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刚和七姐聊完,七姐也有了决定,她要带着三胞胎和周远去京城,给自己和孩子们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日后别人问起你男人是谁,她可以很大声地回答:“是宣武侯世子周远。”
问孩子们的父亲是谁呀?
她也可以很有底气地说:“是宣武侯世子周远。”
虽说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这两年有太多异样的眼光落在她的三个孩子身上,她心里不好受,别人怎么对她,她都能无所谓,唯独无法忍受别人看不起她的孩子。
她会感到愧疚,是她害他们没有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所以她必须和周远成亲,就算日后突然厌倦了,合不来了,大不了和离。
七姐想当然了,皇帝赐婚岂是她想和离就能和离的?
当然这是往最坏了想,没发生的事谁也不好说,也许她和周远就真的白首到老了呢?
七姐心思千回百转,却也松了口气,如果江一鸣不让她正视自己的内心,她恐怕还困在局中出不来,和周远不知纠缠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解决完心事,七姐正要离开,刚打开门就见暖宝抬手做出要敲门的动作,“暖宝,你是来找我吗?”
暖宝愣了一下才收回手,点头又摇头,“是,唔,也不是,我以为你出去了,就想先找大人商量,既然你在,那正好,我有事要跟你和大人说。”
江一鸣心道,不会是和张树商量出了结果,终于决定要嫁人或一辈单身?
七姐没有多想,“什么事啊,还要鸣哥儿在场?”
暖宝轻咳一声,神情郑重的宣布,“我决定了我要嫁人,趁这两天张大哥还没离开,就赶紧把婚事办了,回头他还得回南边跑商。”
虽然早猜到是这样,江一鸣还是呆了一下,主要是太突然了,就这两天就要把婚事办了,其他步骤都省略了?
七姐眨了眨眼,“那你是要和谁成亲,男方知道你要嫁给他吗?”
暖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七七,“当然知道啊,我们商量好的,新郎就是张树啊,他年纪不小了,比我大了十岁呢,趁他现在不算老,我和他成个亲,以后别人问起来,他也好说他已经有老婆了。”
江一鸣不知用什么表情好,缓了缓才道:“你就因为同情他,所以要和他成个亲?”
暖宝摇头,“不啊,是所有男人中,张树和我最合得来,我看他最顺眼,正好我也想嫁个人,嫁给别人我又不乐意,但嫁给张树我觉得挺好。”
七七有点舍不得暖宝,“啊,那岂不是成亲后你就要跟张树走,以后再见面就难了,暖宝我可能要去京城,我也要和周远成亲了,嫁人就这点不好,会和娘家人分开。”
暖宝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用分开呀,我还在你身边伺候,你去哪我也去哪,张树该干嘛还干嘛,我和他拜了堂,洞个房就完事了,你不想被人管着,我也不想被婆家拘束,等哪天他赚够钱了,就会来找我,然后我们买个房子,一起养老。”
江一鸣:暖宝你是不是太前卫了些?
七姐:“这样也行?张树也同意了?他就没说让你给他生孩子啥的?”
暖宝:“哦,他说随我,大家开心最重要,反正在一起的时候会睡一张床,如果哪天有孩子了,就生下来呗,没怀上也不用强求,随缘吧。”
江一鸣朝暖宝竖起大拇指,以前小瞧暖宝了,没想到她才是最洒脱的那个。
七姐看向江一鸣,“这事鸣哥儿怎么看?”
是要江一鸣拿主意的意思,他思索片刻后道:“我找张树聊聊,看是啥情况。”
江一鸣和七姐都觉得暖宝太单纯,怕她中了张树的套,虽说张树也是他们信任的人,但人有亲疏之分,相较之下还是暖宝才是江家人,张树是外人。
财源很快把张树找来了,张树大概猜到因为什么事,就算江一鸣不找他,他也会找江一鸣坦白的。
不等江一鸣问什么,张树自己倒豆子似的啥都坦白了,“暖宝是个好姑娘,她不嫌弃我一个大老粗,杀过人放过火,我这把年纪了,懒得应付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
而且干我们这行的常年在外面跑,谁也说不准哪趟突然就出事了,留一个女人在家,我不放心。
暖宝在江家挺好,不用我担心她什么,她也清楚我跑商有多危险,就正好,我心里没人,她也没有,我们合得来,然后就决定成个亲,咱们也算是有家的人了。”
江一鸣曲指敲着桌面,“暖宝想法简单,但你是个成熟的男人,我得跟你说清楚,你想娶暖宝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成样后,你必须忠诚,如果让本官发现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本官可饶不了你。”
说到后面,语气相当凌厉,这是警告,张树最好想清楚再决定。
张树表情更严肃了,“这事并不是最近才决定的,暖宝年前就和我提过,我也是考虑了半个多月才决定的,主要是暖宝真的合我心意,和她相处我很放松,就像回家了一样。”
“我原本是想年底再成亲,三媒六聘啥的不能少了,暖宝坚持就这几天搞定。”
说到后面张树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做事还是很严谨的,再三确定暖宝是真心想嫁给他,他才答应的,而且也不是口头上决定的终身大事,二人还写了协议。
协议包含了各种条款,其中就有婚内不能找姘头这项,若是发现有一方对不起另一方,是要赔钱的。
精神损失费一千两。
协议是张树自己写的,他以前不识字,开始走商后,慢慢学会识文断字,文采没有,但字大多会写,语句很直白很通俗。
字体有点惨不忍睹,不过至少能看懂写了什么。
后面是江一鸣修改了一下,润色后重新抄了三份,一份给暖宝,一份给张树,另一份江一鸣收着。
七姐劝暖宝三思,别急吼吼的就嫁了,显得多恨嫁似的,得请个媒人下聘啥的,咋能直接成亲呢?
“不用了,费那些功夫和钱干啥?”暖宝从怀里掏出一叠房契银票啥的,“张大哥把辽州的房契地契还有两千两银票都给我了,钱在我这呢,给别人花不如直接给我花。”
七姐不知说什么好,暖宝并不傻,她还知道抓住经济大权,张树对暖宝也算上心,辽州的房契地契都给她了,钱也给了。
行吧,他们自己乐意就行。
于是三天后,暖宝和张树的婚事便提上日程,酒席是在七姐的酒楼办的,宾客除了张树认识的人,便是江一鸣和少爷周远等人。
不算多,拢共才坐了五桌。
江一鸣和七姐都给暖宝添了不少妆,少爷和周远随的礼也不轻,暖冬也送了一个金簪给暖宝。
张树在辽州不仅有铺子,也有宅子,二进的宅子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大红喜字。
七姐也不担心暖宝新婚夜,不懂夫妻间的那些事。
以前,咳,七姐偷偷看椿宫图和成人画本子时,暖宝暖冬都是一起看的。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