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川思虑让女医搬医馆,当即着手此事。
傅芜华本不接待他,他自是有法子。他知晓自己强迫傅芜华搬迁,夏知忧知晓定然不依,待夏知忧回府,他单独去了医馆,他没那么多闲散心与之周旋。
他命人将医馆病患驱赶,手下人控制了傅芜华的婢女。
他大摇大摆走进医馆,傅芜华脸色下沉,站起身瞧着来者不善的陆秉川。
陆秉川打量傅芜华,此女气度不凡,眸眼透着倔强,确实与闺阁女子不同。
陆秉川不急不徐,行至旁侧桌椅,四平八稳坐下,眉眼淡淡扫向傅芜华,“久仰傅姑娘大名,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从医者历来罕见,陆某甚为钦佩。”
傅芜华冷眼瞥陆秉川一眼,她这医馆惹了何方神圣。这几日,那个奇怪的姑娘总来医馆,她也不找她看病,只说想与她交朋友。
这会子,瞧着打扮富贵的公子又命人撵了她客人,不知要干什么。
“公子有话不妨直说,小女子未曾得罪于谁,公子这番又是何意。”傅芜华缓缓坐下,镇静自若。
此女胆识过人,他如此一番,她竟未丝毫畏惧。
夏知忧瞧着柔弱,甄别人的能力倒是厉害。她想要结交之人,皆不是普通人。
陆秉川眉头微蹙,此女行医,必是懂些女子之事,夏知忧一再想与此女交往。或许是想请教一些孕期之事,她近些日子过得糟糕,或许心中不安。
如此斟酌,他语气变得温和一些,“姑娘,在下便直言,内子好似很欣赏姑娘,一心想与姑娘成为朋友。她如今怀有身孕,心中思虑过多,或许瞧着姑娘会医术,有些话想与姑娘沟通。”
傅芜华打量陆秉川,此人难不成是那个夏姑娘的夫君?
“公子此话何意?”
“内子想来见姑娘,舟车劳顿,在下实属不放心。如此可好,在下出钱在城中离在下家中附近为姑娘寻一场所,你将医馆迁至城中,如何?如此,内子寻姑娘也便利些,在下亦可安心。”陆秉川靠着椅背,双手搁于扶手上,淡淡说道。
傅芜华愣怔片刻,转瞬明白,那女子屡次来找她,原是此原由。曾多次有人挖她去府上,想让她成为贵胄夫人小姐专属府医。
她开设医馆,本不是为金钱地位。她只想救治更多女子,不让民间女子,有病无处医,有苦难言。
陆秉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想让她去他府上,专门伺候他夫人。
傅芜华冷笑出声,目视前方,漠然回绝,“公子请回,小女子在此开设医馆许久。附近百姓皆知晓医馆所在地,若冒然搬离,他人难以寻到。还请公子谅解,至于,你家娘子,她若是有不适,小女子定然尽心诊治,请恕小女子难从命。”
陆秉川手上攥了攥,紧紧盯着傅芜华,此女决绝拒绝了他的要求。
傅芜华油盐不进,陆秉川面色沉下来。“傅姑娘,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这般好言相劝,已是给足你面子。”
傅芜华丝毫不惧,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公子是要强求?公子可知,我傅芜华虽为女子,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陆秉川冷笑,“姑娘的意思,觉着陆某没有法子迁了你这医馆。”
傅芜华眼眶渐红盯着陆秉川,“公子若是强拆医馆,只会落得欺压良善的名声,公子难道不顾及自家声誉?”
陆秉川打量她,她虽为一介女子,倒有铮铮傲骨,不卑不亢。
陆秉川一手叩击桌面,目光似洞察人心。傅芜华倔强与之相视,无一丝退缩。
良久,陆秉川缓缓起身,斜眸冷瞥她一眼,转身离去。傅芜华攥紧的拳头松下来,她后仰身子瘫坐,望着陆秉川的背影,心中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