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为听出沈邃年话语里的意思,忍了几次,却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怒火,他抬起手狠狠给了沈邃年一拳:“你不配说这种话!”
不用沈邃年有动作,他随行的顶级安保人员,便一把上前钳制住李聿为,将他胳膊呈一种扭曲的姿态压在身后。
李聿为脊椎受过重创,顿时发出一声闷吭。
江棠急了:“沈邃年!让你的人放开他!”
小幼凝“哇”的一声哭出来,小手抱住李聿为的腿。
安保稍有动作就会伤到她。
沈邃年沉眸,用手蹭了蹭唇角,在看到江棠上手要跟安保动手的时候,他脸色满是阴沉:“放开他。”
江棠忙扶住李聿为,满眼写着担心:“怎么样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李聿为身体的确有些异常,“……别担心,还好。”
江棠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不会太好,当沈邃年伸手按住她肩膀的时候,江棠铁青着脸甩开他的手:“管好你的人!”
沈邃年被她眼中的恨意摄在原地,他们之间闹得再剑拔弩张之时,江棠也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直到江棠扶着李聿为去问诊,沈邃年被打开的手还僵持在原地。
诊室内,当医生说李聿为有软组织挫伤时,江棠一直板着脸,好像受伤的人是她。
李聿为看到她这样,检讨了一下:“我刚才……冲动了。”
江棠凶巴巴:“你知道就好,你没看到他身边跟着人?”
李聿为怒火上头,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但:“……下次我会注意。”
见他认错态度这样好,江棠脸色这才好了几分。
两人谈话间,一队白大褂走了进来。
江棠狐疑的看着这群人,给李聿为看诊的主治医生却站起了身,几人互相打了声招呼,江棠从几人的对话中听出,似乎是一支大拿云集的医疗天团。
几人说是来跟李聿为看诊的。
江棠狐疑的看了眼主治医生,主治医生还以为是她请来的,也有些莫名。
带头进来的白大褂温声:“江小姐吗?我们是沈总找来的,来为李先生治疗,您放心,只要不是目前还未攻克的绝症,普通病症,一定药到病除。”
江棠听到沈邃年的名字就没什么好脸色,“你们出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们。”
白大褂笑容不变,“江小姐,您也不希望这位先生继续受苦吧,据我观察,这位先生似乎是有陈年旧疾。”
打蛇打七寸,李聿为的这个旧疾,就是江棠心中永远过不去的坎儿。
江棠打量着说话的白大褂许久:“你能看出他是什么病?”
白大褂伸手在李聿为后背的骨头上来回摸索,手指每移动一个位置,就观察一下李聿为的反应,而后,给他号脉,又叫了随行的另外两名白大褂查看,一番望闻问切后,才开口:“这位先生应该是腰椎受过重创,约莫有三年了……”
江棠听着,睫毛轻眨,这才信了几人的医术:“还有康复的可能吗?”
白大褂:“百分之百痊愈这种话,没有一位医者敢夸下海口,但恢复九成,我们还是有些把握,只是……”
江棠:“只是什么?”
白大褂:“需要好好疗养一段时日。”
李聿为:“静养?”
白大褂:“静养。”
李聿为嗤笑一声:“是不是连人也不能见?最好是每天跟你们几位名医待着?”
江棠反应过来李聿为是什么意思,眉头皱起。
白大褂看了眼江棠,微笑表示:“跟家人相处自然是无碍的。”
但即使是这样,李聿为依旧排斥接受沈邃年这种补偿性的行为,更不想让沈邃年因着自己的原因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粘着江棠。
最终李聿为还是把进门的医疗团队给轰走了。
被轰走的顶级医疗团队回到沈邃年身边,将李聿为的病情简单阐述后,说了件跟病情无关,“沈总,那位李先生的脉搏,不似有过同房的经验。”
沈邃年微顿,侧眸看他。
医生离开后,沈邃年还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吹风,这三年里,她身上有太多谜团。
“沈总。”
保镖拿着手机低声汇报:“三年前配合沈霏玉抓了江小姐的人,都查出来了。”
沈邃年回神:“处理掉……”
保镖:“是。”
沈邃年:“站住……”
保镖等候他的吩咐。
沈邃年沉吟两秒,“留口气,丢给警局,判刑。”
保镖迟疑了两秒,这才应声:“……是。”
夜色幽深里,四方城警笛声划破这漆黑夜幕。
四方城这一夜,不少警察等到了自己立功的机会,轻而易举的就抓捕到一个黑社会性质的团伙。
跟踪报道的记者称,这些都是绑架、勒索的惯犯。
而同一时间,还有一则新闻刷爆本地热搜,并且迅速登上全国热搜——
港城的一字并肩王沈邃年召开了五分钟的个人发布会,对着上百家媒体公开宣布,跟沈淳美及其自己撇清全部关系。
并且言简意赅的表示,沈淳美的“沈”,与沈家,全无关系。
发布会的最后,沈邃年郑重表示,就沈淳美母女害死他孩子的事情,保留追究全部责任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