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静,孙浩然入静,与以前不同的是,不用吃饭。时间久了,灵魂也会累,单单打坐入静,并不能代替睡觉;睡觉,也会做梦,总是梦见从前。
一段时间之后,蛇头上长出两个凸起,灵魂被其中一个包裹。又过了一段时间,好像灵魂与蛇的凸起隐约有了联系,这是什么状况? 再想换地方,灵魂已经失去移动能力,发生了什么?
孙浩然并不惊慌,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静观其变。凸起一天天长大,长出蛇身,长大、长长,长成鹿角一样的硬角,而灵魂则有血肉相连的感觉,仿佛硬角变成了“身体”。
某一天,孙浩然所在的那支角脱落,随着暗流离开蛇。很神奇,脱落的硬角没有停止生长,还可以吸收水分,慢慢慢慢,长出一层膜胎。
不经意之间,孙浩然突然发现,入静有了修炼效果;灵魂中的那点黄光,渐渐明亮。这是新的开始,是新生,一个生命正在孕育!灵魂虽不能控制硬角,却可以共享感官,这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体验。
硬角不能自主移动,可以随水波流动。周围环境非常适合修炼,竟然可以随时入静;不是闭目养神,是真正的入静。每次入静,黄光的亮度都会增加,而生命也会随之强壮。
当黄光恢复到诞生之初的光泽时,孙浩然明显感觉到,新生命即将破壳而出。某一时刻,新生命拼命挣扎,挣脱胎膜的约束,现身水中。
这是一只带壳的动物,像虫子。灵魂透过虫子的眼睛,可以看清楚周围环境;这种“看”,与灵魂的感触完全不同。灵魂的视觉渐渐衰退,直至消失;与此同时,虫子的视觉渐渐增强。状态依旧玄妙,灵魂能够借用虫子的感官,但依旧不能影响虫子的行为。
虫子会捕食,生长速度很快。一段不知道多长的时间过去,虫子钻进一处岩石缝隙休眠。又是一段不知时日的时间过去,虫子蜕壳,变成一条鱼,而灵魂与鱼的关联更加紧密,但还是无法控制。
孙浩然十分疑惑,仔细探查,确定鱼就是灵魂的身体,不是另一条生命,可为什么灵魂不能控制呢?难道说,另有真宰?鱼渐渐长大、长长,游水的速度越来越快。让人惊讶的是,鱼开始异变,竟然长出了四肢。
孙浩然发现,灵魂隐约能够控制这具不知名生命体;其感觉,与传说中的连体人相似。仔细检查,并不存在真宰,也没有第二生命;既无第二生命也无真宰,到底谁在控制身体?难道是蝴蝶与庄周?既如此,可以物化吗?
灵魂对身体的控制渐渐增强,随之而来的变化是,灵魂的存在感越来越淡。当感觉中的灵魂彻底消失时,孙浩然的“我”已经与身体融为一体。身体长成人形,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外表的鱼鳞还在,能够抵御剧烈撞击。
水里面的物产丰富,不缺食物;孙浩然恢复以前的习惯,根据修炼需求,选择合适的藻类、鱼类,以及其它动植物。
水底无路!孙浩然开始向上游动。游了很久,还是晦暗;可以肯定,水很深,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游到水面。水压渐渐减小,小到一定程度,身上的鳞片开始脱落,大尾巴也慢慢萎缩。
远处有明亮,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照亮一小片水域。游向“灯塔”的过程中,活动的水域变得越来越小,四周都是岩壁,犹如地窟。地窟变小为洞,而水也开始流动,越来越急;孙浩然就这么随着急流,冲出地洞。
地洞外面是大石窟,水流如瀑布般冲出地洞,落入水潭。孙浩然几个空翻,稳稳落在地上,提步向前,准备离开石窟。
嗯?身体不听使唤?奇哉怪哉,怎么变成了铁甲?一串文字突现灵魂,瞬间领悟铁甲的操作方法。铁甲人提步向前,随着溪流,向外走去。孙浩然叹气,又感觉到了久违的灵魂,什么问题?
石窟外,溪流旁,有一个小广场,小广场旁边有一坐高大的木棚与一间木屋。孙浩然走到木屋门口敲门,一个铮明瓦亮的铁甲人打开门,问道:
“…….”
孙浩然听不懂,摇头说道:
“不好意思,听不懂。”
明光铁甲人点点头,从手腕上解下一块手表之类的东西,对准孙浩然按了一下,一束五颜六色的光,射向面部。孙浩然吓了一跳,急忙跳开;一股信息流入灵魂,是语言!灵魂瞬间领悟,听到明光铁甲人说道:
“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孙浩然很不习惯这种说话方法,略一思索,便启用了很久以前给自己起的外文名字:
“我叫苏伦·叁(Sulun·Sun),先生您呢?”
“我是这里的镇长,称呼我镇长即可。很高兴认识您,叁先生。”
“我也很高兴,镇长先生,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是啊,晴朗的天空总是让人心情愉快。您还没有身份证吧?”
“是啊,我刚刚闻到空气中的香甜,什么都不懂。”
“不用客气,也不用多说,我明白您的处境,进来吧。”
小木屋里面是杂货店,都是些种子、农具等种地的必须品。镇长又拿起那块手表照射孙浩然,从头到脚扫描一遍。片刻之后,柜台上摆放的一个大铁盒,吐出一块圆牌子,上面刻有编号、名字。镇长把圆牌挂在孙浩然胸前,嘱咐到:
“这是您的身份证,走到哪里都要用,丢了会有很多麻烦。”
镇长又取出一张大地图,用笔在上面点了点,殷勤地说道:
“亲爱的叁先生,这片土地大概20公顷,现在归您所有。联盟法律规定,您不用交税;如果触犯了相关法律,会强制收回土地。”
如此场景,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孙浩然:
“请原谅,镇长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拥有土地?”
镇长呵呵一笑,回答道:
“叁先生,没有土地,收入从何而来?没有收入,如何购买营养液?您可能不知道,有钱就可以把你的铁甲换成我这样的明光甲;也可以买升级药液,摆脱铠甲,进化为传说中的人!”
孙浩然:
“镇长先生,您不需要升级药液吗?”
镇长:
“当然需要,你不会以为镇长不需要工资吧!”
孙浩然:
“除了种地,还有其他门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