎,嘴里还忍不住念叨着:“小哥,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哪能次次都让你来放血呢,老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这心里可不好受。下次换我来,我皮糙肉厚的,不怕放点血。”

老痒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神闪烁,心里却是一阵焦急。他暗自思忖着:“可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地就爬出去啊,尤其是吴邪,要是他出去了,我这复活母亲的愿望可就难以实现了。”

就在几人这稍作休息的片刻,突然间,脚下的青铜树剧烈地震动起来,那动静极大,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青铜树的下面奋力钻出来似的。伴随着这震动,岩壁上那些原本就松动的石头纷纷簌簌而下,接二连三地砸落在青铜栈道上铺设的木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整个场面愈发显得紧张而危险起来。

张起灵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罕见的紧张,沉声喝道:“快爬,我感觉有大恐怖要出来了。”众人听闻,心中皆是一凛,那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几分。

沉默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当下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展开那神秘的空间领域,只见一片微光泛起,迅速将几个人包裹其中。她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往空中倒出一瓶名为“青江一叶”的灵液,口中念念有词,倾尽灵力,勉强施展起高级法术。在法术的作用下,几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脱离了青铜树,朝着岩壁的方向飘然而去。

就在四人刚刚离开青铜树的瞬间,墓室底部突然传来一阵沉闷而又令人胆寒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无尽的深渊中挣脱而出。紧接着,一颗巨大的头颅缓缓冒出,那头颅足有一间屋子那般大小,上面布满了一层红色的坚硬鳞片,在幽暗中竟隐隐泛着诡异的光泽。每一片鳞片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盾牌,紧密地排列着,透着一股坚不可摧的气息。

再接着,一个庞然大物整个从洞里爬了出来,它的身躯宛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巨型蟒蛇,却又比蟒蛇多了几分刚硬与狰狞,长长的身体上同样覆盖着鲜红色的鳞片,在鳞片的缝隙间,偶尔还会闪烁出丝丝缕缕的幽光,仿佛藏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它的脖颈极为粗壮,上面生着一圈尖锐的骨刺,那些骨刺犹如一把把锋利的长剑,向外伸展着,让人望而生畏。头部似龙非龙,竟张着一张俊美的人脸,宽阔的额头上长着一根弯曲的独角,独角之上电光缭绕,时不时迸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小电弧,彰显着它的不凡与危险。

它的双眼横向近四米宽,纵向高一米五左右是异瞳,一只漆黑如深渊,一只橘红如烈阳,光芒四射像瑰丽的宝石,它的眼神儿极为冰冷仿佛只需看上一眼,就能将人的灵魂冻结。它有一张性感的嘴巴,两片薄唇鲜红如血娇艳欲滴。

张起灵面无表情,仿若一座冷峻的雕像般伫立在那儿,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不远处那刚刚现身的庞然大物,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神情,冷峻得让人难以琢磨其内心的想法。他那双手却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黑金古刀,骨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好似要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这把刀上一般。片刻之后,他那向来清冷的嗓音暗哑地吐出了两个字:“烛龙”,那声音在这弥漫着紧张与恐怖气息的墓室之中低低传开,虽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让众人本就紧绷的神经越发揪紧了起来,仿佛这两个字一出口,那名为“竹龙”的恐怖存在就变得越发难以对付、越发危险了几分。

梁师爷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死死地盯着那只刚从墓室底部钻出来的庞然大物,磕磕巴巴地说道:“这……这玩意……真的存在啊!”他的声音都因为恐惧而变了调,每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时,都带着止不住的颤栗。

吴邪此时内心亦是十分紧张,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仿佛要冲破嗓子眼儿了,可他还是强装出一脸平静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开口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东西我居然真的能见到活的。”说着,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那怪物身上挪开,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又接着说道:“在上古传说《山海经》中就有对它的记载,此物名为烛龙啊。书上说它身形巨大无比,就如同一条蜿蜒盘旋的巨型蟒蛇,浑身上下布满了鲜艳如血的红鳞,那鳞片在这幽暗中竟还隐隐透着神秘的光泽,仿佛每一片都承载着岁月的秘密。”

