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这时候发散思维的想这一通,其实私心里云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人的内芯就是扶穹。
毕竟自己穿越来已经够玄幻了,这要是那位跟自己隔了几千年的迷人老祖宗也穿越来,还跟自己有了这么一番奇遇,那怎么着也是惊人的。
宁政本还眸色深深的盯着面前的姑娘平复着不稳的呼吸,哪儿想看着看着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来。
这姑娘……怎的好像当着自己的面还在想旁的呢?
这是当真没将他放心上啊!
男人的神色顿时有些不好了,他倒也不说话,反倒是故意塌了塌大腿,坐在身上的姑娘一时未曾设防,他大腿一动,姑娘的身子便紧跟着塌了下去,将将要落地的时候,人终于慌里慌张的拽住了宁政的前襟,同时方才那双滴溜转不知在想什么的眼睛也顺势朝着宁政挪了过去。
云蕖看看自己正滑到人小腿上,仅靠着宁政的小腿撑着,自己一双手情急之下还揪上了宁政,他那平整的衣服眼见着在自己手下皱巴了起来,这模样是怎么看怎么狼狈。
她瘪扁嘴,没开口,那双眸子却盯向了宁政,其间满满的都是控诉。
宁政其实早忖度好了度,确保人不会摔下去,但这会儿被人姑娘这么委屈巴巴的一瞧,方才还有些不满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了,他拉着姑娘重新坐回来,脸却顺势偏向另一侧。
随着一声轻咳,云蕖将视线转到了面前这人明晃晃的侧脸上,正打算质问,就听宁政先发制人的开了口:“方才那般都能神游去,想甚呢?”
方才?方才想的……云蕖被人这么一问,登时就想到刚刚神游时所思所想,一张脸上竟瞬间紧张了起来。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没反应过来罢了,哪儿想什么了?”
说着,云蕖又掩饰性的笑了两声,然这笑声是怎么听怎么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在。
开玩笑啊!她能说出来她方才想的是他不行这事吗?这要是当真说出来,她只怕是要被面前男人给灭口了吧!
云蕖这头在暗自思忖应对的法子,宁政却瞧着人挑了挑眉头,显然已经看出她话中有所隐瞒。
宁政这人毕竟生活在算计与权势中心,旁人的小心思在他面前从来都瞒不住,更别说面前这小东西那般稚嫩的掩饰了。
他勾了勾唇角,趁着人还未怎么反应,唇便已至云蕖耳侧,紧接着炽热的呼吸打在云蕖耳垂上,直激得她耳垂瞬间红了起来。
“阿蕖莫不是在想旁的男人?”
“怎么可能!”云蕖脑子还没转过来,话便已经脱了口,“我就是在想史书罢了!”
“哦?”宁政松松搂着人,唇角的笑更深了,“这么说阿蕖面前的人还不够瞧,还得想那史书上的人啊。”
“哎,孤到底是不够讨人欢心,从前是孤家寡人便罢了,如今还是得不到人的喜欢。”
宁政说着轻叹了口气,顺着这话还将身上的姑娘轻轻挪了下来,随后将人移到身侧的椅子上,那模样多少有些唬人。
云蕖张着一张小口,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挪了地,立时便呆愣在了原地。
她抬着那双依旧无辜的眸子往宁政脸上瞧,不瞧倒还好,这一瞧便见方才还笑着的男人此刻脸上已经不知何时挂上了一抹灰败,瞧着很是可怜的模样。
云蕖的脑子顺势便联想到了宁政方才的话,电光火石间又想起史书上那个扶穹的经历,好似是当得这个孤家寡人的称号了,原以为像他这样的人该是无所谓这些事的,但如今看来他似乎也是在意的吧。
云蕖这人本身喜欢扶穹,有一点便是心疼他的经历,历史上的他生来便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那种,即使是嫡子,也不被看中,反倒是他弟弟在得父母喜爱,那个位子恨不得被碰到弟弟面前。
奈何造化弄人,宠爱可以是蜜糖也可以是毒药,那位并没有帝王之才,扶穹便做了那世人口中弑父杀弟之事,得到帝位之后,扶穹才能显现,一统天下,这才堵住悠悠众口,但同时因为他的经历,他也确实一直孤独致死。
史书上的确有他后宫的记载,但亦有野史说过,扶穹宫中后妃都是摆设罢了,其间种种,她不得而知,但如今听他这样可怜巴巴的说出来,云蕖的心到底还是紧了一紧。
她视线时不时往他脸上挪,但宁政却一直偏着脸颊,只瞧得见他的侧脸,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着他瞧着比方才还伤心了呢!
云蕖思来想去,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终究没绷住,开了口:“公子……我……我喜欢的!”
男人就跟没听着一般,又轻叹了一口气。
云蕖:“我方才当真没想旁人,我……我在想历史上的秦王的,想到……咳咳……野史似乎说他不行……”
宁政本来也就是想着套个话罢了,哪儿想着套出来这么个话来。
他脸还偏朝一侧,面色却肉眼可见的黑了。
云蕖口中的这个他不就等于是他自己吗?
合着方才抱着人亲,她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自己不行?这丫头要不要看看自己有多离谱?
宁政蹙着眉头转向云蕖,云蕖这方也算是被逼无奈才说出来的,说出来了方才想到这男人的恐怖,登时捂住嘴,因此宁政看过来时见着的便是捂着嘴,瞧着自己一脸无辜的姑娘。
甚至因为他瞧她太久,那姑娘还透着指缝说了几句。
“我不说在说你,你千万别误会呀!我知道你可以的!”
瞧瞧,这话说得!云蕖都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但不知怎的,面前的男人脸却还是难看的紧,云蕖眨巴眨巴眼睛,也不敢再说话。
至于宁政,当真是被人气着了,她这意思便是他如今这身体行,从前的身体不行?!
宁政深呼吸几番,只恨如今没法带着人回到大秦去证明一下自己。
“孤从前现在一直都身体康健!”
男人梗着脖子,极力的自证清白,云蕖掩着唇,不由咽了咽口水,顺着宁政的话当真点点头,然开口的话却不是宁政想听到的。
“我知道呀!我相信公子的!”说完又对着宁政眨眨眼,是很明显的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