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威麻利地给老外公和老爹剃完头,顾不上收拾满地碎发,就开始在院子里比划起来。
他搬来几块木板搭成简易工作台,翻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密密麻麻记上养蜂和平菇种植的要点。
这玩意儿吧,以后得拿到夜校去,给大家伙儿普及一下。
\"二癞子,去把村西头老树根那几块破木板扛来!\"
赵威头也不抬地喊道,\"还有,让你娘把去年腌咸菜剩下的大缸腾出来!\"
二癞子挠着脑袋应了声,刚要跑,又被赵威叫住:\"等等!再找几个麻绳,粗点的!\"
看着徒弟一脸茫然,他难得耐心解释:\"搭蜂箱得用麻绳捆,透气又结实。\"
种植平菇也得有一个木架子才好,这样空间利用率会高一些。
这边热火朝天准备着,刘小玉怯生生地问:\"赵威,这蜂子蜇人可疼了,你就不怕啊?\"
她小的时候很调皮的,去采花的时候,就一屁股坐死了几只蜜蜂。
也有人说是马蜂,主要是个头有些大。
这种具说攻击性很强。
她当时就被狠狠蛰了好几下,至今对那种痛记忆犹新。
甚至因为年轻小,会乱挠,还在上面留下了疤痕,也不知道过去了十年,有没有消失。
这几乎已经成为她人生中的阴影了,看到小蜜蜂就会本能的害怕。
“区区小蜜蜂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我这一次去啊,得想办法捕捉到蜂王。你啊,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只要有足够多的蜂王,就能不停的繁衍出很多新的蜂王来。
然后一箱,两箱……无数箱的伺养下去。
等到时机成熟了,他就每家送个三五箱,让他们自己收割蜂蜜去,这法子虽然见效很慢,但是是个长久买卖,也不会影响种地挣工分,多好啊!
\"这事儿我早想过。\"赵威展开画好的蜂箱图纸,\"咱们把蜂箱放在后山崖壁上,离村子老远呢。再说了,蜜蜂采蜜忙得很,只要不招惹它们,压根不会主动攻击。\"
他指着图纸上错落有致的蜂箱分布,\"每排间隔两丈远,保证蜂群有足够的活动空间。\"
“至于蜜蜂蛰人的问题,也是能解决的,咱们不是有蚊帐嘛,用草帽来定制一下,就能解决。”
这个活儿,自然是交给云秀了。
她的绣花水平一般般,但不代表她的女红就差,只能说术业有专攻吧。
就比如,她织的毛衣就很稀罕人,赵威此时身上穿的一件藏青色的毛线背心,就是出自其手。
做这个斗篷,需要裁剪,然后还要把下面的位置缝上一根绳子,用来收紧。
这蚊帐是老外婆他们淘汰下来的烂蚊帐了,上面有好些个补丁不说,还有的地方出现了新的破洞。早已经没有了防蚊虫的能力。
以赵威现在的能力,随时能给他们换新的,这破烂的就拿来发挥一下余热也好。
蚊帐还是挺大的。
云秀负责缝,王彩姑负责剪,刘小玉负责指手画脚,六个斗篷很快就做出来了。
赵威看了一下天色,发现现在上山还来得及,于是领着五个徒弟,扛上猎枪就走了。
至于云秀,她本来也是可以一起上山的,但奈何她的身子有些不太爽利,总感觉小肚子坠痛,但又没来女人家的月事,心里有些烦燥,也就不去凑这个热闹。
她这些日子天天都在喝药,是喝的林清和给她配的药,说是喝上半年,就能将身体调理得像个正常的女人。
想来这些药是真神了,她感觉这一天越来越快了。
于是,她留在家中,给赵庸打下手。
赵威的本本上画的图还是挺浅显易懂的,想要做一些木箱子,还有木架子。
这可比做家具轻松多了,就算是赵庸这样的,也能轻松搞定。
刘小玉没有见过木工活,闲着没有事工,就抱着她的战神在那里当个观众,时不时的也会以自己的见识作判断,指点他们一家子做事。
众人都习惯了她的口无遮拦,听到有用的倒也会试,如果是不合理的,也会当听个耳旁风,并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
小院子里面忙碌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林知青顶着个光头走了过来。
他人长得原本是有三分清秀的,这一剃后简直是判若两人,刘小玉愣是差点没把他认出来,只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真丑!”
林知青听得脸皮子直抖,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长啥德行,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句。
“赵叔,在村里我都没有看到你们,没有想到你这剃头的速度这么快哈!”
赵庸得意的道:“为了节约钱啊,几分虽然不多,能省则省。”
“瞧瞧,我儿子给我剃的,怎么样?”
“挺好挺好,早知道赵社长有这个本事,我也来蹭个热闹……唉……怪我去看热闹的时候,被村子里面的人拥挤着,竟然冲前面去了。”
此时想来有些后悔,五分钱也是钱啊,他现在每天的工分都是最少的,据说以后分的粮食会很少,他真的怀疑自己能不能填饱肚子。
……
山林间。
此时的山中,只能用鸟语花香来形容,和冬天的萧瑟完全是两回事。
赵威领着人一路往花多的地方奔去。
一是寻找野生的窝巢,二是抓蜂王,三是寻找腐木还有新生的各种食用菇,四嘛,如果能遇上野兽,自然是要狩猎的,不能和肉过不去。
但让赵威有些意外的是,他的运气有些好,竟然寻到了一颗野人参。
这玩意儿可是山林重宝,最值钱的存在了。
冬天的时候,他可是寻找到一颗百年份的小人参。
那已经让他挣到不少钱了。
现在遇上的这一颗更好,竟然是一颗千年的老山参。
只不过,长的位置有些悬乎,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人参没有采到,人却是失足坠落下山崖。
赵威会攀沿之术,这个绳子用的是棕榈树的树子编制的,十分结实耐用,一根绳子将他吊起来绰绰有余。
这种行为太过疯狂了,反正是把二癞子他们吓够呛,拉着他死活不准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