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大营,平日颇得刘禅信任的中军校尉梁通看见军机处的人,本打算拔剑抵抗,却被早就埋伏的军机处杀手一招斩断手臂,惨叫跪地。
一个冷酷的声音在堂中响起:
“梁将军通敌谋反,来人,缚了!”
梁通面无人色,鲜血从断臂汩汩流下,他终于明白大势已去,瘫软在地任人索绑。
心腹亲兵欲上前营救,却发现整个军营营房早被杨仪暗中掌控,四面冲出的黑衣军士把乱动的士卒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另一边,虎贲中郎将赵赞闻讯跃上马背,意图连夜出城逃遁。
然而城门处早有一队早已换上便衣的军机处侦骑守株待兔。
一见赵赞鬼鬼祟祟策马而来,当即张弓搭箭。
“嗖!”
利箭破空而至,正中赵赞左腿。
赵赞惨叫翻下马,旋即被一哄而上的军士乱刀架住脖颈。
他痛得满头冷汗,嘶吼道:
“尔等何人?”
为首的侦骑冷笑:
“军机处行事,请诸位配合!”
赵赞顷刻被五花大绑,拖走押赴宫门方向。
短短一个时辰内,凡昨夜刘禅私下联络、许诺好处的文武官员,几乎无人幸免!
军机处早将名单掌握,挨家挨户将这些乱臣逆党擒获,连他们尚未来得及燃尽的密函罪证都一并收缴。
所有被捕官员一律衔枚疾行,连夜解往皇宫门前集中羁押。
到了五更时分,皇城高大的宫门外月黑风高,隐约已聚集起黑压压一大群囚犯。
百余名昨夜还怀揣美梦的达官显贵,此刻披头散发,尽数被反绑跪倒,身后一字排开站满锦衣卫刀斧手!
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朝廷命官,如今目眦欲裂,心胆俱寒。
他们有的惊怒交加,高喊着“冤枉”,有的吓得瘫软如泥,失声痛哭,也有个别仍在咬牙大骂:
“狗贼杨仪,有种杀了老子!陛下很快便会为我报仇!”
然而这些叫嚣声很快就被守卫捂住嘴巴。
锦衣卫校尉扬起手中雪亮钢刀,刀背狠狠敲在说话者头上,那人顿时鲜血直流,委顿下去。
“肃静!”
一名军机处千户冷喝一声,宫门外瞬间重归死寂。
跪作一片的乱臣们大气不敢出,全都惊恐万状地瞪着前方。
那千户目光如电,冷冷扫视众人,朗声道:
“丞相有令:诸逆臣先行押候宫门之外,待天明时分,丞相亲自审问!”
这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地钻入每个人耳中。
严光、龚孚等人闻言一阵绝望:杨仪居然本人回了成都!
这怎么可能!
这绝不可能!
这前两天才来的消息,杨仪还在江东忙着解决粮荒呢。
成都城在漫漫长夜中依旧沉睡。
但无人知道,就在这一夜,一场惊心动魄的“预先政变”已经静悄悄落幕。
此时距离天亮尚有两个时辰,杨仪已将对手悉数俘获,握在掌中。
待到晨曦破晓,这一张大网之中,将没有一条漏网之鱼。
同一时刻,王兴所率的五千精锐蜀军也在军机处情报引导下,悄然潜入成都各处。
他们分成数十支小队,专门搜剿刘禅暗中招募的江湖刺客。
昨日受刘禅重金收买而藏匿于城中的刺客们,此刻正分散潜伏在客栈、民宅等隐秘所在,静待天明行动。
然而,让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未等出手行刺,他们便迎来了噩梦般的横祸!
天亮前,东城一座废弃作坊里聚集了二三十名蒙面黑衣人,正是受刘禅雇佣的一股刺客。
几人正在低声商议明日行刺的细节:
“诸位,明早我们混入朝会,一旦看见殿上打斗,就立刻动手,不留活口!”
为首一名阴鸷男子沉声吩咐。他身材高瘦,背后负着一口精钢长刀,正是蜀中臭名昭着的杀手头目“黑鹫”云隐。
众刺客纷纷颔首,有人舔了舔舌头道:
“嘿嘿,只要事成,每人五十两黄金!干完这一票,咱们就金盆洗手!”
另一人森然笑道:
“先别高兴太早。听说杨仪手下那几个大臣也不简单,若是遇上高手护卫……”
黑鹫不耐烦地挥手:
“怕什么,宫内侍卫多半被陛下调开,我们以众凌寡,又出其不意,难道还失手不成?况且……”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必要时,可直接取陛下性命,嫁祸杨党!”
此言一出,众刺客均是一凛,随即点头。
就在这伙亡命之徒各怀鬼胎之际,忽听作坊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紧接着四下竟响起急促脚步。
“嘘!”
黑鹫猛地竖起手掌示意噤声。他侧耳细听,脸色骤变:
“不妙!外面有人埋伏!快撤!”话音未落,“轰!”破旧的作坊大门猛然倒塌,几十名身着铠甲的蜀军士卒从四面八方同时冲入,为首一员大将手持长枪,大喝:
“逆贼安敢在此藏身!还不受死!”
来人正是王兴!
他按照情报摸到此处刺客据点,当即布下包围强攻。
黑鹫目眦欲裂,怒吼一声“杀出去!”,挥刀迎上。
铿锵一响,他手中长刀狠狠架住王兴的长枪,两人霎时战在一处。
这黑鹫乃江湖上成名多年的杀手,武艺阴狠刁钻,刀光霍霍,逼得王兴连连后退数步。
其余刺客也各展所长,有的挥剑扑向士兵,有的甚至飞身上屋梁,意图突围。
一时间,狭窄作坊内刀影纵横,火星四溅,杀声震耳!
王兴毕竟久经沙场,稳住阵脚后枪出如龙,连刺对方数招,将黑鹫逼退丈许。他怒目圆睁,厉声道:
“来人,放箭!”
只听“嗖嗖”数声破空劲响,从窗口屋顶同时射进数枝劲箭,将几个试图逃窜的刺客当场射翻。
黑鹫眼见部下死伤大半,心知走脱无望,忽然怪笑一声,反手一刀猛劈向王兴:
“和你拼了!”
刀锋挟风劈来,王兴举枪一挡,“当”地一声巨响,刀枪交击,迸出大片火花。
借着这一僵持瞬间,黑鹫面露凶光,左手袖中悄然滑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直刺王兴胸口!
这一招阴险狠辣,快如闪电,王兴避无可避!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刷地一道纤细剑光自旁掠过,“铛”地挑飞了黑鹫的匕首!
出手的竟是杨仪帐下女卫邹莹。她担心王兴安危,特意随军行动,刚巧从侧翼杀入,看破黑鹫诡计,以剑尖震开致命暗器。
王兴逢凶化吉,哈哈一笑:
“多谢邹姑娘!”
随即枪势一吐,“噗”地贯穿了黑鹫的胸膛。
黑鹫面色瞬间灰败,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穿体而过的长枪,张嘴欲言,却喷出一口鲜血。
他踉跄后退两步,仰天倒地气绝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