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猜测,傅沉寒之所以会陷入狂暴,跟他翅膀上的伤有关。
联邦的医学并不比帝国弱,但是傅沉寒一直拖着没处理,要么是伤口有问题,要么就是心理上的下意识不想处理。
而果然
随着虞澜提到伤口这事
傅沉寒的动作瞬间就僵住了。
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整个人的情绪瞬间失落,眼瞧着周身的戾气,又开始隐隐上升汇聚,一副即将要发疯的模样。
小样!
虞澜还治不了他。
俯身弯腰。
啵唧!一声在空气中响起。
傅沉寒整个人都愣住了。
虞澜,刚刚居然亲了他。
她亲了他!
馥郁温热的香气在空气中浮绕蔓延。
“现在可以说了吗?”
虞澜看着傅沉寒,等着他开口。
傅沉寒没动,薄唇继续紧抿。
唯有垂在身侧的紧攥着的手微微颤动,昭示着他的情绪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
啧~
这是一个吻还不够的意思?
虞澜俯身,再次捧起傅沉寒的脑袋,对准男人的侧脸,啵唧一口。
又一个软软的,带着甜蜜香气的吻落在脸上。
心脏跳如擂鼓。
傅沉寒整个人都在轻颤。
“现在可以了吗?”
虞澜继续问。
“我……”
傅沉寒嘴唇颤动,半响说不出话。
不是每个人,都有再度掀开伤疤的勇气。
即使他现在已经是联邦首席指挥官。
也只能任由伤口不断的溃烂。
但是虞澜今天已经决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并不给傅沉寒继续纠结犹豫迟疑的时间。
“不说算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就干脆利落的转身,无情的丢下傅沉寒就走。
哪里还有刚刚抱着男人亲吻的模样。
一冷一热之间,傅沉寒只觉自己的一颗心被抛在空气中备受煎熬。
如果他是猎物,虞澜就是最精明不过的猎人。
用甜蜜作为陷阱,每一个坠入这张情网里的人都无处可逃。
“别走!”
傅沉寒拉住虞澜的手,沙哑的嗓音再次开口:
“别走。”
“别丢下我一个人。”
“我说。”
*
寂静黑暗的卧室内。
虞澜被傅沉寒抱在怀里。
明明男人高大的身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另一位笼罩在怀里。
但是看上去,更为娇小的那一个,才像是掌控全局的一样。
“说吧。”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虞澜一边说,一边用指尖,在傅沉寒身后翅膀处的伤口轻轻划过。
指尖划过的地方仿若有电流闪过,瞬间掀起细细密密的麻,覆盖住了伤口的痛。
在这股酥麻之中,傅沉寒的身体颤了颤,半响后开口。
“是我小时候,在帝国的时候,走在路上被人打的。”
“嗯?”
虞澜眉头皱了皱,幼年期的雄性,帝国的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人。
这并不足以让傅沉寒记这么久,甚至于陷入疯狂之中。
她没作声,继续听傅沉寒开口:
“那一天我放学走在路上,有一位雌性向我问路。”
“尊重雌性,服务雌性,是每一个雄性生下来就要学习的第一课。”
“我主动带领她前往目的地,但是,我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等待他的,不是赞赏,而是折磨。
“甚至因为她雌性身份的缘故,不用接受任何惩罚。”
“那我呢!我就该承受这一切吗?!”
傅沉寒在愤怒。
在替十几年前,那个备受折磨,被人折去双翅,失去能力却没有得到任何公正的自己愤怒。
失去飞行遨游天空能力的苍鹰,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我要证明,我要证明他们是错的。”
“我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帝国,加入联邦,爬到联邦首席指挥官的位置。”
“当我扭头想要再为当年的自己找个公道的时候,当年那个雌性,早就已经去世了。”
“甚至于所有人都忘了这件事。”
你为之刻苦铭心的一件事,不过是别人的日常。
没有谁会记得,当年那位雌性轻飘飘,险些扼杀掉一位才华出众的指挥官。
傅沉寒从泥沼中爬出来了,还有更多的深陷泥沼。
因为回忆起从前,傅沉寒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疯狂颤动,抱住虞澜的手紧紧用力,指尖深陷肉里。
虞澜深叹了一口气,主动抱住傅沉寒,抬手在他的脑袋上爱怜的揉了揉。
“好可怜!”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好一点。”
话落的下一瞬
一个吻,轻轻的落在了傅沉寒的翅膀上。
滚烫灼热的温度透过翅膀尖瞬间传遍全身。
一股电流从心底涌起,直冲天灵盖,劈里啪啦,整个人都被刺激得不断轻颤。
“不,不要……”
怎么能亲这里!
虞澜怎么能亲这里。
傅沉寒整个人都在抖。
翅膀上的伤口丑陋,连他自己都不忍心在多看。
下一瞬,一股温暖的金色光芒从虞澜的掌心升起,缓缓没入那伤痕累累,扭曲被折断的翅膀之上。
血肉被重组。
伤口被抚平。
苍鹰再次张开了翅膀,牢牢的裹住了此时被他抱在怀里的漂亮小雌性。
“你怎么能这样做。”
傅沉寒额头抵着虞澜的额头,嗓音沙哑,脸色微红。
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白色衬衫牢牢的贴在肌肤上,隐约露出腹肌的轮廓。
虞澜只轻笑了一声,夸赞道:
“翅膀很好看。”
傅沉寒抱住虞澜的手一颤。
方才重获新生的翅膀顿时像是受到鼓舞一样,在空气中不自然的颤了颤,发出哗哗哗的脆响。
这副一点都不值钱的模样表明了身体主人的态度。
傅沉寒咬咬牙,暗恨自己不值钱,还没来得及开口。
紧跟着虞澜的声音继续响起。
“傅沉寒,你现在清醒了对不对?”
“先去收拾一下自己,我们聊聊。”
聊聊联邦出兵和和帝国一起攻打黑暗星球的事。
想必有她治愈之恩在前,傅沉寒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拒绝。
否则继续深陷进痛苦之中,等待他的,只会是精神力暴乱而死。
“好。”
傅沉寒沙哑的嗓音响起。
圈在虞澜腰间的大手不舍的把人放开。
重归自由,虞澜朝着门口走去。
“我在外面等你。”
下一秒
虞澜打开房门,目光和站在门口偷听姿势的几个侍卫对上双眼。
“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