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梅执礼这般的老臣,即便退位,依然能凭借党羽对朝廷产生巨大影响。
然而,当太子听到梅执礼遭遇马匪袭击的消息时,他立刻明白这是庆帝的精心安排,也是对他的警告。
这令太子内心极为不安。
但他还未来得及思考更多,宫女便又传来了惊人的消息:就在马匪即将得手之际,突然有一群蒙面侠士出现,不仅救出了梅执礼一家,还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消息令太子震惊不已,瞳孔骤然放大,眼前一黑——
竟然……真的有人能从鉴察院的黑骑手中救人?谁会如此大胆?
“调查清楚是哪些人做的了吗?”太子追问。
“陛下,现场毫无痕迹,什么也查不出来。”宫女摇头,“据说是江湖上的侠客。”
“侠客?”太子冷笑一声,心中觉得这是在捉弄他。
然而,笑容并未持续多久,他就严肃下来。
毕竟,梅执礼本是自己阵营中的一员,如今成功获救,使他成为了最可疑的对象之一。
这让太子意识到情况的严峻性。
难道真的是冲着他来的?
寝宫内,庆帝怒不可遏,一连摔碎了几个花瓶。
侯公公在一旁战战兢兢。
多年来,侯公公很少见到庆帝这般动怒,显然这次的截杀事件让他异常恼火。
“马上让陈萍萍回京,彻查此事,将所有参与的人都抓起来!”庆帝冷声吩咐。
考虑到太子此刻不宜见面,庆帝强忍住了见他的冲动。
为了避免被动,他决定暂时隐秘行动,等待真相大白再做定夺。
于是,他挥手示意:“就这么办吧!”
另一边,在礼郡王府,李承渊正与桑文享受午餐,耳边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解救前任开封府尹梅执礼,奖励门客沈追和蔡荃!】
【沈追:原为《琅琊榜》中户部尚书,为人正直明事理,能力出众且稳重可靠,现为庆国户部郎中。】
【蔡荃:原为《琅琊榜》中刑部尚书,性情忠厚直率,廉洁公正,现为庆国刑部员外郎。】
听到这里,李承渊微微惊讶——营救果然成功了?紧接着,红薯前来汇报具体情况。
“殿下,梅执礼今天告老还乡时遭遇袭击,但我们的手下已将他救下,而且行动非常顺利,无一伤亡,连黑骑也没有受到重大伤害,身份亦未暴露。”
得知详情后,李承渊点了点头,心里甚是满意。
虽然营救梅执礼并不一定能够获得多少实际利益,但作为一项战略布局的一部分,这件事的意义深远。
更何况他还有系统这个最大的助力,早已预见了这一切,并进行了精心安排。
作为庆国的一名官员,梅执礼除了立场不当之外,并没有犯下重大罪行,不至于被判处死刑。
李承渊并非一味仁慈之人,但如果能救一条命,何必放过这样的机会?更何况,这次的救援也是一次练兵的好机会。
他选择动用北方边境江左盟的力量来救人。
江左盟自前往边境之后,尚未被正式启用,其具体实力连李承渊自己也不甚清楚。
此次行动不仅可以检验他们的真实实力,也符合李承渊南进的发展战略。
这些人被召回之后,并不会立即返回江左盟,而是会与甄平合作,利用镖局的人脉网络逐步渗透到江南,为未来的布局做准备。
因此,不必过于担心江左盟的秘密会被揭露。
此外,解救梅执礼的同时也可以巧妙地设局陷害太子和李承泽。
在京城中,也只有这两人有充分的理由去拯救梅执礼。
通过此举,李承渊希望看到三人之间产生疑虑和猜忌,毕竟这事对他来说是有利无害,还能顺便和陈院长较量一番。
至于那些被救之人能不能被找出,并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当天,范闲终于见到了心仪已久的姑娘,心情十分愉悦。
然而皇宫因为黑骑遇袭之事陷入了一整天的恐慌之中,皇帝强压怒火,不作声色。
太子遭受诬陷,几乎无法解释,而李承泽表面上也变得谨慎了。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计划。
在秦王府内:
“殿下,长公主回报说已经查明了北齐密探的身份!”谢必安轻声道。
李承泽眼眸一亮,问道:“究竟是谁?”
“是在醉仙居中的花魁司理理!”
“是她?”李承泽愣了片刻,紧接着急切地问道,“司理理与三弟有何关联?”
