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与张华喝着啤酒撸着烤串的,他被张华打开了话匣子,便主动的说出他的烦恼事由。
“上次我也跟张兄弟你说过,我们古家商行,准备过来吴城县这边开办分号。”
“但是我来到这里后,才发现这里的商铺大多是垄断在黄氏商行和赵氏商行手里,其中又以黄氏商行名下的商铺更多。本来我最先是想找黄氏商行商谈,租下他们的一些店铺门面的,但是他们却以我们的经营范围与他们的经营范围多有重叠,不太搭理我们。”
“后来我又找了赵氏商行的人,今天便与他们的商行话事人约在酒楼商谈此事。谁知他们毫无诚意,谈判时他们狮子开大口,索要比市面高几倍的租金。我们肯定是要还价的了,但是他们那边却口出狂言看不起人。双方谈判不顺利,还产生了一些口角,结果我与赵氏商行不欢而散。”
“下午我想再去找黄氏商行,为此还花了一些钱找个本地有些名望的人,让他给我引见黄氏商行的大老板黄荣。一切都筹备好就等黄荣过来,最后黄氏商行来人通知说黄荣家中有事无睱谈生意,我们白等了一个下午。我想他们黄氏商行也是毫无诚意可言,借口推搪而已。”
“这就是鄙人今天遇到的腌臜事,可让张兄弟见笑了。鄙人眼见办事不顺,故而心情不爽,晚上无法入眠,只得在此处喝闷酒。”
张华这才知道古明是约了黄荣谈生意,被黄荣放了飞机,所以才生闷气。不由笑了出来说:“古兄你这就误会了,今天黄家确实是有些紧要事要处理,黄老板那里不是故意晾着你的。下午黄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黄老板那边肯定没有心情谈生意。他们家的事刚解决不久,我这就是刚从他们那里回来,我在黄家那里就是配合他们处理事情的。”
“明天你有空再去找黄老板吧,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张华说道。
古明听得张华这样说,才知道黄氏商行不是故意冷落他,顿时高兴了起来,觉得要办的事还有希望。又听得张华与黄家有关系,便更加欢喜,连问张华能否帮他一下忙。
张华却说他之前也不认识黄荣,今天才碰到一些事情才结识了,双方还相知不深,所以也无法在生意场上给予古明帮助。
古明也没有失望,毕竟张华没有义务帮他。倒是搞清楚了今天见不到黄荣的原因,知道对方不是故意不理自己而高兴,这代表着他办的事还有机会。
之后张华见到夜色已深,便向古明告辞,带着两个啤酒瓶子回了房间。
刚进房,就听到系统“叮咚!”“叮咚!”两声,接着系统的声音说:“您首次取出了药品订单,获得30点功德值。又取出了一个餐饮订单,获得10点功德值奖励,两次订单合计获得40功德值,累计功德值300点。”
“已达到升级标准,现您的级别升为四级,每日最大取餐数升级为四餐,订单类别仍然为餐饮类和药品类两种,下一次升级需要累计功德值为500点,目前300点,尚欠200点。”
噢噢,后面升级的分数要拉大了,不过目前每天可取用四次订单,应该可以应付日常需要了吧。
今天张华的收获满满,不但系统升了级,还结识了两大商贾,又获得百两纹银,可以说张华的上升之路正在顺利的进行中。
张华便痛快的洗了个澡,然后心情愉快的睡了个好觉,结束了这一天。
第二天一早,张华突然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他睡眼惺忪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那个叫陈武的护院带了一个衙差过来,说昨天的绑架案件需要张华过去衙门记录一下案情。张华赶快洗漱一番,准备妥当后,就跟着衙差往县衙过去。
张华来到县衙,被引进了刑房,此时已经有黄家的人在跟衙差记录案情。张华来后,就赶快对着刑房的师爷,把昨天的情况说清楚后,然后在书吏整理好的案情记录纸上签字画押就可以离开。
张华见到书吏整理出来的案情记录纸上文字,却是写着黄家婢女某某及仆人两个甲乙等三人遇上五个贼人,仆人甲乙被贼人杀害,婢女某某则被五个贼人掳劫,过程中被热心人张华发现,其告知黄家后,黄家组织人手救回婢女。救人过程中有一贼人被黄家护院击杀,另外四贼人则被制伏交给官府等等。
纸上所记录的案情完全没有提到黄盈的存在,估计黄家为了不影响黄盈的声誉,花了钱让县衙这边做出如此处理。这点内容的改动无伤大雅,张华也不打算让书吏修改,于是便签上了字,然后准备离开。
