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州脸色不太好,眼下一片乌青,准确来说自从回京以后他就没睡好。
脑子里想的全是江慈菀。
江慈菀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有些后怕,警惕的看着他。
谢泽州一想到那日在宫里被江慈菀拒绝的样子,一开口就莫名的一阵酸涩。
“姩姩,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又经历了那么多。
他不相信江慈菀都彻底放下了。
“殿下,你在说什么?”
谢泽州慢慢朝她靠近,突然,他一垂眸就看见江慈菀手上戴的玉镯。
那玉镯是他之前送给江慈菀的,如今看见这镯子,他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江慈菀心里肯定有他,他大胆的朝女子靠近。
江慈菀被他逼得后背帝在床沿边。
“殿下,你别再靠近了。”
“为什么?”
男人手心攥紧,目光紧紧盯着她。
女子心里一沉,垂下眼眸说:“我们已经再无瓜葛了。”
“那日离开王府的时候,我说了。”
提到此事,谢泽州心口就绞痛得厉害,他看着她,声音有些发颤:“再无瓜葛?”
他冷笑一声,萌点抓住她的手腕,那只透亮的玉镯稳稳的戴在女子纤细白皙的手臂上。
“那这玉镯又是什么?”
“姩姩,你心里有我的对不对?”
他眼中带着癫狂的盯着她的面容,似乎要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犹豫。
“否则你怎么可能会一直戴着我送你的玉镯呢?”
谢泽州赤红的眼眶里含着一滴泪,要掉不掉的。
他矜贵了几十载,从记事起一直在算计,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唯独江慈菀的出现。
让他沉沦,让他无法自拔,让他卑微到底。
可只要能挽回她的心,再卑微他都心甘情愿。
江慈菀沉默了片刻,垂眸不肯看他。
“殿下,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已经成婚,我也早就放下。”
她挣扎着,从男人手中出来,侧身退了几步,背对着她。
谢泽州被她再次拒绝的话伤透了心:“放下?你要孤怎么放下?”
“江慈菀,是你先勾的顾,为何就要把孤丢了呢?”
“孤之前娶的任何人都不是孤心中所想,哪怕是现在,孤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当时父皇用你威胁孤,孤才不得已对你说了那些心痛的话。”
他自傲了那么多年,头一次为了一个人向晋帝妥协了。
他这辈子失去了太多东西,面对江慈菀,他根本做不到看着她嫁与旁人。
说他卑鄙无耻也好,都无所谓,哪怕是为了她与天下人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江慈菀背对着他,站在窗边,背影显得单薄。
她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些释然:“殿下,可有的东西终究是回不去的。”
“就像我脸上疤痕,它会一辈子都在。”
“而且子筠他很好,真诚待我,即便如今我没有恢复记忆,我也能看得出来,他比想象中更加爱我。”
“殿下身边那么多良人,不必为了我,这般痛苦。”
谢泽州因为她的话,感觉落入了一个深渊,没有阳光,没有方向,甚至叫他不能呼吸。
他回想那日江慈菀跪在他面前,甚至要解衣讨好他的时候。
有多么痛苦。
这是他应得的结果。
他先辜负了她。
可如今江慈菀就在面前,叫她如何放弃。
不等女子再说话,他猛的走过去从后抱住她。
“江慈菀,算我求你,别不要我。”
女子身子一僵,谢泽州哽咽的埋头在她颈上,湿热的泪水打湿了她的颈,烫得厉害。
如今只要她肯要他,哪怕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江慈菀看见他卑微的样子,心里一沉,思绪飘到上一世。
记忆里,她进了王府后,其实很害怕。
谢泽州不相信她,她无依无靠,晚棠死了。
她们都觉得是她故意勾引的。
她就待在那小院里,不敢出去,因为她只想活着。
她想着只要自己乖乖的哄一哄这个男人,自己就不会死。
可每当谢泽州离开,容侧妃就会不断出现在她的面前,表面和善,嘴上却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爷为了容侧妃而准备的。
等她生下孩子,孩子只会知道他的母亲是容侧妃。
江慈菀根本不信,她觉得谢泽州员工会可怜她,有个孩子。
她主动向男人求一个名分,因为有名分了,她就可以抚养自己的孩子。
每一次男人都闭口不谈。
思绪回笼,江慈菀稍稍沉了口气。
谢泽州听见她的叹气声,心口疼痛,哽咽得喘不上气来。
最后直接朝她跪下,拽着她的手,抬眸看她,卑微到骨子里。
“姩姩,你当真一点都不爱我了吗?”
江慈菀转头发现他跪下,脸上顿时慌乱不已。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你快起来!”
她伸手拽他,男人纹丝不动,根本拉不起来。
谢泽州看见她脸上的慌乱,心里闪过一丝窃喜。
更加握紧她的手:“姩姩,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殿下,你别逼我好不好?你先起来。”
女子突然热泪盈眶的看着他,谢泽州看见她哭,更加兴奋了。
“姩姩,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先起来,再不起来我走了!”江慈菀作势要离开,男人连忙起身抱住她。
“别走。”
“殿下,我现在不能给你答案。”
“那你是什么意思?”男人抽了抽气看着她,指腹替她擦干眼泪。
“我心里很乱,你让我想想吧。”
谢泽州想到宋子筠那个贱人三日后就要来提亲,他根本没多少时间。
“姩姩,三日如何?第三日我来寻你。”
三日时间够了,他有把握让西域圣女缠上宋裴闻。
这样他就有机会趁机介入。
江慈菀也没想要三日后同宋裴闻订婚。
还得等蛊虫解除了再说。
闻言,江慈菀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动静。
“小姐,宋世子他来了。”
江慈菀面上故作慌乱,想要叫他离开,谢泽州不可能离开的,思量之下,直接主动跳上了房梁蹲着。
他倒要看看宋子筠这个贱人,深夜过来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