“……”谢必安回答道,“世子殿下确认过,自从那次见面后,三殿下次就再也没有与司理理见过面。
因此应该不知道她的秘密身份。”
“再也没去过?”李承泽深思熟虑后说:“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您的意思是?”
“请设想一下老三是什么样的人?他喜好诗词,钟情于花船之上。
尤其是在封王之后更是频繁出入流晶河一带。
那么,一个好不容易被诗词打动的花魁竟然不再受其眷顾,说明什么呢?”
“这是什么意思?”
李承泽继续分析道:“这意味着,要么这位花魁让老三大失所望,
否则就是……他知道或猜到了她的身份,出于避嫌或其他原因故意疏远了这段明面上的关系!”
“这… 那我们怎么确定情况呢?”
李承泽白了谢必安一眼:“如果我清楚答案,也不会在这推断了。”谢必安尴尬一笑。
“殿下,那我们应该怎么走接下来的棋?”
“很简单!” 李承泽想了想说,“按照姑母计划的安排时间表,你告诉宏成在后天同时给礼郡王府和范府送去晚宴邀请,说我将在司理理的花船上等候。”
谢必安立刻会意:“明白了,我立刻联络!” 于此,牛栏街事件逐渐铺开了序幕!
第二天一早,范闲满心惦记着要为自己心爱的女孩子熬汤药,竟把李承渊警告的事抛在脑后了。
面对突然来访且诚恳邀请自己赴宴的李宏成,范闲未加思索便答应了对方。
回到礼郡王府。
“二兄邀我去参加晚宴,而且是在司理理的船上?”李承渊望着李宏成的眼神略带冷淡。
李宏成注意到李承渊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但没有多说,只是应道:“是的,二殿下提到希望您和范闲的关系能有所缓和,他认为你们之间可能存在误解,不该闹得太僵。”
“嗯,我二哥确实费心了啊!”李承渊微微一笑,“行,我会抽空去找他的。”
“好,那我不打扰殿下了!”李宏成立刻起身打算告辞。
但这时,李承渊突然叫住了他。
“宏成!”
“殿下还有什么事?”
“问你个问题。
那天你在醉仙居为司理理的花船送诗词时,是听从了谁的意思?”李宏成愣了一下,惊讶地问道:“殿下怎么知道这事?”
“你怎么知道不重要,告诉我真相就可以了!”
李宏成思索片刻后答道:“殿下,这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想给范闲引荐醉仙居最好的花魁,并没有什么其他用意!”
李承渊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他站了起来走到李宏成面前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宏成,算了,你就回去给我二哥带一句话吧。”
“殿下请问。”
“问他是否还记得诗会上我对他说过的话。”
“就这句话?”
“没错,就这句话。
你去吧!”
“好,我这就告退了!”
李宏成带着些许疑惑向李承渊作揖后离开了。
待李宏成走后,红薯靠近李承渊问道:“殿下刚才是不是在拉拢他?”
李承渊闻言捏了一下红薯的脸庞笑道:“就你会这么精明!”红薯微笑着又问:“既然殿下有意拉拢他,为什么最后又放弃了呢?”
“不是放弃,是我的心意有别。”李承渊叹了一口气解释说,“你也知道潇湘楼虽然由袁梦掌管,但她背后的男人其实是李宏成,那些不良之事都是他在幕后指挥甚至主导的。
这些作为已经超越了我的底线。
同路人可以继续同行,但我们志不同,不必勉强相合。”
红薯听了之后望着李承渊,眼神充满了崇敬:“殿下如果所有的皇族子弟都能像您这样仁慈,该有多好!”
李承渊轻笑了一声说:“行了,你不要这么夸奖我了!你怎么急匆匆地赶来,是有事要禀报吗?”
红薯点点头,“刚得到消息,陛下新任命的京都府府尹已经上任了。”
“哦?这么快就履新了?”李承渊惊讶地问,“这新的京都府府尹是谁?”
“据说是原工部侍郎周书翰!”“谁?”
李承渊顿时一怔。
周书翰?自己的两名门客中唯一的侍郎级别官员?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调职!
虽然两个职务同为同一级别官衔,但侍郎属于中央官员,而京都府府尹属于地方要员,实际影响力天壤之别。
从某种程度上看,担任前者更为显赫,所以将六部侍郎贬至京畿府尹职位表面上是平级调动实际上却意味着降职处分,除非是皇帝为了某些特别原因特意安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