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蹙眉,“这婆子看着一脸阴险小人相, 本公子看着不舒服,改日跟老夫人说说,叫她滚出去。”
他是想起了这号人物了,上次他偶感风寒,本来吃几贴药就好了,这老不死非要撺掇老夫人熬煮符水给他喝。
想起就觉得秽气恶心!
“公子,小的没找到那玉镯子。”
来福打了个千,弓着腰,站在李公子跟前,一脸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办事不利被主子揣一记窝心脚。
“过来。”
压低声音,“可有看见府中有人祭祀邪神?”
来福吓得跌倒在地,惶恐地看着李公子,“小的不知道啊,没看见有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李公子烦躁地一挥手,叫来几个小厮,“拖下去喂狗。”
那之前被他踹倒的小丫鬟也不敢起身,一直跪在原地,李公子不耐烦挥挥手,谦恶地吩咐道:“还有这个,也拖下去喂狗!手脚蠢笨的东西,看见就烦。”
俩人都跪着哭求,但还来不及喊出第二声,就被捂住嘴,拖拽了下去。
找了三天三夜,几乎是没合过眼,还是没找到那祭祀邪祟的歹人,李公子捏着手里的玉镯,心里好一阵烦躁。
那大仙既然说府上有人祭祀邪祟,为何自己找不到?
莫非那歹人是……
李公子看着手中那玉镯,不禁想到老夫人身上去,府中唯独没去搜查的地方,就是自己母爹的屋子。
下人不敢去,他也没道理去。
如果那歹人将邪神摆在老夫人的屋子,那不是就躲过去了?
李公子嚯的一声站起,眼珠在自己屋子里的书架到处乱瞟,还是急吼吼朝着老夫人待着的院子跑去。
迎面就撞上了白日见到的秦婆子,他正欲开口骂,那秦婆子就热切地捧住他的手。
“公子打小就细皮嫩肉的, 那丫鬟也太蠢笨,看着自己主子被热茶烫成这模样,哎呦,都烫出这么大个包。”
秦婆子一脸心疼,看说话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捧着自己男宝在那关心。
李公子看见她就觉得秽气,一把抽出手,想劈手给这不知尊卑规矩的老不死一巴掌,那边院子里就跑出来一个福娃娃似的小丫头,叫着里面老夫人找。
李公子愤恨骂了一句,便急匆匆跟着进去。
老夫人说是李公子的娘,但看着一点都不显老,每天流水似的滋补品吃着,保养得一张脸跟三十岁一样。
她穿的倒是跟府中其它主子不一样,素得能进庵堂当姑子,她热切地招呼男宝在自己身边坐下。
一桌子山珍海味,散发着诱人香味,但是李公子无心吃饭。
“娘,您平日供奉的佛像在哪?我有一个朋友说,我这几日犯冲,需要拜拜。”
老夫人闻言一怔,拉着自己男宝坐下,一脸关心。
“我的宝啊,你这几天忙着找我的镯子消瘦了不少,咱家也不缺那东西,虽然是当年你爹送给娘的订婚礼物,但是死物跟你比起来,娘还是更宝贝你。”
李公子忙着找祭祀邪神的傻子,三天下来,光速饿瘦了一圈,还挂着俩赛锅底的黑眼圈。
老夫人还想着给男宝夹菜,那边李公子坐着烧屁股,腾的下又站起来。
“娘,你快告诉我,我真的有要紧事。”
急得他都快哭出来了。
…………
郁金堂在一边看累了,一巴掌把老夫人打昏,显出真身。
“没用的废物。”
隔空抽了李公子俩巴掌,打了个对称,许是等待时间太漫长,这次直接打掉了八颗牙齿。
李公子嘴里呸呸吐出带血拔丝的牙齿,呜呜哭着。
“大仙,我真的是在尽心尽力找,您看能不能宽限一二?”
郁金堂呵呵冷笑,一脚踩在他那张麻子脸上,蔑视地碾压。
细腰犬在老夫人屋子里转来转去,突然在一处神龛前停下,汪汪叫个不停。
郁金堂越看这李公子越觉得碍眼,见他身上阳寿未尽,身上恶果却是浓郁到黑中发紫。
“这神龛看着有些时候了,你上去拆开看看。”
郁金堂看这神龛很不爽,居然比自己在郁家村的神龛还要富丽堂皇,看着叫虫讨厌。
“大仙,我弄好了,这邪神像就在这神像后面。您看看!”
李公子手忙脚乱,飞快将神龛拆开,看见三头六臂,面容凶狠的邪神像之后,他激动得差点没拿稳。
郁金堂抱着手,任务里的恶兽说是找到了,但也没找到,芙蓉城里怨气冲天,可不止这一尊邪神像。
“散出消息,叫你手底下的人都去找这样的邪神像,找到一个给我就地杂碎。”
郁金堂懒得自己去办事,李公子这种纨绔子弟,平日里就横行乡里,那些百姓叫苦不迭,官府却与李家勾结,狼狈为奸。
李公子闻言就知道自己不会死了,扭头去看自己那摔倒地上的老娘,顿时关心起来。
“大仙,您看看,我娘这……”
郁金堂又甩了他一巴掌,眼神冷漠,“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我?滚去办事。”
李公子哭得狼狈委屈,但又不敢违抗郁金堂,窝窝囊囊滚去找狗腿子去。
郁金堂端着手中的邪神像,青面獠牙,看着像是个人形的邪神,下半身却是一条金光灿灿的鱼尾,莲花座也描金画银,富贵得不得了。
“哎呦,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秦婆子甩着手中帕子,急切就扑到老夫人身边,哎呦叫唤起来,等看见一地散落的神龛碎片,她才抬眼看着凶神恶煞的女子。
她顿时变脸,也跟着凶神恶煞起来,目露凶光,指指点点就走到郁金堂跟前。
“你个小贱人,到底是哪个院子里头的?居然还弄坏老太太的神龛!看我不告诉管家,把你拖去打死!”
她骂得唾沫星子横飞,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这女子生吞活剥。
原来不仅是主子不拿下人当人看,有些主子跟前得脸些的下人,居然也不拿其它下人当人看。
郁金堂想着她舌头还有用处,只挥刀砍断了她两条腿。
血扑啦啦溅了一地,郁金堂厌恶地摸摸自己眼皮上溅到的血渍,低到鼻尖,闻了闻,一股子邪祟的臭气。
“或许我应该告诉全天下人,我郁金堂脾气不好,才能让你们这些蠢货安分些。”
秦婆子哪里想到眼前这人不是府里丫鬟,下半身剧痛无比,她却还是两眼愤恨,似乎并不服气,还梗着脖子。
拖着没腿的下半身,要去抢郁金堂手中的邪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