吴邪咽了咽口水,继续描述着:“它长着龙头,却又有着人面,额头上顶着一根粗壮的独角,那独角之上似有丝丝缕缕的光芒流转,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而且啊,它还生有异瞳,那双眼眸可不得了,据说阳眼闭上之时,天地间便会陷入漆黑的黑夜,而阴眼一旦闭合,便是烈阳高照后的白日。更神奇的是,它呼吸之间,便能让春夏秋冬四季变换,它可是掌管着天象季节的神呐,在有的传说里,甚至还说它是创世神之一呢,拥有着毁天灭地、创造万物的超凡能力。”吴邪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思忖着,这般传说中的神物出现在眼前,也不知今日众人能否有命从这儿脱身了。

老痒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情突然就变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激到了一般,整个人开始发疯似的大喊起来:“别说了,吴邪,别说了呀!你千万不要再说了,也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不然咱们可就真的走不出这个鬼地方了!”他的眼睛瞪得极大,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惊恐与焦急交织的神色,那喊声在这寂静又透着丝丝诡异的墓室里回荡着,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众人听到老痒这突如其来的叫嚷,都纷纷扭过头,一脸怪异又疑惑地看向他。大家心里都觉得老痒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内情的,看他这反应,仿佛那些被吴邪提及的关于烛龙的事儿有着什么了不得的忌讳,可老痒却又牙关紧咬,怎么都不肯直接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众人见状,彼此交换了个眼神,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都暗暗地对老痒提防了起来,想着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可得多留个心眼儿,谁知道老痒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老痒那疯狂的喊叫声仿佛打破了某种禁忌,话音刚落,那原本静卧着的烛龙像是被惊扰了一般,突然高高昂起它那硕大的头颅,巨大的独眼之中寒芒一闪,紧接着便朝着空中崖壁那边悬挂着的空间领域看了过去。

陈墨见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糟了,它发现咱们了!”她赶忙示意其他人不要再说话了,然后全神贯注,拼尽全力操控着空间领域,试图让其尽快离开那块危险之地,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岩洞飘去。

在空间领域的包裹下,几人就这么轻飘飘地朝着岩洞的方向移动着,不多时,便来到了岩洞跟前。空间领域缓缓消散,几个人的双脚也随之踩到了岩洞那有些湿滑的地面上。众人不敢有丝毫耽搁,赶紧猫着腰,朝着岩洞深处快步走去。

这岩洞的构造十分奇特,一开始入口处十分狭窄,仅能容得下一个人勉强钻过去,大家只能排成一列,小心翼翼地往里挪着身子。可走着走着,空间却变得十分宽大了,整个岩洞呈现出一个葫芦的形状,四周的岩壁在强光手电散发的亮光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隐隐能看到一些奇特的纹路刻在上面,仿佛在诉说着久远的故事。

然而,再继续往前走,通道又陡然变得极为细小了,细到又只能勉强让一个人侧身挤过去,众人只能再次放慢速度,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通过这狭窄的地段。好不容易穿过这处,到了最里边,空间竟又豁然开朗,变得十分宽大,粗略估计竟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呢。

四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走到里面,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刻谁也不敢出声,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大家都静静地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多时,只听见一阵悉索盘旋的声音隐隐传来,那声音由远及近,几人心里明白,肯定是那烛龙盘在了青铜神树上,正顺着树干缓缓往上攀爬呢,那庞大的身躯与青铜树干摩擦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

可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却突然消失不见了,周围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这种安静反而让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又过了片刻,一阵沉闷又巨大的撞击声毫无预兆地传了过来,那声音就像是坦克狠狠撞击石壁一般,“哐哐”的响声震得整个岩洞似乎都跟着微微颤抖,紧接着,洞壁上的岩石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落,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几人脸色煞白,真担心一会儿那烛龙会直接冲破岩洞闯进来,把他们都给吞了去,每个人都紧张地握紧了拳头,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角落里缩了缩,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一阵强烈得仿佛要将整个岩洞都震碎的撞击过后,那令人胆战心惊的动静突然就戛然而止了,周围又诡异地回归了平静,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慌。

张起灵皱了皱眉,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在四周的岩壁上仔细地打量着,随后便伸出手,沿着那粗糙的岩壁一寸一寸地摸索起来。他心里清楚,一直待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必须得尽快找到一条出去的路才行,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得去试一试。

吴邪瞧见张起灵的行动,二话不说,也赶忙站起身,走到张起灵身边,跟着一起帮忙寻找起来。他一边摸索着岩壁,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想着或许能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好让大家脱离这危险重重的困境。

