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艺学堂
闺蜜二人凑在一处总有说不完的话,眼见着日头渐落,云蕖这才从凌华宫出来回去哄家里头那位。
原以为今儿在外头呆久了,宁政该又要好一通哄,哪儿曾想回去时宁政的书房仍旧亮着灯,那处屋门紧闭,一瞧便是还在商讨事情。
前几日云蕖也在宁政口中听说了如今形势,自然也没有紧着过去打搅他。
她先回了自己寝居,又唤来半夏将今日在凌华宫与长宁商讨的办立厨艺学堂一事与半夏讲了一讲,主仆二人又是好一通筹备,这才将厨艺学堂的张贴告示彻底定了下来。
至于半夏,订完告示之后人明显比方才瞧着精神了许多,原因无他,只因她如今还被云蕖委以重任,由着她主管招生事宜。
半夏原先在霜花居也不过是管着云蕖的生活起居,素日里并无太多旁的事,往小了说她是当差轻松,往大了说去,她也是当真闲的慌,现下领了差事,即使被云蕖告知大抵会忙碌,半夏也依旧兴高采烈的很,只差这会儿就去开始忙活了。
这厢刚结束,那厢就听外头传来敲门声,半夏此刻正开心着,连带着过去开门的速度比之以往都快了好多。
雕花木门打开,外头正站着喜笑颜开的青松,见着屋里头站着的主仆二人,青松嘴角咧起的弧度越发大了些:“郡主,公子命奴才来请您过去一道用晚膳呢。”
云蕖从方才开门见着来人是青松,便知晓是宁政来喊人了,此刻也就没拘着,带着半夏便跟青松一起往宁政那走去。
待几人到了前厅,宁政已然坐在主位之上等着了,宁政这人无论是前世还是如今都是受宫廷礼仪的影响,因此遵从的一直都是食不言的规矩,此刻见着云蕖来,让人落座后便沉默的开始用膳。
晚膳用完,漱了口,云蕖这才凑到宁政边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见着男人眼下与晨起之时见到的模样并无不同,云蕖这才放下心来。
“公子今日议了一整天的事儿,伤口可还好?”
今日宁政并不空闲,越到这后头事情越多,尤其如今已经到了与宁王后博弈的最后关头,他这一整日一颗心其实都是紧着的,唯独此时听云蕖这么简单的一句关心,他这一颗心方才好像有了落处。
眼见着伺候的人尽数退了出去,宁政这才领着云蕖往自己寝居走去,期间这人瞧着面上倒是老实,然那手却时不时的揉两下云蕖的,明明是不轻不重的力道,却闹得云蕖很是心痒难耐。
云蕖轻咳两声,有些羞怯的偏过脸去,不想看这人的动作,哪曾想这人却是没皮没脸的凑了过来:“劳累一日,伤口也不舒服,阿蕖一会儿给孤看一看可好?”
云蕖这一日说白了一颗心也都铺在她的大业之上,直到这会儿才想着问一问宁政的伤势,不想这一问还真让她给问出事儿来了,她方才还扭过去的头登时回转过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宁政,只恨不得当下就将宁政身前那碍事的衣物除了才好。
“可是今日未曾得闲,伤口还未好全,所以又痛了?”
云蕖声线明显有些不稳,连带着方才还悠哉悠哉的步伐这会儿都肉眼可见的快上了不少。
宁政自然洞悉了云蕖的动作,眼下也故意顺着云蕖的动作加快了步伐,因此原本还要上一会儿的道儿竟是很快就到了。
这厢云蕖刚到寝居,转过身去伸手就打算脱去宁政身上的衣物,却不想手刚拉住宁政的衣角,却被宁政稳稳托住了,挣脱不得。
“公子作甚?”云蕖蹙着眉头不满地往上瞧了宁政一眼。
宁政这时候也正看着云蕖,神情悠哉,眸色中尚且带着些许的晦暗,这哪儿哪儿瞧着都正常,唯独……这人眼神有点不对劲!
云蕖顷刻间感觉到了一丝威胁,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口:“不……不是要看伤口吗?公子……公子这么着瞧着我干嘛?”
云蕖话音落下,回应她的并不是宁政的声音,而是一道“嘭”的关门声。
门一关,宁政仿佛被扭动了开关一样,瞬间松开了方才托住的手,主动往前靠近云蕖一步,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阿蕖只管脱就是了,用不着顾及孤。”
“咳咳咳咳……”云蕖闻言,被宁政这话闹得呛了好大一口,直咳得眼眶都冒出了红晕,她这才止了声去。
宁政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她只管脱就是了?怎么听着像是她要轻薄了他呢?!
云蕖压着疯狂跳动的心口,开口便是极力撇清自己方才的动作并非别有所图:“公子,我只是要看你的伤口!”
“嗯,孤自是知晓。”
宁政声音很是温和,瞧着云蕖时满眼都是笑意,然而他越发凑近的身体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全部想法。
他这明显就还是想岔了!竟还是主动凑过来让自己脱衣!
云蕖别过脸去,有些不自在的甩了手,甚至为了自己的清白,她还将双手别到身后去。
“公子还是自己解了衣袍吧,如今咱们孤男寡女的,难免说不清。”
云蕖说完眼神闪烁着,就是不肯往宁政那儿看,自然也就未曾看到宁政嘴角那弯勾起的弧度了。
宁政轻笑一声,平素最是会死缠烂打的男妖精,竟头一次听了话,依言就开始自己宽衣解带起来。
云蕖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不知怎的,明明并未亲眼见识,她的心却还是在一瞬间七上八下的狂跳起来。
这声音并未维持多久,没多时寝居便重新恢复了静谧,然而那男妖精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会儿也就跟着安静了下来。
两人虽然有过不少亲密,上回宁政受伤,她也见识过他的身子,但现下再让她看,还是这样的环境之下,她难免有些心虚,等了好一会儿仍旧不见宁政开口,云蕖按捺不住,启唇问道:“公子好了吗?”
“嗯,阿蕖不看看孤的伤口了吗?”宁政声线很沉,带着几分喑哑,但这份喑哑又刚好替他的声音加上了独特的风味,叫人听着就会不免被蛊惑住。
这不面前的云蕖就这么被他蛊惑,在他灼热的视线之下转过头来,恍然未曾察觉自己这一下已经成了大灰狼那即将到嘴的小猎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