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大部分的草都枯萎了,包括这些草药。
他拿回来的这些草,一半叶子枯黄,只有一点点的青色,这已经是赵春生找到的最新鲜的草了。
陈汐翻了翻,摇头道,“这都是杂草,不是草药。”
她从里面挑选出一根几乎干枯的,像树枝一样的草,“这根艾草,可惜已经枯了。”
赵春生挠了挠头,有些草药他也是认识的,但是得在新鲜的情况下,干了他就不认识了。
他盯着那根艾草看了会儿,起身道,“那我再出去找找。”
阿珠盯着陈汐身上的伤,想了想,也跟着赵春生跑了出去。
石草和小宇都没法动,他们三个现在都是伤员。
小宇的腿受伤了,不过不是刀伤,是扭伤。
石草肩膀和手臂受伤,勉强止住了血,但很虚弱,比陈汐好不到哪里去。
小宇愧疚的低着头,一直没敢说话。
如果不是他非要冲上去,他们都不会受伤了。
陈汐靠在墙壁上,这山洞里竟然比外面凉快,而且最里的石缝中,还有水滴的声音。
不知道那些水从哪里来,但这两日,他们全靠着这些水活着。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陈汐心里想着,很想出去看看。
但现在她身负重伤,而且失血过多,出去了怕是回不来了。
他们现在也缺少食物,全靠赵春生挖来的野菜根须充饥,继续这么下去,即便不出去,他们也坚持不了太久。
大半天过去了,赵春生又抱着一堆草回来。
陈汐挑挑选选,找出几株能用的草药,清洗干净之后,碾碎了敷在伤口上。
又将野菜根须洗干净,就这么放在嘴里咀嚼。
陈汐道,“春生,明日你偷偷出去看一眼,外面怎么样了。”
赵春生点点头,他心里牵挂着妹妹,早就想去看看了。
“你要小心点。”
虽然那群人不会长时间留在这里,但万一遇到了呢?
第二日天还没亮,赵春生便离开了山洞,前往村子。
陈汐让他去竹林的地窖看看,地下的粮食还在不在,再不拿吃得来,他们都得饿死在这里。
隔得老远,他就看到了满地的废墟,昔日的村子变得满目疮痍,此刻的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大部分的人都躲在山里,有人也出来看过,看见村子被烧的什么都不剩,便又回到了山里。
陈汐在山谷里留下了不少的粮食,在这里面有吃有喝,又何必出去外面冒险。
如今村子里就剩这么点人了,自然不是自私的时候,如果不让他们吃,他们跑出去告密,或者动手抢,后果只会更严重。
而且经历过这场灾难之后,大家更需要的就是团结,而团结的前提是,维护大家共同的利益。
赵春生很快就回来了,他扛着一袋子的粗面回来了。
陈汐见到粗面,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她哑着嗓子开口,“村里怎么样了?”
赵春生惆怅地叹了口气,“没了,烧光了,不过你说的那个地方还没被烧,也没有人下去过。”
“那就好。”
赵春生舀出一袋面,去山洞渗出,将面揉成一团。随后又去山洞外,生火做饭。
没有锅碗,只能将面团放在火里烤。
将面饼烤熟,拿来分给几人。
陈汐咬了口面饼,太硬了,而且很硌牙,吃一口要喝好几口水。
主要是身上有伤,尤其是腹部的伤口,她稍微用力咬,疼的她只冒冷汗。
赵春生担忧地看着她,陈汐的状态太不好,感觉随时都会有危险。
他犹豫了会儿,开口说,“要不,我去镇上药铺看看吧。”
陈汐立刻摇头拒绝,“你别去,太危险了。”
“可是你的伤……”
“我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死不了的。”
赵春生不再说话了,他想去找妹妹,不知道妹妹去了哪里,他实在是很担心。
但陈汐这里没人照顾,也让他放心不下,因此他很纠结。
陈汐看出他在想什么,沉默了会儿,又忽然改口,“你要是想去找青青就去吧,但要注意安全,小心为上。”
赵春生愣了愣,又看了眼陈汐身上的伤。
心中一番天人交战后,他还是决定去找妹妹,白天去找人,晚上再回来,只是这样一来,就会很辛苦。
等到赵春生离开后,山洞里就剩陈汐和三个小屁孩。
阿珠蹲守在陈汐的身边,一脸认真,但说话含糊不清,“四婶,我也可以照顾你。”
她刚刚换牙,说话漏风,表情一本正经,却莫名有些滑稽。
陈汐忍不住笑了一下,但这一笑,扯着伤口,疼的陈汐在地上打滚。
“四婶,四婶你怎么啦?”
陈汐摆了摆手,趴在地上缓了会儿,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没,没事。”
阿珠站起身,拿起干枯打卷的树叶,去接了一捧水过来。
“四婶,喝水。”
陈汐接过树叶,水已经漏的不剩几滴了,她还是将剩下的水喝了下去。
小宇心里过意不去,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和阿珠一块承担起了照顾她和小草的重任。
陈汐看着洞口忙碌的两道小身影,仰头看着山洞顶端,心里在思考今后的打算。
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林复白。
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在哪里,又在干什么,家都没了,他恐怕还不知道吧。
林复白此刻就在镇上。
饶恪很满意他做的账簿,笑着要给他赏赐,带着他来到关押女人的屋里。
饶恪拍着他肩膀说,“来,尽管挑,看上哪个直接带走。”
林复白扫视了一圈,视线在她们脸上一一扫过。
不少女子脸上都带着期盼,比起残暴又丑陋的饶恪,她们更愿意被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选中。
“只有这些吗?”
饶恪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一个都看不上?小林子你眼光有点高啊。”
饶恪想了想,又笑了起来,“没事,过两日胡寿他们还会带些女人回来,到时候你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林复白道,“算了,就那个,还有那个。”
他指了指人群中的两人。
饶恪咧嘴一笑,脸上的刀疤狰狞可怖,他拍了拍林复白的胸膛,“好小子,看不出来啊,两个女人你吃得消吗?”
林复白微微一笑,“这就不劳将军操心了。”
“哈哈哈,可以!跟老子有的一拼,去将那两个女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