老痒却依旧像丢了魂儿似的,瑟缩在角落里,眼神呆滞地发着愣,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整个人就好似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了。

梁师爷更是被吓得不轻,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紧紧地靠着岩壁,根本不敢挪动分毫,仿佛只要一动,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扑上来似的。

陈墨则闭着眼睛,靠坐在岩壁旁,她的脸色略显苍白,显然刚刚施展空间领域耗费了她极大的精力。她微微蹙着眉头,运用传音之术对吴邪说道:“吴邪,我这次耗费了很大的力气,身体有些吃不消了,需要回到空间里休养一番。要是之后遇到什么危险,你在心里默默呼唤我,我会尽快出现的。”

吴邪听了,心里不由得一紧,赶忙也用传音回应道:“小墨,你没事吧?可别逞强呀,你先好好休养,这儿有我和小哥呢,你放心就是了。”

陈墨轻轻摇了摇头,传音回道:“没事,只是消耗过大,调养一下就好,你要提防老痒!”说完,她的身影便渐渐变得虚幻起来,最终消失在了原地,进入到她的空间之中了。

吴邪刚和沉默传完音,手指还贴在岩壁上,就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手扶、手摸的地方似乎有些松动,心中一动,连忙压低声音叫张起灵过来。张起灵听到呼唤,几步跨到吴邪身旁,二话不说,双掌运力,猛地用力使劲一推,只听一阵沉闷的声响,那片岩壁竟就缓缓向里倒了下去,扬起一阵淡淡的灰尘,待尘埃落定,一个仅容一人能够勉强过去的洞口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张起灵没有丝毫犹豫,率先猫着腰钻了进去,吴邪见状,也是赶忙紧跟其后。老痒和梁师爷对视了一眼,见他二人已经进去了,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跟着钻了进去。

这个岩洞相较于他们之前待的那个,着实小了许多,大概也就只有一间屋子那么大小。岩洞里显得十分杂乱,地上散落着一堆大大小小的岩石,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动荡后随意堆砌在此处一般。而在这些岩石的下面,好像还压住了什么东西,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岩洞的里面还有一个洞口,那洞口幽深昏暗,不知通向何处,却仿佛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直直地通向了远处。张起灵一心想着到前面去探探究竟,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便毫不犹豫地朝着下一个洞口钻了进去。

吴邪刚想跟着进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那堆石头下面露出了一块布角,那布角的颜色在这昏暗的岩洞里显得有些陈旧,却又格外扎眼。吴邪心中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他脚步一顿,转身便朝着那堆石头快步走去,想要看看里边到底压着什么东西。

老痒瞧见吴邪的举动,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石堆,声音都有些变调了,赶忙喊道:“吴邪,你不要看,不要看呀,快点跟上小哥啊!”梁师爷见老痒这又要发疯的模样,内心深处愈发害怕了,他手忙脚乱地伸手拉着吴邪,焦急地说道:“吴邪啊,咱别管这是啥了,快跟着进去吧,这儿太危险了呀!”说着,就想拽着吴邪往洞里钻。

可吴邪此时好奇心大增,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声音在他心底不断地呼唤着:“打开它,打开它,你就会知道一切的真相了。”吴邪咬了咬牙,轻轻推开梁师爷,目光坚定地说道:“你去追小哥吧,我就看一眼,一会儿就过去。”

老痒见吴邪不肯走,他也执拗地不肯挪动脚步,就那样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吴邪,满脸都是紧张,恐惧 ,吴邪顾不上理会他,蹲下身子,开始动手把那堆石头一点一点地挪开。随着石头被陆续移开,终于,当吴邪挪开最后一块石头的时候,赫然发现一具白骨静静地躺在那里,那白骨显然是被石头砸得不成样子了,有的地方甚至都已经断裂开来,七零八落地散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与诡异,仿佛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老痒看着地上那散落的白骨,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扑通”一下就直直地跪在了地上,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他伸出手,紧紧地拽住吴邪的衣角,声音都带着哭腔,哀求道:“吴邪,我求你了,求你了呀,不要再探究了,真的不要再看了啊,你不会想知道真相的,相信我,知道了对你没好处啊!”

