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摇头说道:“杨成虽无能,但尚有嫡长子李威,我如何可以篡夺其位。先生今后不要再说此话,我刘玄德绝不做忘恩负义之事。”
“主公…”
“兄长…”
刘备沉默不语,面容严肃摆手制止两人继续讨论。
周文明白今天此事不可深入谈论,便准备择机另寻方法。
接着他说:“主公之仁厚,属下十分钦佩。杨成才干低劣,公子李威被他打压,请为主公约见李州牧时机成熟时写信给李公子,让其任职江夏太守统领五千兵马驻扎新市,借此保障性命无虞。”
这个决策经过慎重分析,现在江夏一地已经分两派,部分在孙明掌控之中,另一半还在李氏之手中。战斗频繁,李威一直是杨成眼中芒刺,他只想排挤李威出城,必定不会干涉此次调动。
如此一来,刘备对李威有救命恩情,之后必然更加感激,到时可慢慢筹划。
“那就按照先生说的办。”
刘备点头回应,又询问对策:“先生,西陵援军已至,应作何打算?”
周文毫不拖沓:“这次战斗将关系主公在这一地带声誉,就算不能大胜也要打下去。必须让当地名门望族知晓,令人闻风丧胆的孙明对于主公根本不足惧。”
刘备笑着指着周文夸奖道:“我就知先生一定会有办法。”
随即精神高涨问:“快说,有何妙算?”
“不算什么奇谋。”
周文摇手解释:“眼下情况你也明白,荆、扬正进入雨季,行军泥泞困难,战士浸泡于水中辛苦。孙军依坚固防御较为轻松。”
刘备深表认同,点头道:“这正是我忧虑的地方,如与杨成立场不合无法迅速解决战斗,会引来非议。”
周文继续道:“不出所料,久拖之下荆州军队战力衰减很快,简单说半月之内若未能攻克西陵,那么我们将失败。”
“十五日?”
刘备皱眉叹道:“要在这么短时间内攻下很难啊。”
周文击桌坚定言道:“因此首战极为重要!”
刘备神色一紧沉声道:“你是说要全力进攻?”
“对,不再进行小规模试探攻击,直接全力以赴猛轰!”
周文欣喜说:“从古至今攻城必要步骤是先围困外围清扫后,用轻锐骚扰敌人再投入主力冲击。如果我们省略中间步骤直投精锐力量强攻或可让敌方措手不及,速下西陵城。”
刘备略带犹豫皱眉说:“如果不处理好外围工事即强行攻城的话,死伤可能较大。”
周文回道:“相比于谨慎推进而言,一开始猛攻确会增加伤亡,但考虑如果首役失利导致时间拖长总损失更大,综合考量还是值得一搏的。”
刘备果断决定:“很好,遵先生指示办理!”
遂立即亲自撰文派贴身随卫连夜赶回报信,并准备大规模攻城事宜。
袁耀那边尽管敌军步步逼近,但他仍没有停止对外部防线进行加固。在同时期袁耀带领着李勋与高的巡视西陵外部防务。这些工事主要为坑井与沟渠组成。
距离城墙一般约为一百步。表面显而易见的是壕沟,隐藏暗中的是陷阱。
攻城之时步卒阵列和器械需平坦
文景手持一根令牌,再度发令:“马威听命。”
马威上前,拱手为礼:“末将在此候命。”
文景将令牌递给他,正色道:“今日之战,成败系于破城精锐三千战士之身,希望你能严加防范。”
“末将必定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接过令牌后,马威昂然离开。
文景再对其他将领说道:“各位,按部就班带领各自兵马随我出发,配合行动。”
天色阴沉,战场气氛愈加凝重。
荆州军四千余众列阵西陵城下南门之外,步兵、弓箭手和辅助人员分明可见,队伍整齐。
在祭祀天地后,文景邀孙尚共同登上指挥战车,并命卫士升至最高处以便观察。
这战车高达数丈,俯视荆州大军如同画卷中的浓墨点缀于大地之间,庄严而凛然生威。
孙尚侧目望着近旁冷静指挥的文景,心中暗叹其镇定自若。
文景双眼则一直盯住远方敌阵,并未因身边喧闹而分神。
敌军最后阵线中,马威抬眼望着中央大营方向,蓄势待发。
其身后三千突击部队静静等待命令。
此时文景右手轻轻下压,随即传令官高喊:“军师令下,发起攻城行动。”
消息立刻层层传递开去。鼓号齐鸣之中,先头部队推动各种装备开始推进。战场上各类进攻机械包括爬城梯子、活动塔楼以及攻门利器等,准备充分。
对方主将罗翔亲自驻守城墙之上,神色严肃。
大战终于爆发。荆州军潮水般涌向西陵,城上早有防守兵力,只等着合适的机会发起反击。数百投石车辆已就位,只需指令即可抛射巨石砸击敌人。
然而天气不佳,否则可以用燃油罐制造更大伤害。
后方五千主力军队休息养力准备随时支援。
随着距离缩短到三百米内,前方陷坑逐渐显现作用,导致部分进攻士兵摔倒受伤。但是后续小队迅速填埋障碍继续前进来回奔波保障通路顺利开辟。
看着这样的景象,罗翔皱起眉头,低语:“真是疯狂,竟然不惜如此巨大的代价……好吧,那就让我们好好较量一番。”
指挥台上,孙尚手指关节发白显示出内心紧张程度;问旁边的战略家意见得到回复强调忍耐坚持最终胜利。
随着时间推移更多问题出现考验两军极限适应能力。直到距离仅剩数十米,真正的激烈碰撞即将发生,城墙顶部李衡一声令下全体投入厮杀。
王勇接连下令,他清楚认识到这最后百步对进攻的江州军而言是极为艰难的一段距离。除了借助投石车反击外,他们几乎无力还击,而守城方却将这段时间视为杀伤敌人的黄金机会。
“放箭!放箭!放箭!”