刚走出刑房,就碰到工房的总管王虎走过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王虎见到张华,愣了一下,说:“张家小子你怎么在这里出现?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可别误了我的大事,不然饶不了你。”
“是了,刚刚收到消息,老太爷明天下午会到,明天傍晚时分县尊就在四海楼那里给老太爷办洗尘宴,你需要在傍晚前把蛋糕过来,可别误了时辰!”王虎又说。
张华拱手行礼说:“见过王总管,做那蛋糕,最重要是材料准备,我那个随从已经回去收集准备了,应该不会耽误,请王总管放心。”
“今次过来县衙,是为一单案子记录下案情,不至于影响我办事。现在我已经完成这里的事,这就回去大良乡去,专心处理王总管您交待的事。”
王虎点了下头,郑重的交待张华一定不能误事,张华向他拱了一下手就离开了衙门。
张华准备从西门出城回大良乡,但此前还是需要吃点早餐才好赶路。于是便沿着相近的街道走去,才走了一会,却见到前面又传来吵闹声,有人围在前面看热闹。人群里还有男人的喊叫声和儿童的惊吓哭声。
张华也走了过去,一看,居然是黄荣家中的护院赵寿正带着几个人,围住了一大一小两个人。之前给张华带过路的婢女小荷也在旁边,她手上拿着一个物品,正与赵寿说话。
张华又望了一下被他们围住的人,居然是昨天张华曾给过他们吃食的陈大牛和小牛父子。
陈大牛被黄家的的两个护院按住,挣扎而不得脱身,口中只是在大叫:“我不是贼人,那块玉环我是路过暗巷口时,发现两个死人,然后从其中一个身上取出来的,那两人死了不关我事,我没有抢物,更没有杀人!”他儿子小牛则跪在地上,抱着陈大牛的脚只是大哭。旁边围观的人则指指点点,各种猜测的话都有人说。
赵寿喝道:“是不是贼人,跟我们见官再说!阿福被人杀死,他平时戴的玉环却被你拿去典当,亏得典当行是我们东家开的,掌柜认得这个物品,派人报给我们,才拿住你这漏网贼人。”
“这个姑娘平时与阿福熟悉,她也确认了那玉环是阿福平时戴在颈上的,你还想狡辩?”赵寿指着小荷又说。
小荷则有些伤感的说:“阿福阿禄是昨天那五个贼人杀害的,当时我没有见过这两父子在。他们与贼人是否一伙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昨天那伙贼人说话时,并没有提到有这么一对父子。”
张华顿时听明白了,肯定是昨天张华离开那个暗巷后,陈大牛两父子也出来,看到有死人,便把死人身上的财物摸走了。今天陈大牛想拿摸到的物品去典当换些钱,却被人认得其中一样,报给黄家的那边,黄家便派赵寿等几个护院过来把阿大牛捉拿住,小荷则跟着过来确认物品。
张华赶快拨开围观的人,一边挤进里面一边说:“赵师傅请听我一言!”然后过去扶起了小牛,先安慰了一下,又给小牛擦了眼泪。
于是黄家的众人与陈大牛都望了过来,赵寿见是张华后抱拳说:“张兄弟也在此?不知有何见教?”
陈大牛本来又怕又怒的,见了张华则欢喜的喊道:“恩公,碰到你就好了,你应该知道那两个死人不关我事,快快告诉他们!”
于是张华便对赵寿等人说了昨天的事,说开始见到陈大牛父子躲在暗巷子的深处吃食物残渣,自己便给了他们一些食物,然后张华想走出暗巷时,在巷子口听到贼人的绑架计划和见到贼人行凶杀人,后来才有张华去黄家报信及救人的事。
至于陈大牛父子后来的事,张华离去后就不清楚,但是陈大牛说的话应该是真的。陈大牛父子只是逃难的流民,黄家那两个仆人被杀完全不关陈大牛的事,他后面应该只是贪图财物才拿走死者身上的东西。
“是呀是呀,就是这样!昨天恩公给了我们吃食后,恩公就离开了,我和小牛好久没有吃饱了,还是这么好吃的了,便留在那里吃了个饱。后面再休息了一下,准备离去,谁知走出暗巷就发现有两个死人。”
“我担心是恩公受到伤害便走近查看,发现只是陌生人,我一时贪念起便拿走了死人身上的几十文钱和这个玉环。”
“我真不是贼人一伙的!恩公给我证明了!”陈大牛哭着大叫道。
小荷也在旁边说:“听贼人昨天的说话,并没有提到这位大叔,而且他还带着小孩,也不像是贼人。张公子也这么说了,我们应该误会了他,赵大哥,让阿日阿土放了他吧,这个小孩怪可怜的。”说完从身上拿出了一快糕点给小牛。
不过小牛还在惊慌的哭着,口里含糊不清的说:“我不要,你们都是坏人!”不肯要小荷的糕点。
小荷顿时有些尴尬,手中的糕点不知是收回还是给出,连忙对着张华投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张华见了,就接过小荷手上的糕点,然后再拿给小牛并说:“小牛乖!这个漂亮的姐姐是好人,你刚才没有听到她有帮你爹说话吗?”
