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安微微弓着身,脸上带着几分犹豫,轻声说道:“可是主子... 容属下多嘴。”
他顿了顿,抬眼偷偷看了楚空泽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毕竟萧云乃是太后的亲生儿子,我们这样做,太后娘娘会不会不高兴?”
本以为楚空泽会陷入沉思,权衡利弊。可谁知,楚空泽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无妨,我这个妹妹可不是当年那个只懂得哭鼻子的小女孩了。”
“这些年来,我们楚家倾尽全力助萧家坐稳皇位,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萧家呢?他们不仅不感恩,还处心积虑地利用我们。” 楚空泽越说越激动,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
“那个皇帝老儿临死前,还设下圈套,妄图将我们楚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莫要怪我无情,要怪就怪萧家自食恶果!”
楚空泽想起过往种种,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楚家世代为庆国镇守西域、北疆两地,风餐露宿,浴血奋战。
本想着能换来萧家的信任,让萧云顺利登上储君之位,巩固楚家的地位。
却不曾想,皇帝竟将储君之位给了一个嫔妃之女。这不仅是对楚家的背信弃义,更是把楚家当成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
航安默默地点了点头,语气恭敬:“属下明白。”
楚空泽感到一阵疲惫,缓缓躺到龙床上。
这龙床是从皇宫运来的,雕龙画凤,奢华无比。他享受着权力带来的无上荣耀和温暖,仿佛所有的疲惫都能在这一刻得到缓解。
他微微眯起眼睛,开口问道:“青丘国那些人还算安分吗?”
航安立刻挺直身子,恭敬地回道:“回主子的话,根据前线来报,青丘国的那些人还算老实,并未做出过分之举。”
“况且,他们的营地距离我们大军还有一段距离,暂时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楚空泽缓缓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一些:“嗯!那就好。”
他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传我密信,若两军交战,我们按兵不动,让青丘国那些人先打头阵。等他们与敌军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五日后...
南峤军队后续的补给也陆续抵达。
次日正午,烈日高悬,整个军营被晒得发烫。
突然,军营外响起阵阵喧嚣,叫嚷声、脚步声交织一片。
林煜风正在营帐中审阅军情,听闻动静,眉头一皱,迅速起身,大步走出营帐查看。
只见军营入口处,两个士兵抬着担架匆匆跑来,担架上躺着一个巡逻兵,他浑身血迹斑斑,衣衫褴褛,气息微弱,几乎奄奄一息。
“统… 统帅…” 巡逻兵嘴唇颤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究竟发生了何事?” 林煜风疾步上前,神色凝重,目光如炬。
“敌军… 袭击了弟兄们,他们让属下将此信… 交由给您…” 巡逻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林煜风看着眼前牺牲的士兵,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接过那封沾满鲜血的信,双手因愤怒微微颤抖。
打开信件,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明日正午,五十里外,尔等鼠辈,怯战请降,或能免死!”
“楚家留!”
楚家如此嚣张的挑衅,林煜风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鼓起,额头上青筋暴起,硬生生挤出两个字:“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