吴邪眉头微皱,心中的疑惑越发浓重了,他没有理会老痒的哀求,只是弯腰捡起了旁边一个绿色的军挎包,那军挎包看着有些年头了,上面沾染着不少灰尘,还有几块已经干涸的污渍,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洗礼。吴邪拿着军挎包,缓缓走到老痒身边,蹲下身子,目光直视着老痒的眼睛,沉声问道:“老痒,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这白骨,还有这个挎包,肯定是有什么故事吧,你就别瞒着我了,都到这份儿上了,我必须得弄清楚。”

老痒听到吴邪的话,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了,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带着绝望的语气说道:“吴邪,你别问了,求求你了,有些事一旦知道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咱们现在就走,好不好?”吴邪却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探寻真相的机会了。

老痒见吴邪这般固执,执意要将事情追根究底,整个人就好似瞬间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宛如一尊失去了生机的木偶,呆呆地坐着,再也没了一丝动静。

吴邪瞧着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虽满心疑惑,却也暂且没再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将注意力转到了手中那军绿色的挎包上。他缓缓打开挎包,在里面翻找起来,不多时,便从中拿出了一个看上去颇为老旧的日记本,那本子的纸张都已经泛黄,边角也有些磨损了,仿佛承载着许多久远的故事。除此之外,还有一只钱夹,吴邪轻轻打开钱夹,发现里面仅仅只有一张身份证,当目光落在那身份证上的名字——解子扬时,吴邪只感觉脑袋仿佛被人重重地挥了一拳,顿时“嗡嗡”作响,一阵眩晕感袭来。他脚下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最终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脑海中一片混乱,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

老痒眼见吴邪终于知晓了真相,那一直强撑着的精神防线瞬间崩塌,整个人彻底崩溃了。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通红,像是陷入了癫狂一般,嘴里疯狂地叫喊着,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手里不知何时竟突然出现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着吴邪,在这昏暗的岩洞里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吴邪,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你为什么偏要去追求什么真相啊!这世上的真相那么多,你为什么非得要知道我的秘密呢?你知道了又能怎样?现在好了,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们再也不可能是朋友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老痒声嘶力竭地吼着,脸上的表情因为愤怒和绝望而变得扭曲起来。

吴邪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眼中满是震惊与悲痛,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却出奇地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压抑着无尽的愤怒与哀伤:“你不是老痒,你杀了他,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要杀了老痒?又为什么要把我骗到秦岭来?”

老痒听闻,却邪魅地一笑,嘴角微微挑起,那笑容里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漠与戏谑:“你说的对,我不是他,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懦弱又善良的人呢?呵呵,他到临死都不愿意让我去求你帮忙,真是没用啊,蠢得可怜。”

吴邪激动地瞪大了眼睛,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是汪家人还是它?”

老痒却只是斜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然后缓缓在吴邪对面坐下,悠然地吐了口烟圈,那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让气氛变得越发迷离诡异。他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说道:“吴邪,其实秦岭这棵神树有你想象不到的力量,它真的能够实现你任何愿望啊。”

说罢,老痒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我啊,当初跟着自己表哥一起来到这儿盗墓,本想着能发一笔大财,可惜运气实在不好,在那山洞里,突然遭遇了意外,一块大石头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我就那么被砸死在了山洞里,临死之前……”老痒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知是悔恨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我不甘心呐!”老痒的声音里满是悲怆与愤懑,那眼中涌动着的痛苦和不甘仿佛要化作实质一般,令人见之动容。他微微仰起头,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的母亲吗?那个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柔善良的女人呀,她总是带着和蔼的笑容,在家里日复一日地盼着我回去呢。她满心期待着我能在外面闯荡出一番名堂,赚到大钱,好让她过上舒心的好日子啊。”

说着说着,老痒的声音愈发哽咽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每吐出一个字都显得格外艰难,话语也变得断断续续的。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却又强忍着,倔强地不肯让它们掉落下来,那模样尽显内心的挣扎与煎熬。

“原来的'我'当时突然就发现,自己居然拥有了一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能够复制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来,那种感觉就好似把自己的灵魂完完整整又重新装进了这个复制体里一样啊。'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复制出来的我和原本的'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差别。”老痒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痛苦、怨恨、无奈等情绪相互交织着,“可谁能想到,原来的'我',他……他最后竟然想要杀了我呀!他害怕了,恐惧到了极点,看着我就如同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怪物。在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苦苦地祈求我,不要去找吴邪,不要去打扰你的生活啊。”

老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偏执,“那怎么可能呢?吴邪,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儿,我有难了,你理所当然就该帮助我呀,我为什么不能去找你呢?为什么呀?哈哈哈……”他突然发出一阵近乎癫狂的笑声,笑声在这狭小又昏暗的岩洞里回荡着,透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你们的感情是那么的深厚,在你心里,好像只要有他的存在,就再也容不下我了。你信吗?吴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啊,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把我母亲复活,你是知道的呀,这个神树有着神奇到超乎想象的力量,它可以复制一切的,它拥有那种能让万物物质化的力量,真的可以复制一切啊!”