“是吗?恩公哥哥你说的一定对,小牛听你的话。”小牛这才接了糕点下来。
小荷见到小牛收下了,也很高兴,对着张华甜甜的笑了一下以示感谢。张华看到小荷的笑甚是好看,跟昨天哭哭啼啼的样子可差得远了。
赵寿那边,他听了张华和小荷的话后,想了一下,便让那两个按住陈大牛的护院松开手,放开了陈大牛。然后对陈大牛说:“算你走运,碰到张兄弟出来给你证明清白。既然你与贼人没有关系,就放了你。但是这玉环还有那一点钱我们都要拿回去还给死者的家属。”
陈大牛连忙点头说:“都还你!我不要了,放开我就好!”
陈大牛得以脱身后,第一时间就是过去张华身边把儿子小牛抱回来。他见到小牛在认真吃着那块糕点,心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就赶快的向张华道谢。
小牛被父亲抱回后,把头靠在陈大牛的胸前,糕点也不吃了,而是低声说:“爹爹,我怕怕,幸亏恩公哥哥过来我才不怕了。”
张华示意陈大牛不用道谢,然后过来赵寿这边寒喧了几句,又对小荷说了一声感谢她的糕点。之后赵寿等人便收拾好东西,与张华告别。旁边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而张华转过身来,刚好听到小牛说害怕的话,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说:“你叫小牛嘛,牛是很厉害的,有力气胆子也大,什么也不怕的。这个大姐姐给你的糕点好吃吗?不过只有一点点,吃不饱人。叔叔不如再带你去吃点东西好吗?你不要哭了。”
跟着赵寿一起离开的小荷听到张华提到自己,又说“不要哭了”,便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却是张华在给安慰小牛,甚是温柔的。小荷想起昨天自己被贼人截获时,吓得哭个不停,贼人也是说“不要哭了”,但是贼人那种恶狠狠的恫吓与现在张华这么温柔的哄小牛,同样的一句话,意境就天差地远。看起张华来,更觉得这个年轻公子不但人长得英俊,心肠更是和善。
小牛听到张华要带他去找吃的,欢喜得拍起手来,叫道:“好!叔叔给白馍馍可好吃了!”
陈大牛慌忙把小牛放了下来,然后赶快跪下向张华说:“恩公昨天给的白馍馍我们还没有吃完,还有一些,不敢再要恩公的东西了,等一下我把那白馍馍调点水给小牛吃了就行。”
张华则笑着说:“我一早被人吵醒,还没有吃早食呢,正想找东西吃,顺便带你们吃点热食吧。小牛我们走!”一边说一边拖着小牛的手就走。
小牛高兴极了,被张华拖着小手蹦蹦跳跳的走起来,口里不停的说:“好咧,跟恩公哥哥走,恩公哥哥的东西最好吃。”陈大牛也急忙爬起,追着过去。
张华找了一家面食摊档,叫了三碗馄饨面,然后先给了小牛,再塞给陈大牛一碗,自己再吃剩下那碗。一边吃一边问:“大牛,你后面有什么打算吗?”
陈大牛开始不敢吃,后来见张华诚意满满一而再的劝食,小牛又不听他的话,拿到面不顾滚烫就一边吹一边急忙的吃,于是也就放开脸皮,吃了那面食。
现在听得张华问他打算,陈大牛呆了一下,嚅嚅的说:“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打算,看看城中有没有人请散工,尽量去争取找份散工再说吧。”
张华说:“我见你儿子还小,你找到工了,恐怕也没有时间看顾他。不如这样好不好?你跟着我,到我家去帮忙。我家里还有一个随从,他母亲也在我处,平时你如要干活没有空,还可以让她来帮你看一看儿子。”
张华计划未来无论是重新置回田产还是做其他产业,都是需要人手的。现在虽然没有确定具体的发展计划,但是可以先招揽人手。昨天他得了黄荣的一百两酬银,让他有了招揽人手的底气。
陈大牛听了张华的话,顿时热泪直流,又起身向张华这边跪倒,咽哽着声音说:“恩公这番大恩大德,我陈大牛只能做牛做马回报了。”
张华见陈大牛又是跟罗大娘母子一样,心想这时代的人真的纯朴,只是给他们一点点好外就要全力回报,便扶起陈大牛说:“大牛无需如此,我让你跟着帮忙是因为我也有这个需求,你无需想太多。后面你也无用口口声声叫恩公,叫我公子吧。我另外有个随从叫罗强的,也是这样叫。回去我介绍他们母子给你认识。”
陈大牛答应了,便欢喜的站了起来。张华让他坐下把面吃完,他却说岂有仆从陪着主人一起吃饭的事,坚决不肯坐下,张华叫了几次都不肯听,只得由他站着在旁边吃了那馄饨面。
张华又见陈大牛说话很有条理,就问了一下他的情况,原来陈大牛之前也是有些田产的人,而且也读过两年书,又是因为洪灾流落他乡,并且跟妻子失去联系。张华听完便安慰了陈大牛一下。
吃完后,考虑到家中增添了人口,于是张华便在县城集市又买了些粮食和布匹、日用品之类。然后让陈大牛一担挑起货物和小牛,跟他一起向大良乡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