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让苏羽觉得有意思的是,官员中有不少人都在瞪大了眼睛观察,分明是想偷学蜂窝煤的制作过程。
其实苏羽也没觉得这种工艺能隐藏多久,但赚这些钱是为了造福西山百姓,那当然是多藏一日是一日。
而且只要他们学不会如何给煤炭脱硫,就算把其他所有工序都交给他们,他们也造不出蜂窝煤来。
所以苏羽对此倒是并不在意。
众人原本预定的行程,是吃过午饭后再溜达一圈就准备回家,谁知乾帝却始终没说要走的话,一直到天色逐渐暗淡,陈安一番劝说之后,才打道回宫。
下山之前,乾帝拍着苏羽的肩膀,鼓励道:“卿做的很好,往后当再接再厉,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告诉朕便是。”
回家的路上,苏羽的心情显得格外不错,一路上嘴角都带着笑。
苏白在一旁吹捧道:“殿下当真神机妙算,竟然能将陛下都给忽悠来。”
“住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苏羽脸色一沉,喝道:“什么叫连陛下都能忽悠来,难道陛下是我能忽悠的吗?”
苏白连忙给了自己两嘴巴,笑道:“少爷恕罪,是小的说错话了,应当是少爷竟然能说服陛下,来西山走这一遭。”
苏羽没去跟苏白计较,深吸口气叹道:“是啊,陛下这次可当真是帮了大忙了,今日之后,西山再想做点什么,旁人可就不敢再捣乱了。”
“少爷说的是。”苏白嘿嘿一笑,狗腿子味道十足:“少爷,那我们是否要准备下一步的计划了?”
“那是自然。”苏羽微微颔首,西山煤行属于西山,但西山不可能属于西山煤行。
虽说有了唐震出兵目辣部,西北的局势已经逐渐稳定,但根据五军营带来的消息,城外还是有许多流民不断涌来,保守估计这个数字最终会超过十万。
苏羽不打算将所有人的衣食全都寄托在煤炭上,他还要发展更多的行业。
在离开西山之后,苏羽精致去了一趟潘府。
说起来,自己和老潘也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谁知刚进潘府,就看到老潘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把揪住苏羽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小兔崽子,你办得好大事?”
苏羽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老泰山这般暴怒是何故?”
“何故?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可知如今西山的股票涨到什么地步了?”
说到这里,潘万金就火大。
对于自己这个准女婿的能力,潘万金其实十分认可,所以苏羽在筹备西山煤行的时候,潘万金就想过要入股,而且是一口气掏出一百万两拿下一成。
但苏羽却拒绝了,他告诉老潘,煤行其实赚不到什么钱,他要做的是将大乾钱庄给照看好。
结果就是,今日早晨乾帝带着满朝文武去了西山,退朝之后,立刻就有许多官员派人,前去大乾交易所收购西山煤行的股票。
任谁都看得出,陛下对于西山煤行格外关注,而且西山煤行存在的意义可不只是为了赚钱那么简单,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是安抚流民。
也就是说,只要大乾没有灭国,西山煤行就会一直存在下去,除非苏羽想不开做点什么不该做的事。
大量的哄抢,也导致西山煤行的股票价格飞涨,短短半日的功夫就从十两银子涨到了十五两,给老潘看的眼睛都红了。
问明白缘由之后,苏羽不由得笑道:“老泰山何必动怒,难道躺着赚交易费不香吗?”
其实潘万金也知道,苏羽说的的确没错,按照交易所的规矩,凡是在交易所经手股票,每一笔交易交易所会收取百分之一的手续费,这笔钱看似不多,在今日之前,潘万金也没把这笔钱当回事,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股票买回去就是等收益的。
可是股价的疯涨,却让交易的数量大幅增加,交易所可谓赚的盆满钵满。
但潘万金却还是感到不满:“怎的,难道老子入股了西山煤行,就不能收手续费了?”
苏羽突然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收敛。
潘万金不由得一愣,以往每次见到这小子,他都是笑呵呵的,仿佛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一般。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苏羽如此神色,不由得心里一紧,暗道难道西山煤行有什么问题?
正思索着,苏羽突然开口了:“老泰山,虽说我和盈玉还未成亲,但你既然肯信任我,掏钱助我开大乾钱庄,那我就愿意信任您。”
潘万金神色更加凝重,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苏羽又道:“难道老泰山没想过,我成立钱庄的目的是为何?我要做的,是一个体系,让所有人都信任大乾钱庄这个体系,在这个体系中交易,作为这个体系的实际控制者,我们如何能亲自下场?”
潘万金不解:“此话怎讲?”
苏羽答道:“就如同陛下作为朝堂之主,掌管着满朝文武,难道他还要去和朝堂官员抢大官做不成?”
苏羽一番话,吓得老潘脸色苍白,骂道:“混账东西,休要胡说八道。”
“唉,老泰山何必如此激动,我不过是做个比喻,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行。”苏羽摆了摆手,这里又没其他人,他才敢说这种话。
不过潘万金也明白了苏羽的意思:“依你之见,日后大乾交易所还有其他业务?”
“那是自然,而且业务也会越来越多,譬如接下来,我就已经有了新的计划,而且执行这个计划的人,非老泰山莫属。”
潘万金将信将疑的看着苏羽,不解问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让我尽量不要掺和进要发售的股票中吗?”
“不错,所以我打算让玉儿去做此事,不过行走在外难免要打着你的名号,还望老泰山见谅。”
潘万金突然就明白了,忍不住骂道:“混账东西,日后玉儿嫁给你,产业不还是你的?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想让老子给你赚钱?”
话虽如此,他却放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