吴邪强压着内心的震惊与复杂情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听着老痒这近乎癫狂的话语,终于忍不住插嘴道:“你既然有这种能力,那么为什么你自己不复活你的是母亲呢?”

“吴邪,你当我不想吗?”老痒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原主虽然懦弱,但是他在我心灵深处种下了深深的根呐,那就是要保护你,要护着你,不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牵扯到你,想让你永远天真无邪下去啊。我不到万不得已,也实在不想把你牵扯到这里来呀。”老痒的眼神变得黯淡起来,仿佛陷入了无比痛苦的回忆之中,“我的母亲在我出狱以后,就那么死在了家中啊。我赶回去的时候,她的脸紧紧粘在了窗边的桌子上,等我心急如焚地把她扶起的时候,她的脸竟被撕扯下了一大块,那场景……”老痒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痛苦之色,“那种情景我永远也忘不了啊。我尝试着复活了母亲一次,却发现她那副诡异的模样,真的,真的让人难以接受啊。对于我来说,她是我的母亲啊,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想着,只要时间够久,我慢慢的可以接受,也能够去适应的。”老痒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痛苦,脸上的神情透着深深的哀伤,他微微低下头,像是不敢去回忆那些揪心的过往,“可她自己……她自己根本就没法接受啊。”

老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当时把家里所有的镜子都藏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守着她,也坚决不让她出门,就怕她察觉到自己身上那怪异的变化。可终究,还是没能瞒住她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自责,“有一天,她突然像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外面那些人看向她的眼光,就跟看怪物似的,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自己变成什么样了。她回来后,逼着我把镜子拿出来,我拗不过她呀,只能拿了出来。她颤抖着拿起镜子,照着自己,看着镜子里那恐怖的模样,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拉着我的手,哭着对我说:‘儿啊,你让妈走吧,让妈走吧,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妈真的已经活够了呀。’”

老痒的眼眶泛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用手抹了一把脸,声音带着哭腔继续说道:“我怎么能答应啊!我打从出生起就不知道父亲是谁,一直都是母亲含辛茹苦地把我带大,她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呐,我怎么能任由她去死呢?所以我死死地守着她,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就盼着日子能这么一天天过下去,说不定哪天她就能慢慢接受了呢。”

老痒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悔恨之色,“可是人总有疏忽的时候啊,母亲她太了解我了,居然骗过了我。我还以为她已经想通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就在我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间,她……她竟纵身从楼上跳了下去,就又一次这样死在了我的面前啊。”老痒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了下去,“当时我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感觉这世界一下子就变得灰暗无光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老痒缓缓站起身来,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却又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可就在那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你,吴邪。你见过我的母亲啊,而且你没见过她变得恐怖之后的样子,你那纯净的心灵,一定能借助这神树的力量,把她原原本本地复制出来。所以,我就千方百计地找到了你,想着只要按计划来,一切都会很完美的。”

老痒的脸上满是绝望与懊恼,他看着吴邪,眼神中透着哀求,“可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发现我的秘密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我真的不想亲手杀死你啊,我是真的不想走到这一步啊,吴邪,你就当不知道这一切,咱们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说着,老痒拿枪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看得出他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正在这时,整个岩洞毫无预兆地又剧烈震动了起来,那动静极大,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狠狠摇晃着这岩洞一般,四周的岩壁都开始簌簌地往下掉落着碎石块。吴邪正沉浸在老痒刚刚诉说的那些令人揪心的过往之中,压根没察觉到头顶上一块巨大的石头已然松动,正摇摇欲坠地朝着他砸了下来。

而老痒此刻却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地朝着吴邪飞身扑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吴邪狠狠推到了一旁。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那块巨大的石头轰然砸落,不偏不倚,正好重重地砸在了老痒的头上,发出一声沉闷而又令人胆寒的声响。

