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你刚刚也太帅了吧!”池狸一走出会议室,直接一个飞扑抱了上来:“你刚刚真的太帅了!我都不认识你了!原来你平时都是把自己这么可怕的一面封印起来的吗?”
葛淼无奈地接住他,看着他因为高兴尾巴都露出来了,不由得也雀跃起来:“我这点能耐也就只能在人类社会里用一用,算不上什么大能耐。眼下修仙世界,多的地方要用武力,能靠这种规定解决的事情倒是简单呢。”
“谁说的,你简直太厉害了!你平时为什么不怼任长生?你刚刚那个气势,把她骂到自闭都可以!你就是让着她!”
“靠嘴皮子逞凶斗狠没什么意思,我也不是个喜欢和人吵架的人。口才和辩论只有用在今天这种可以帮到你们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很高兴。”葛淼笑了笑,随口解释了几句。
哪知道她话音未落,就听到周遭噼噼啪啪一片掌声,涂山绛狸面露几分感动走进来,提起池狸往边上一丢,伸手就攀到了葛淼身上:“妹妹,你讲得真的太好了,人类里面居然有你这样的人,我千年之间真是头一次见到。”
她一边走一边这么拉着葛淼:“那边把四十万都退回来了,我真是想不到,居然真的能有这样好的成效,你简直就是救了我们涂山一族。”
葛淼又被一阵香粉熏得晕晕乎乎,脚底下都打飘:“不,不麻烦,我也很高兴——但是今天得罪了那个王部长,下次可以从四十万里面抽一点出来送给他,人类社会的人情世故就是这么复杂……”
“哎呀,你这么懂人类世界的规则,还能这么赤诚,真是了不起的孩子。”绛狸一边挽着葛淼,一边压低声音,像羽毛似的挠着她,“今天看到你为我们据理力争的时候,我们长老中有人就看上你了。你知道的,我们狐妖天生就是离了爱走不动道的……那位长老有个孩子,今年正是五百岁左右,恰好是最活泼阳光的年纪。”
“他知道你今天辛苦,就做了点点心又泡了茶水,想要送给你,就在前面凉亭里面呢。”绛狸说着,一边虚指前面,一边拉着葛淼格外暧昧地压低了声音,“虽然我们是妖族,但是妖族不比人族复杂,你对我们好,我们就喜欢你呢。你瞧瞧那孩子,是不是在那边等得眼巴巴,就看着我们过去呢?”
葛淼顺着手指看过去,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凉亭里面,生得猿臂蜂腰,身形挺拔好看,大约是听到动静了,那男人忽然回过头,瞬间站起身,连门也来不及走,从座位翻出去,他生得剑眉星目,一对桃花眼顾盼生辉,挺拔的鼻梁下,唇边恰好笑出一颗小虎牙,整个人明明如此高大,却又从神态里透出几分不谙世事的娇憨。
他微微蹲下身,好奇地看着葛淼好一会,随即笑了起来,耳朵尖居然眼见着就红了起来:“族长,她好可爱……这么小,好像个小兔子似的。”
葛淼一瞬间从耳朵一路红到脖子,一时间结结巴巴,居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狐妖周身都萦绕着一种诡异而暧昧的氛围,如果是普通男人这样对着葛淼,她心里的雷达估计早就响了,然而眼前这人就这么走过来,凑近了,她也感觉不到冒犯,只是晕乎乎地高兴:“你好,我叫葛淼。”
“我是涂山斐狸,”那男子笑了起来,指了指凉亭,“我在亭子里面等你好久了,茶水都快等冷了,你快来尝尝看,都是我们青丘才有的好茶。”
眼见着葛淼晕乎乎地就跟着去了,涂山绛狸松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朝凉亭看一眼,缓缓往后退了几步,忽然,就看到一条红色的影子要从她身边错身而过,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小混蛋,你干嘛!”
池狸着急了,手指对着凉亭那边指了半天:“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涂山绛狸抚弄着自己的发尾,把池狸牢牢抓在手里,“你跑什么?你就是再喜欢,现在也就是个毛头孩子,能定个屁用!这事儿你别管,我们自然有我们的主意。”
“什么我别管,你们有啥主意!葛淼是我带来的,你要对她做啥?”池狸着急起来了。
绛狸着急起来,给他拉到一边去:“你小点声!你以为我是人类那种恩将仇报的性格吗?我难不成会知道这姑娘对咱们好,反而害她?你是怎么看待你的同族的?”
池狸有点着急,看着亭子里说笑的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斐狸那坦然俊朗的脸不像什么好东西,不由得也对看见帅哥就走不动道的葛淼生起气来:“那你们为什么要?”
绛狸见他非要盘根问底,无奈地把孩子拖到一边,蹲下身解释起来:“池狸,我们狐族之所以没落,不就是因为人类狡猾而诡计多端么?你今天也看到了,要不是这孩子深谙人类的规矩,换做你我,怕是把家产都要败给人类,我们还是不知道如何治理自己的青丘。”
“如今世道诡谲,我们虽为妖族,然而一旦碰上雪猊那种当真是茹毛饮血的杀神,我们青丘一族是无力抵抗的。既然不能沉入地下世界,我们就必须学会人类世界的运行法则,学会融入他们,甚至利用他们的规则为自己争取生存空间。葛淼这孩子性格善良、又智慧善辩,若是能跟我们族人结为连理,那我们狐族便等于在人类中有了知己。那我们以后到底要怎么办,可不就有了商量的人吗?”
池狸有些哑然,随即居然被气笑了起来,难道叫了绛狸一声母亲:“母皇……我们狐族万年来这样信过多少人?这边领进来一个君王,那边勾来一个书生。有谁是真的帮了我们的?如今我们已经说定再也不要依附人类,你,你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又犯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