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京华城内一处青楼的雅间内。
此时的赵厉折腾了一晚,此时还搂着女子在床上憨憨大睡。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 “砰” 的一声被撞开,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颤抖得厉害:“小侯爷,大事不好了!侯爷他…… 他被人杀害了!”
赵厉听闻此消息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侍卫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侯...侯爷被人杀了,死状... 惨不忍睹。”
赵厉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他踉跄着冲出门,朝着镇北侯府奔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当他冲进房间,看到那具惨不忍睹的骷髅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惨状,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愤怒与绝望,在整个侯府中回荡。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赵厉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狰狞的神色,冲着周围的侍卫咆哮道。
一个侍卫战战兢兢地说道:“小侯爷,据...据调查,昨晚府中并未出现其他人,但是府中的侍卫倒是死了不下十人。”
赵厉红着眼眶一脚踹倒对方:“一群废物!”
“我不管你用何办法,一定要将此人找出来,然后碎尸万段!”
那人颤颤巍巍的行了个礼,随后连忙召集人手跑出府外。
赵厉看着面前那具骷髅,只感觉痛不欲生。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声嚷嚷着:“萧逸尘,一定是你!害死了我父亲!我定要取你性命!” 他的脸上写满了疯狂,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来人,给我备马!我要去找萧逸尘,我要他血债血偿!” 赵厉一边咆哮着,一边大步往外走。
“小侯爷,您先冷静一下,这样贸然前去,恐怕……” 一名老管家上前劝阻。
“闭嘴!” 赵厉猛地回头,双眼通红,“谁都别拦我,今天我一定要杀了萧逸尘,为我父亲报仇!” 说罢,他不顾众人的阻拦,径直冲向马厩。
来到马厩,他一把扯过缰绳,翻身上马,用力一鞭抽在马背上。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赵厉骑在马上,发丝随风狂乱飞舞,嘴里不停地怒吼着:“萧逸尘,你给我等着!”
......
此时的朝堂却毫无往日的庄重与威严,早已乱作一团。
镇北侯,在整个庆国那可是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权势滔天。
可如今,他却惨死家中,消息传来,整个朝堂都为之震动,人心惶惶。大臣们交头接耳,神色慌张,恐惧与不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龙椅之上,圣上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布满了怒容,双眼圆睁,狠狠一拍龙案,大声喝道:“镇北侯竟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惨遭毒手,成何体统!给朕彻查,一定要揪出幕后之人,朕要让他碎尸万段!”
声音在空旷的朝堂中回荡,震得大臣们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圣上的怒火。
一旁的太子,身着华服,神色冷峻,静静地站在龙椅之旁。
从始至终,他双唇紧闭,只字未语,可那锐利的目光却一直紧紧地盯着肃王,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太子并非愚笨之人,以他的聪慧,心中早已隐隐猜到此事或许与萧逸尘脱不了干系。
毕竟,朝堂之上,各方势力明争暗斗,萧逸尘与镇北侯之间的矛盾也并非一日两日。
可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断不能平白无故地指控萧逸尘,否则,不仅难以服众,还可能会打草惊蛇。
早朝在一片混乱中匆匆结束,太子心事重重地离开朝堂,径直前往皇后的寝殿。
刚踏入大殿一步,一道尖锐的斥责声从殿内最深处传来:“跪下!”
太子虽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双膝跪地,没有丝毫反抗之意。他深知母后的威严,在这后宫之中,母后的话便是圣旨。
“那镇北侯已死?” 皇后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
“回母后的话,” 太子恭敬地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谨慎,“那镇北侯今日被下人发现死在了房内,据说死状惨烈至极,活生生被人割去血肉,剔成了骷髅。”
想到那恐怖的场景,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镇北侯多年来一直投靠皇后,在朝堂之中,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镇北侯是皇后手中的一枚重要棋子,为皇后和楚家在朝堂上冲锋陷阵,铲除异己。
太子原本以为,皇后会因为镇北侯的死而感到惋惜和愤怒,可没想到,皇后只是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死就死了吧,一颗棋子罢了,到时候再培养一个便是。”
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太子跪在地上,心中暗自惊讶,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他低着头,看着地面,不敢直视皇后的眼睛。他深知,在母后面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灾祸。
随后,皇后在一旁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下大殿。
她身姿优雅,仪态万方,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冰冷。
“棋子终究只是一颗棋子,死不足惜。”
她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是,却不能因为这一颗棋子而毁了这一整盘棋。”
太子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皇后话里的深意。
镇北侯跟随皇后和楚家多年,能够坐到如今的高位,背后少不了楚家的扶持和帮助。
正因为如此,镇北侯手里也掌握了不少关于楚家的秘密,这些秘密一旦落入圣上手中,那后果不堪设想,整个楚家都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盘谋划已久的棋局也将全盘皆输。
“儿臣明白,斩草不留根。” 太子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与平日里的温和谦逊判若两人。
在这深宫里,在权力的旋涡中心,他早已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变得冷酷而果断。
皇后透过大门,望向外面的风景,微微点了点头。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却没有给她的面容增添一丝温暖。
“做事要干净些,” 她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如今镇北侯被人杀害,而后镇北侯府上下惨死,我们完全可以栽赃到对方的身上,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镇北侯知道的太多了,知道的越多,身上说不定就会留下尾巴。”
“儿臣明白!” 太子再次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他知道,母后的话就是命令,自己必须无条件地执行。
皇后来到门前,或许是在阴暗的宫殿里待得太久了,突然暴露在阳光下,她只感觉很不适应,浑身如坐针毡。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你可知道楚菱身旁的寒统领带着人去刺杀萧逸尘了?”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那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太子,仿佛要将他看穿。
“此事儿臣当真不知!” 太子心中一惊,连忙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惶恐,生怕皇后会怀疑自己。
“如是这样的话,那便让楚菱管好手底下的人,另外!” 皇后的声音愈发冰冷,“除了那个寒统领,当日一同前去的侍卫,纷纷处死!”
“如今可是这盘棋最关键的时候,我们已经等不了东隅国和凛霄国和亲的日子了。”
“刚刚传来密报,西域的青丘国已经答应我们,只要我们愿意造反,青丘国就同意派兵驰援我们!”
“而你舅舅如今也在召集兵马,等到时机成熟,只需一声令下,这庆国便是我们的了!”
“越到这时,我们就应该越加的小心!”
“什么圣上,什么肃王!还不都是我们手中之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