“老痒!”吴邪惊恐地大喊一声,赶忙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连滚带爬地朝着老痒跑去,那慌乱的模样仿佛失去了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般。来到老痒身边后,吴邪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奋力地去推那块压在老痒身上的大石头,双手被石头粗糙的表面磨得鲜血淋漓,可他却好似浑然不觉疼痛,只是一心想着要把老痒救出来。

费了好大的劲儿,吴邪终于将石头推开了,他赶忙抱起老痒,跑进了刚刚张起灵和梁师爷进去的洞里,小心翼翼地让老痒躺好,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一颗接一颗地砸在老痒的脸上、身上。吴邪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老痒,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会把你当做朋友的,你不是解子扬,你就是老痒,是我现在的、真真正正的朋友啊!”说着,吴邪像是害怕老痒听不见似的,一边轻轻摇晃着老痒的身体,一边不断地重复着这些话。

老痒费力地睁开眼睛,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却显得黯淡无光,他看着吴邪,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不舍,还有一丝释然。他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断断续续地对吴邪说道:“吴……吴邪,对……对不起啊,我们……永远是朋友……”说完,他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只垂在身侧的手也无力地滑落了下去,整个身子彻底没了动静。

吴邪呆呆地抱着老痒,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只有那止不住的眼泪,无声地诉说着他此刻心中的悲痛与不舍。

折返回来的张起灵恰好看到了这令人揪心的一幕,他脸色一沉,赶忙几个箭步来到吴邪面前,看着吴邪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心疼不已。他伸出手,轻轻地把吴邪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则温柔地顺着吴邪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就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张起灵本就不善言谈,此刻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语才能慰藉吴邪那破碎的心,于是便选择这样静静地陪着他,一言不发,只是用自己的怀抱给予吴邪无声的支持,一直等到吴邪将心中的悲伤随着眼泪宣泄得差不多了为止。

不知过了多久,吴邪抬起头来,那双眼早已哭得红肿,就像两颗熟透了的红色桃子一般,看着让人心疼。他仰起头,带着哭腔问张起灵:“梁师爷呢?”张起灵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轻声吐出两个字:“跟丢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原本剧烈震动的岩洞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震动骤然停止了,周围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是这寂静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哀伤与凄凉。张起灵和吴邪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地抬起老痒的尸体,缓缓朝着刚才那个洞里走去。来到洞里后,他们轻轻地把老痒的尸体放在了那堆白骨的旁边,仿佛让他与曾经的自己相伴,也算有个归宿。

随后,张起灵和吴邪蹲下身子,默默地挑起那些散落在周围的细小碎石,一颗一颗地用手掌碾碎,那些碎石上还沾染着老痒的鲜血,随着他的动作,碎石渐渐变成了更细小的粉末。张起灵神情专注而庄重,将那些碾成的细碎粉末一点点撒在老痒的身上,就好似在为老痒盖上一层温暖的被子。做完这些后,两人又动手用周围的石块,仔仔细细地为老痒和那具骸骨堆起了一个简易的墓冢。

吴邪看着那堆起的墓,眼中满是不舍与悲伤,他声音哽咽着说道:“老痒,这里风水好,你就在这里安息吧。”话刚说完,眼泪又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打湿了脚下的土地。张起灵看着吴邪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拉起他,轻声说道:“走吧,老痒也不希望你一直这样难过。”吴邪擦了擦眼泪,最后看了一眼那墓冢,这才跟着张起灵转身,朝着岩洞深处走去,只是那背影,透着无尽的落寞与哀伤。

