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城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古老的城墙上。
城门口,朝中大臣们身着朝服,整齐地排列着。
他们的脸上看不见一丝情绪,目光紧紧盯着远方。
不多时,远处尘烟滚滚,如汹涌的黄浪,伴随着阵阵沉闷的马蹄声。
北疆大军向着京华城浩浩荡荡地逼近。
为首的正是北疆统帅楚空泽,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身姿挺拔,威风凛凛。
太后身着一袭华丽的凤袍,在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缓缓来到城门口。
“舅舅!” 萧云远远地便朝着楚空泽挥手,声音中充满了兴奋。
楚空泽听到呼喊,加快了马速,来到城门口。
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太后和萧云面前,单膝跪地:“臣楚空泽,见过太后娘娘,见过圣上!”
太后连忙伸手扶起楚空泽,笑着说道:“哥哥,多年不见,怎么变得如此生分?”
楚空泽乃是楚家长子,也是太后的哥哥。
楚婉如今虽是庆国的太后,但在家人面前,她还是那个小姑娘:“哥哥一路辛苦了!如今你带领大军归来,我这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萧云也笑着说道:“舅舅,我和母妃盼您好久了!”
楚空泽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随后伸手抚摸着萧云的脑袋,感慨道:“当年舅舅见你,还是个只懂得贪玩的孩童,如今再相见,却成了咱们庆国的圣上。”
三人站在城门口,喜笑颜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朝中大臣们见状,纷纷上前祝贺,一时间,城门口充满了欢声笑语。
而在京城的死牢里,阴暗潮湿的气息弥漫着每一个角落。
沈晓被挖去髌骨后,只能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痛苦。
几个狱卒端着饭菜,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们看着沈晓,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哟,这不是沈小侯爷吗?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一个狱卒阴阳怪气地说道。
沈晓咬着牙,没有理会他们。
“哼,往日里高高在上,现在还不是成了阶下囚?” 另一个狱卒冷笑着,将饭菜狠狠地扔在地上,“吃吧,这可是我们特意为你准备的‘美味’!”
沈晓望着地上已经馊了的饭菜,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屈辱,本想着起身和他们争执,可是自己的双腿...
“怎么?不服气?” 一个狱卒走上前,狠狠地踢了沈晓一脚,“现在你连个普通人都不如,还是乖乖听话吧!”
沈晓强忍着疼痛,受尽了冷嘲热讽。
就在此时,死牢外传来一声高呼:“太后娘娘驾到!”
那两个正在刁难沈晓的狱卒,听到喊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们连忙退到一旁,双腿微微颤抖,战战兢兢地恭候着。待看清来人,两人吓得寒毛直竖,浑身筛糠般抖动。
太后侧身,手指向躺在地上的沈晓:“哥哥,这便是靖谋侯之子 — 沈晓。”
楚空泽目光冰冷,凝视着倒在血泊中的沈晓。
沈晓膝盖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这般血腥的场景,在楚空泽眼中却激不起丝毫波澜。
他微微皱眉,声音低沉而冰冷:“还是问不出传国玉玺的下落吗?”
一旁的萧云连忙上前,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急切地答道:“舅舅,这些人嘴硬得很,死活不肯交代。要不,再多用点酷刑?”
萧云对肃王府、靖谋侯府的人恨之入骨,如今这些人落入他手中,若不是还有用处,他恨不得将世间所有酷刑都施加在他们身上。
楚空泽冷眼扫过萧云,随后语气平淡却透着十足的霸气:“不必了,如今北疆大军已经抵达京华,你二舅舅的西域军也在前方形成了防线。况且,此战我们还得到了青丘国的助力。”
“等灭了那些叛逆之贼,整个庆国都是我们楚家的天下,到时候还怕找不到一个小小的传国玉玺?”
楚空泽长期驻守北疆,在那片苦寒之地历经无数杀戮,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愈发浓烈,让人不寒而栗。
萧云脸上堆满了笑容,谄媚地附和道:“舅舅说的极是,有舅舅出马,定能马到成功!”
楚空泽没有理会萧云,目光落在地上被狱卒打翻的馊饭上。
馊饭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引得苍蝇嗡嗡乱飞。一旁的狱卒注意到楚空泽的目光,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楚空泽眉头紧皱,声音如冰刀般锋利:“此人有用,务必保全性命!若再有差池,你们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狱卒们吓得扑通一声跪地,连声称是,额头不停地磕在冰冷的石板上。
太后在祈年殿中设下宴席,好好地款待了多年未见的哥哥,而楚空泽酒足饭饱后,便住在了先皇的寝宫内。
当他坐在龙床的那一刻,身上的气息都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
“航安!航安!”
此刻站在寝殿门口的侍卫听见自己的名字后,连忙跑进寝宫内。
航安乃是楚空泽的贴身侍卫,他单膝跪地:“主子?有何吩咐?”
楚空泽望着这金碧辉煌的寝宫内,脸上抹过一丝邪笑。
“你说本帅坐不坐得这庆国的王?”
航安立刻拱手:“主子乃是一统天下之人,没什么坐不得!”
楚空泽哈哈大笑,随后脸上闪过阴狠:“我那个外甥身上毕竟还留着萧家的血脉,一个留着外人的血,凭什么贪享我们楚家打下来的江山?”
航安瞬间心领神会,慢慢抬起头,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主子!要不我去把他给...”
“不急,不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让他替我坐几天的皇位,也算我这个当舅舅最后一点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