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随口提醒,未让夏知忧警惕,反而促进夏知忧坦然面对与陆秉川的感情。
夏知忧心中清楚,陆秉川的身份,喜欢哪个女子,轻易能得到,无需刻意讨好夏知忧。
他能做到不为他人所动,只能说明他是真心,为他们的孩子,他一再退让将就。
她的身份也不能带给他什么直接利益,俘获陆秉川的心时,夏知忧的心渐渐被融化。
次日,白芍与陆秉川,夏知忧面对,她尤为不自在。
早膳时,她在一旁布菜,她夹了一个水晶包,目光偷瞄几眼陆秉川,再瞧瞧夏知忧,心不在焉,手上一滑,水晶包滚落地上。
她睁了睁眼,张忙曲身施礼,“婢子该死……”
夏知忧放下手中玉勺,抬眸看她一眼,昨晚她提的事,这丫头还放在心上,这会子仍心神不宁。
“收拾了便好,注意些。”夏知忧解围道。
白芍蹲下身,捡起水晶包,心里更忐忑,她努力压制情绪,吐一口气,将脏了的包子放进一个丫鬟手里的托盘内。
那丫鬟福身端着废弃食物离去,另一个丫鬟拿来抹布,将方才地上擦净。
白芍用绢巾擦了擦手,低首立于夏知忧身侧。
陆秉川扫一眼她,夏知忧昨晚提及之事,她难不成与白芍这丫头说起,她这般冒失,心底正在盘算什么。
“你跟着你家小姐有些年岁,一向妥帖,今日倒失了分寸。可是心中有了杂念,不该动的心思莫动。”陆秉川浅喝一口粥,不疾不徐说道。
“婢子不敢有二心。”白芍吓得哆嗦,她压低身子应衬。
夏知忧侧颜瞧白芍,她轻推陆秉川一手,低语道,“你莫吓她。”
陆秉川轻笑一下,她护这丫鬟得紧,他不再作声。
屋中其他丫鬟,不知其意,陆秉川极少训斥丫鬟,一般错处,他从未说过什么。若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他一般会严惩,才不会啰嗦。
今日,他破天荒训斥白芍,白芍惊吓模样,她又是如何得罪王爷。
玄夜瞄一眼白芍,她昨晚便不对劲,这丫头怎了。
白芍目光与他相遇,原本惊恐的表情,转瞬化作厌恶。
她瞪一眼玄夜,移开目光。
玄夜被莫名其妙瞪一眼,不知其意,他又未惹她,她看他如何不顺眼。
她惹不起主子,倒是拿他撒气。
她岂止看不惯他,她连同陆秉川也看不惯。不过碍于身份,不敢如待玄夜那般明目张胆讨厌罢了。
瞧着陆秉川亲近夏知忧,她深藏眼底的鄙夷仍是未掩尽。
他在外与他人莺莺燕燕,回到府上还要扮演体贴夫君,当真让人恶心。
若不是她家小姐有身孕,她定然让她家小姐看清他的嘴脸。
白芍撅撅嘴,心里越想越气。瞧着陆秉川搭在夏知忧肩头的手,犹如见着一只咸猪手,令人作呕。
“忧儿,医学院的事,你量力而为便可,莫过于执着。这些时日,我忙碌些,没时间陪你,你莫过于操劳,保重身子要紧。”陆秉川捻起桌上湿巾,轻拭嘴角,叮嘱夏知忧。
夏知忧擦了擦手,她冲陆秉川嫣然一笑,“妾知晓,妾会照顾好自己。外出公干,你也小心些。”她随着陆秉川起身,面对他,替他整理一下衣襟。
二人郎情妾意,比起往日,瞧着更是恩爱。
白芍眨巴一下眼睛,她家小姐如今这样在意王爷?如此一想,她心底更是说不出的滋味,就像一根鱼刺卡着,咽不下吐不出。
“少夫人,有你的信。”
一个小厮走进来,他低首呈一封书信至夏知忧眼下。
“谁写给你的书信,我们来这边,无人知晓行踪,忧儿,你需谨慎些。”陆秉川眉间轻蹙,提醒道。
“你放心,这是我儿时伙伴,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夫君,你有事,就先去,妾自有分寸。”夏知忧接过小厮手里的信,推着陆秉川往门口去。
陆秉川知晓,她一向聪慧,不至于愚笨暴露行踪,让他人有可趁之机。
他仍忍不住叮咛,“凡事斟酌几分,莫过于任性。”
“知晓了,你如今怎如此啰嗦,你快去吧。”夏知忧应付一句,她踮起脚尖轻啄他面颊一下,笑脸盈盈望着他。
陆秉川冷脸上布满春风,他摸摸夏知忧的青丝,温柔瞧她一眼,旋即,转身离开,玄夜跟随他脚步去。
白芍微张嘴错愕,怎觉着他二人比往日更恩爱。
她心烦意乱,她家小姐被这个薄情寡义王爷欺骗,她如何才能让她家小姐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