书河书屋推荐阅读:从火影开始成为技能大师的魔界人锦鲤福宝下凡被团宠,宠物成精了渣夫携白月光抢子?我离婚你哭什么七零军婚:末世穿书谁还惯着你!太子只准我生娃,压力有些大!重生后葬爱,手可摘星全家穿书:赶紧洗白反派亲爹快穿:黑月光奏响曲长生:我在苟界修剑道算命主播貌美如花风水玄学样样抓师承吴家村,脑壳有点疼被迫下堂后,我转身成了状元妻最强辅助:别人练武我修仙忍界直播:六代目火影的强村日常开局十连抽,我在万界纵横七零知青娇小姐要独立修仙与快穿的神奇组合不当咸鱼,王府宠妾的内卷日常刷国漫神曲,国漫角色人麻了华夏传奇:神话与交织的漫长岁月特种兵穿越,带空间逍遥无敌我的卧室通古代,我和世子谈恋爱结婚三年不回家,军婚也得离原神玩家勇闯柯学世界穿越后,我被新帝瞄上了入赘后,我混得风生水起纳萨力克的灾厄龙王穿越七零:嫁军官,走上世界巅峰追夫火葬场,绝美老婆悔恨终生无上的神明突然得到聊天群离婚路上,八零禁欲军官反悔了王爷,王妃她不要你了奥特:迷茫?都是闲的!仙奴录我老婆住在戒指里空白人,今安在?一:冰中人豪门禁忌:邵总你的娇妻已养成我爹哪去了开局胎穿,我在修仙界做金轮法王做金丝雀我是认真的高门贵女养成记我刷的短视频被直播后爆红古代戮途西域情怀穿七零之做个白富美尘世2:心外江湖疯批美人爱钓鱼,大法官被钓疯了时秩者从帝骑开始的破坏者倚天屠龙记我娶灭绝做老婆
书河书屋搜藏榜:锦鲤弃妇:大吉大利,今日和离电霸厨娘小俏媳之带着全家致富穿越之农家老四失业后,我从位面交易开始致富绑定交换系统后,上交国家当首富阴阳秘术之鬼瞳重生后,将军嫂嫂想娶我你想抄家,问过我公主媳妇了吗?三国经销商迷局密说他爱上了土包子女生斗罗:开局教皇祭天穿越废物世子,开局申请发配边疆快穿:炮灰男配要翻身【娱乐圈】脸蛋天才是怎样炼成的末日穿六零的快乐生活戏仙记穿成反派儿子的亲女儿?开局融合巅峰雷阿伦,我单骑救主咸鱼被迫在修仙界搞内卷希腊神话:诸神宠儿四合院:万岁军退伍,掌权保卫处豪门弃妇被迫走红了全是孽缘男主绝嗣?她靠系统母凭子贵!那片天空那片云反派心尖黑月光假太监:皇后请排队,我是真忙不过来啊!年少情深:阎少的撩人甜妻不好追创世穷神揽青华鬼灭:我的哥哥是上弦和初始剑士是六眼,也是火红眼天剑之剑回到最初,我说我喜欢你小小夫君殇祭茅山道士传奇2在柯南世界里柯学开挂望川忘川她夺夺夺夺夺夺夺夺夺夺我气运!纵横诸天:我能无限许愿!醉哑公子他偏要以下犯上死神之鬼差开局死亡缠绕,库里跟我学灌篮镜灵世界怀了死对头的崽后我跑路了绑定系统,农门长姐靠打人致富
书河书屋最新小说:七零年代军婚,作精女配娇又软在异世苟活入住黄金庭院后,爱莉拉我直播在异界开始抄游戏穿越六零当军嫂觉醒人生模拟器之旅开局捡个女宗主天官赐福,摸金诡谈崩坏世界的守护者重生之后渣男反而爱上我斩神:我的发小会甩锅从铠甲勇士开始横扫诸天路人的修仙生存法则人在迪迦,开局捡到赛罗女儿?眉庄:纯元不死你等不过尔尔星铁:开局骷髅,被银狼捡走恐怖时代,从成为守墓人开始和离后,我成了将军夫人衍尽归墟沦为贱奴三年后,全家跪求我回头我若为星君为月嘿嘿,他们讨厌我诶!反派宝贝眼一红!各路大佬哄慌了全文完结后,绝美万人嫌变团宠了黑莲花重生:摄政王榻上驯我女尊:穿成状元,我竟成了负心女四合院:从继承工位开始历史直播:我带秦皇汉武云游陵墓星辰恋曲:霸总的独家宠爱直男超甜,男主疯狂献上女主剧本哪吒之魔童闹海:传奇重生盗墓?不,我是三好市民【起源之书】大湖东去虫族:雌虫请勿靠近二乔,咱俩称呼各论的好不好崩铁:阿哈跟你心连心战双我就是这么护犊子有本事砍我鬼灭:把同僚的便当吃完有多爽离婚后摊牌不装了村长家的儿子蔫坏交易游戏,他先沉沦直播判案:我是个地狱判官国度:巫莲他是omega出狱我无敌,悔婚后女总裁哭麻了年代:四合院里的情报员杨凌修仙传边水猜叔,掌心的玫瑰一百个人性短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