“击杀他们!”
“击杀他们!”
经过最初的紧张后,城墙上的弓箭手逐渐恢复状态,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拼命拉弓射箭……
密集如雨的箭矢朝着江州军倾泻下来。
江州军需要防范脚下的陷阱,也要小心头顶上落下的箭雨,伤亡迅速攀升,尤其最后的五十步几乎是一步一个牺牲!
顶着盾牌的江州士兵咬牙在血泊中前进,过程异常艰险。
但只要足够坚定,再长的道路也有尽头的时候。
终于,江州军前锋抵达到了护城河前,随着周涛的指挥,身披重甲、肩抗盾牌的精锐步兵快步前行,在护城河旁边组成了一道盾墙,后续跟进的江州弓箭手则借助盾墙掩护与城墙上进行火力交换,虽仍处于下风,总算有了还击之力。
同时,数架壕桥推了出来,并迅速铺设于护城河之上。
几辆攻城器械紧跟着向桥梁移动。
高高的哨楼顶端,孙权突然转身高声喊道:“参谋!”
参谋轻轻点头,举起右手挥动示意: “传达命令,攻城主力出击!”
传令兵马上挥舞旗帜传送命令。
乌云翻滚,大雨瓢泼,天地一片阴暗沉寂。
观察到旗语信号后,陆逊转过身子。
他的眼神犹如锋利的钢刃,在将士间扫视一圈,每个官兵都从泥地里迅速起身准备行动。
无能者只一人乏力,但将军若乏力,则整个部队都会低效。
陆逊慢慢握紧自己的青虹剑,然后迎着狂风暴雨扭转身躯,目光锁定南峰城头,振臂高呼:“进攻……开始!”
战士们回应着,随后随同陆逊缓缓小跑起来。
渐渐地,他们从小跑转成快速冲刺。
毫无疑问策划者确实很有本事,安排恰当精准。当先锋队伍到达城墙下时,先头部队正好架好梯子没有耽误任何时间!
八座攻城梯架设完毕的同时,攻城军队如同潮水一般汹涌到达。
***
很快,陆逊第一个跨上了梯子。
十几名部下紧跟其后。
“启动!”
伴随一声呐喊,隐藏于梯下的辅助兵用力旋转滑轮,带动陆逊与十余名队员向上缓缓升起。
城墙上的防守人员察觉危险立刻转移攻击目标到这里来。
霎时,大量的箭矢倾倒于攀爬的人们身上。然而由于穿戴铁甲,除非正中缝隙或者面部,否则无法构成威胁。统领陆逊更是完全无视危险,偶尔避一下射向头部的羽箭而已。
不消多久,八具升降机械全部运行了起来。
虽然箭矢仍然不断倾泻而下, 但我方士兵就像稳固的巨石一样坚定不移。
片刻之后,巨大的装置越过顶端直接猛砸于城池边缘。
瞬间,数十名战士跳上城墙,短兵相接的战斗正式爆发了。
城墙附近的弓箭手迅速撤离现场,城墙下面早已待命的第一师也纷纷抢占制高点。
一名不明智的小队长咆哮一声冲向陆逊,举刀劈砍。
“自取灭亡!”
陆逊冷笑,手中的武器以闪电般的速度刺出。
火花一溅即收,那把刀随即脱手,长枪顺势穿透其腰部。
更多的敌人涌来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