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辛秘
楚八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后的息颜,却见息颜已然没了方才的神采。
她便知,这事是实打实的了,她刚刚对女儿的怜惜,此刻恨不得转成当下便将她掐死的冲动。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白公公接下去的话截断,白公公到底是顾及着帝王还在此,只稍稍凑近了楚八子,在她耳侧提醒了一句。
“八子还是莫要再多说了,方才主子可不单单只犯了这一件事,她……还提了韩夫人,这才惹了国君。”
楚八子听得这话,哪儿能不知,自己这个女儿得此下场是因何而起,她登时倒在地上,连带着方才精致的衣裙,此刻都铺散了一地,俨然已是知晓了,此事再无转圜余地。
楚八子与息颜很快被人拉走,息国君因着这一出,此刻头疼的厉害,但临到离开,他却终究还是将视线落到了云蕖的身上。
虽然云蕖此刻仅仅只露出那双精致的眉眼,露在外面的地方还泛着病态的白,但息国君的视线却仍旧仿佛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与她极为相似的人。
他眼中的威严与盛怒在顷刻之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的灼热与柔软,然就在他这般堂而皇之,不偏不倚的将视线落在云蕖身上之时,宁政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指节也因为这样的紧绷而逐渐泛白,他冷着脸将还搂在怀中的人儿那张娇艳的脸庞按进自己的怀中,彻底阻挡了息国君那般唐突的打量。
“国君今次为内子讨了公道,孤代内子在此谢过国君大义。”宁政并未遮掩自己霸道的占有欲,此刻话虽是在言谢,可他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感谢,那双幽冷的眸子,好似在下一刻就要将觊觎自己女人的男人一刀刺穿一般。
息国君也在此刻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些什么。
看到如今已被宁政彻底按在胸前的云蕖,又想起方才宁政明目张胆的将云蕖称作“内子”,息国君沉默半晌,终究还是将视线收了回去。
“是孤该做的,既然如今事情已经解决,剩下的王后也会处置妥当,那郡主……还是好生歇息才是……”息国君声线很低,似乎当真是在关心云蕖的身体。
说完这些,息国君又多看了云蕖一眼,在目光触及到宁政那道带着警告的目光时,他方才悠悠收回,随后领着白公公离了霜花居。
王后等人亦是将方才的这一幕看在眼里,饶是宫中听过亦或是未曾听过那位宠妃的,眼下都少不得将云蕖与那宠妃联系到了一处,但王后雷霆手段自是不可小觑,不过片刻,便处置了方才犯事的宫人,剩下的也都封了口。
待霜花居内所有人都离开,只剩王后与长宁公主之时,云蕖方才小心的从宁政怀里钻出一点脑袋来。
她有些委屈巴巴的抬头看向饶是此刻还冷着一张脸的宁政,见着他阴沉的面色,云蕖缩了缩脖子,很是无辜的开口:“方才我都特地带了面纱出来了!谁知……”
她没继续说下去,只因她看到宁政因她脱口而出的话而逐渐沉下来的面色,实在算不上多好,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还是住了嘴。
而那头处理完剩余琐碎之事的王后恰巧听得云蕖这话,又见宁政脸色难看的紧,也知方才息国君那荒唐的举动到底还是影响了他们俩,她一时间没忍住,还是开口替云蕖说道了两句。
“公子息怒,此事实在是国君荒唐,他……他曾经有个爱而不得的人,这么多年也没忘了,后头便是碰到与她相象的国君都会多看两眼,便是楚八子,当初也是沾着与那位有两三分的相象,这才……受宠多年。”
“也因此,在本宫头一次仔细看过郡主之后,才会提醒郡主在国君面前莫要轻易露脸。”
王后的话虽然没有点明,那位所谓的宠妃究竟是谁,但联系方才的种种,以及息颜曾经无意间在她面前骂出的那些话,云蕖还是不由将注意力转了过来。
“那位宠妃可是与我有关?她是谁?”云蕖轻锁着眉头。
王后作为这事的亲历者,自然知道真相,但此刻碍于这等子皇室辛秘,尚且还涉及到旁国,她未曾言明,只是轻叹了口气:“那位宠妃并非息国人,她姓韩,国君将她带回之后,便封了仅次于本宫之下的夫人之位,并将如今后宫的那处禁宫赐给了韩夫人,但韩夫人红颜薄命,不过一载便香消玉殒。”
王后说完这些,便不再多说旁的,只带着长宁匆匆离开,倒是长宁临走时瞧见云蕖的面色,没忍住冲云蕖挑了挑眉头,示意她好生休息,而后方才跟上了王后的步伐。
热热闹闹的寝居因为王后和长宁的离开登时冷清了下来,侍立在旁的半夏瞧见屋中两位主子的神情,便知两人眼下容不得旁人打扰,她机灵的退出寝居。
随着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响起,云蕖这才蹙着眉头,抬起头来看向宁政。
现下宁政应当已然将王后的话听了进去,面色比之方才已经好了不少,见云蕖突然抬眸,他也利落的回视怀中的姑娘,手上力道一紧,便将人搂得严丝合缝。
“我若没记错,我母亲是姓韩,但……母亲她,她不是死于孤城一战吗?”
她虽是穿越而来,但对于原主的记忆却并不陌生,记忆中,她父亲乃宁国尊贵的永乐侯,母亲韩氏与父亲一直琴瑟和鸣,那次孤城之战,母亲也是随军而去,也因此那场战役她失去了父母。
但如今……王后虽然未曾点明,但话里话外的透着的可不就是那位宠妃似乎就是她的母亲。
若当真如此……那这信息量简直让她都有些震惊。
想到这儿,云蕖心里一抽,她知晓息国皇室对此三缄其口,决计是无法在她们之中探听实情,于是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到了宁政身上。
“公子……虽然……虽然我与你一样都是穿越而来,但不知为何,眼下知晓那位韩夫人很可能是母亲,我还是有些心痛难忍,公子……可否替我查一查实情?”
对于这事,宁政自然也想知道实情,毕竟从前他竟不知自己的女人会被那息国君给觊觎上,还是以这般莫名其妙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