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洒在客厅,预算清单上鲜红的数字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嘲笑着云岁晚和秦斯礼的雄心壮志。
空气沉闷得仿佛凝固,让人喘不过气来。
云岁晚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泛着青白,好看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焦虑,可胸腔里那股烦躁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像一团乱麻搅得她心神不宁。
秦斯礼看着眼前愁眉不展的小女人,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的魔力,“别担心,晚晚,车到山前必有路,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他语气坚定,仿佛一座巍峨的大山,为她遮风挡雨,给她依靠。
第二天,云岁晚带着请来的赵会计,踏进了县城银行的大门。
银行大厅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头顶的吊扇嗡嗡作响,更添了几分严肃和压抑。
刘行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审视着眼前的两人。
“你们这个项目,风险太大。”刘行长翻看着手中的申请材料,语气不带一丝波澜,“贷款可不是儿戏,万一亏了,银行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云岁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刘行长,我知道您顾虑的是风险问题,但我们的项目真的很有潜力……”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项目的优势和未来的发展前景,试图说服眼前这位谨慎的行长,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自信和坚定。
赵会计在一旁紧张地搓着手,时不时地偷偷瞄一眼刘行长,生怕他拒绝了他们的申请。
刘行长听完云岁晚的陈述,沉吟片刻,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云小姐,你的想法确实不错,但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云岁晚递交的材料上,“这担保……”
刘行长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云小姐,你这个项目前景虽然看着不错,但毕竟是新兴产业,风险难以评估。银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需要对储户负责。”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抵押物,以及更详细的财务报表。没有这些,贷款很难审批。”
云岁晚的心沉了下去,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咬了咬下唇,努力维持着镇定,“刘行长,我们现在确实拿不出更多的抵押物……”银行大厅里消毒水的味道此刻显得格外刺鼻,头顶的吊扇嗡嗡作响,像催命符一样敲击着她的神经。
她感觉自己的手心湿漉漉的,手脚也有些发凉。
一旁的赵会计更是紧张得快要窒息,她小声嘀咕着:“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凉凉了……”声音虽小,却像一根细细的针,扎在云岁晚本就紧绷的神经上。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四处碰壁,找不到出口。
就在这时,银行大门被推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而入,身后还跟着几位气度不凡的男人。
秦斯礼阔步走到云岁晚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沉的声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晚晚,别担心。”
他转过身,对着刘行长微微一笑,“刘行长,您好,我是秦斯礼。我这些朋友听说了云小姐的项目,都非常感兴趣,愿意为她做担保。”他身后的几位男士纷纷点头,其中一位笑着说道:“云小姐的项目很有前景,我们相信她一定能成功。”
刘行长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秦斯礼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朋友圈。
他重新拿起云岁晚的申请材料,仔细地翻看起来,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不定。
银行大厅里的气氛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的压抑和紧张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希望的光芒。
云岁晚原本黯淡的双眸也重新燃起了光彩,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明亮而璀璨。
刘行长清了清嗓子,语气也缓和了不少,“秦先生,您的朋友都是有实力的企业家,有他们的担保,确实可以降低银行的风险……”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云岁晚身上,“不过,云小姐,您的项目计划还需要再完善一下……”
秦斯礼握住云岁晚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刘行长,这一点您放心……”
云岁晚感激地望着秦斯礼,眼眶微微湿润,像小鹿般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感动。
秦斯礼反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指腹轻轻摩挲,眼神里满是宠溺,像融化的巧克力般浓稠的爱意在两人之间流淌。
银行大厅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都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馨香,像是春日里盛开的鲜花,甜而不腻。
头顶的吊扇不再发出恼人的嗡嗡声,反而像一首轻柔的摇篮曲,让人心旷神怡。
赵会计看到这一幕,老脸一红,像个小姑娘似的害羞地转过头,假装认真地整理着手里的文件,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刘行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精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语气也变得和蔼了不少,“既然秦先生的朋友愿意担保,那我们自然会重新考虑。云小姐,请您尽快完善项目计划书,我们期待与您的合作。”
走出银行,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云岁晚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带着一丝泥土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她感觉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仿佛脚下踩着,轻飘飘的。
秦斯礼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嘴角也不禁上扬,眼神里满是温柔。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的几天,云岁晚和秦斯礼马不停蹄地开始筹备创业的各项事宜。
他们跑遍了县城的各个角落,终于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场地——城郊的一家废弃厂房。
然而,当他们满怀期待地来到厂房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破败的厂房大门锈迹斑斑,杂草丛生,墙体上布满了裂缝,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让人感到窒息。
云岁晚和秦斯礼站在废弃厂房前,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秦斯礼轻轻拍了拍云岁晚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晚晚,我们会解决的。”
“可是……”云岁晚指着厂房里的一片狼藉,“这……”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厂房深处传来一阵异响,“咚——”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厂房里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