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阳来得很突然,阮诗也是从医院出来后才收到的消息。
“司阳哥,你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阮诗坐在他对面,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司阳笑了笑,脸色不太好看。
这是阮诗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个表情。
“傅承衍找你麻烦了?”
这是阮诗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句话。
司阳摇摇头:“不是,我这次来就是想提醒你一下,随时关注着阮氏的股份占比。”
阮诗一愣,这句话什么意思?
“司阳哥,我听不懂。”
司阳抬眸看着她,一举一动间透露着温文尔雅:“你现在看一下公司股份占比。”
话音落下,阮诗心里涌上一阵不安。
她拿开电脑,页面亮起的瞬间,她傻眼了。
现在整个阮氏已经被傅承衍全权控股。
公司的法人也从阮父变成了傅承衍。
“怎么回事...”她拿着鼠标的手都在抖。
明明出事之前都还没事。
司阳站起身来蹲在阮诗旁边,他的大手包裹住阮诗的手:“小诗,你先别激动。”
她怎么可能不激动?
“司阳哥,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我求你了。”阮诗双眉蹙起,眼神里的慌乱快要溢出来。
“禾月,你先出去一下,我单独跟她说。”司阳道。
禾月点了点头,推门出去了。
“小诗,我是今天下午去参加东郊那块地的招标会的时候知道的。”
“整个阮氏已经被抵押给堂金银行了,我察觉到不对劲派人去查了阮诗的股份占比,现在傅承衍已经全资控股了。”
阮诗不可置信的听着这些话,整个人都麻木了。
司阳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把阮诗抵押出去,现在这件事也只有傅承衍能做出来了。
所以他美名其曰说帮她抢回傅氏,只是为了掩饰他想把阮氏抵押掉的真相吗?
阮诗的身体被气到发抖:“我现在还能怎么办?司阳哥,阮氏不能被抵押掉...”
“小诗你别急,我确实有一个法子。”司阳张开双臂把阮诗抱进怀里,眼底是藏不住的狠戾。
“小诗,你现在和傅承衍还是合法夫妻,现在去起诉他离婚,并且把他和周晴偷情的证据带上,可以瓜分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多的财产。”
“当然也包括阮氏的股份。”
阮诗的唇绷成一条直线,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攥成拳头。
她整理好情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谢谢你,司阳哥。”
司阳的手轻抚她的背,轻声安慰她。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等会儿还要去应酬。”
阮诗点点头,每次她没去送他。
打开门,司阳走了。
“小诗,你真要跟傅承衍离婚吗?”禾月的胳膊抱在胸前,她一脸谨慎道。
阮诗眼眶泛红,站在硕大的办公室里,显得她有些憔悴。
阮诗点了点头。
之前她可能还会顾及傅妈妈的面子,但是现在傅承衍真的触碰到她的底线了。
不管是阮父还是傅承衍,阮诗绝对不会把阮氏拱手让人。
“嗯,我去找律师了。”
说完,阮诗朝着门口走去,拿起地上的包走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律师所都已经下班了。
阮诗在车上坐了很久。
冷静下来后,她朝着医院驶过去。
现在这个时间傅承衍正在处理公务,不出意外的话,一周后他就可以出院了。
打开病房门,傅承衍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转移到她身上:“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阮诗站在病床前,吐出那五个字:“我们离婚吧。”
傅承衍的脸色“唰”一下地沉了下来,他单手摘下架在鼻子上的金丝眼镜,双眉拧在了眉心。
“阮诗,我说了,但凡司阳还在京城,我就不可能跟你离婚。”
没等他这句话说完,阮诗打断了他:“明天我会起诉你,财产方面我不会让步半点,尤其阮氏。”
病房里的氛围瞬间凉下来。
“司阳跟你说了什么?”傅承衍把桌子推到一边,犀利的眼神快要把阮诗看穿。
阮诗摇摇头:“傅承衍,如果不是今天司阳主动告诉我,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阮氏,你为什么要把它抵押掉。”
傅承衍从床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到阮诗面前。
他的动作笨拙,不像之前那样利索:“那个姓司的就对你这么重要?他说什么你都信?”
“他把证据都拿出来了,你告诉我怎么让我捂着眼睛当傻子?”阮诗看着他,心里只剩下失望。
五年夫妻到头,剩下的只有无尽的争吵。
这样的生活阮诗已经受够了。
傅承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阮诗,你真以为你打官司能打过我?”
阮诗从不在口头上吃亏:“傅承衍,你出轨的证据都在,你凭什么认为我赢不了?”
“你可以跟周晴在我面前卿卿我我,司阳只是作为普通朋友的身份来跟我说句话你就受不了?”
话里满是嘲讽和不屑。
阮诗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她最讨厌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不打扰傅总休息了,这样傅总好快点出院跟我打官司。”
说完,阮诗朝着病房外面走去。
傅承衍伸手,大手抓住了阮诗的手腕。
“放开我。”阮诗用力拨开他,头也不转地朝着外面走去。
她没看到傅承衍刚才扯到伤口溢出来的血。
血染红他的病号服,在此刻,鲜红的颜色显得格外刺眼。
......
翌日一早,阮诗联系了律师。
全京城没一个人敢接她的单子。
阮诗在京城不说名气大,但基本上都知道她是傅家的儿媳妇。
没人敢冒着得罪傅家的风险接这个单子。
阮诗灰落落的回到阮氏,脸上是藏不住的丧气。
打开办公室的门,她一头栽到了沙发上。
昨天一整晚阮诗都没合眼。
“你去休息室里休息一会儿吧,公司这边我看着。”禾月不忍看她这幅样子。
阮诗拒绝了:“不了,京城没人敢接我的单子,我去邻市找律师。”
“等等,你先别找。”禾月叫住了她,“你没发现不对劲吗?”
阮诗从沙发上起身:“什么不对劲?”
其实昨晚禾月在门外有在偷听,她三两步把阮诗拽到办公桌前,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那个招标项目不是你被绑架后开始的,在你出事前就已经开始了。”
“而且傅氏的招标方案已经提交上去的,而且傅承衍也不缺钱,他没有把阮氏抵押掉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