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空气仿佛都因紧张的气氛而凝固。萧夙朝的牙关咬得死紧,两颊的肌肉不住地微微抽搐,那模样似一头被激怒却又强自压抑的困兽。他的眼神中交织着不解与愠怒,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冷冷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一般:“过去的三年里,也有用朱砂解过血毒,当时不也是你救的吗?怎么到了令颐这儿,她就会发烧了?”话语间,他极力克制着内心如潮水般翻涌的不满,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凌初染听闻,轻蔑地从鼻腔中哼出一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带着冰凌。她的眼中寒光一闪,犹如淬了毒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回怼道:“我故意的!你让令颐受了这么大的罪,不把你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地步,我凌初染就跟着你姓!别忘了,对于我跟时锦竹、独孤徽诺而言,你可是把我们闺蜜逼到跳崖的罪魁祸首,令颐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跟你结婚!”她双手抱胸,挺直了脊背,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不屑与厌恶,语气中饱含着对萧夙朝深深的指责和怨恨,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积压的愤懑一股脑儿倾泻而出。
萧夙朝被凌初染这番毫不留情的话彻底激怒,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蜿蜒扭曲的枯藤。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骨节都微微凸起。他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大声吼道:“你!!!”那声音如同一记闷雷,在寝殿中轰然回荡,带着他无法抑制的愤怒和狂躁,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顾修寒站在一旁,目睹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小声嘀咕道:“凌初染,真狠。”声音中带着一丝畏惧和无奈,仿佛生怕自己的言语会引来更多的祸端,眼神中满是不安,在萧夙朝和凌初染之间来回游移。
凌初染却对萧夙朝的愤怒置若罔闻,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挑衅的傲然,如同一只高傲的雌鹰。继续说道:“先别发飙,我还有一句话。你生气也没用,若不是因为萧尊曜、萧恪礼两个孩子,我恐怕都不会让你活在这世上。你以为自己有多好、多帅?别在这儿刷存在感了!”她的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字字句句都精准地刺向萧夙朝的心脏,让他的内心一阵刺痛。
萧夙朝气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向前跨了一步,脚下的地板似乎都被他的愤怒所撼动,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似乎想要冲上去理论,却被眼疾手快的顾修寒一把拦住。顾修寒双手用力抵住萧夙朝的胸膛,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萧夙朝只能狠狠地怒视着凌初染,大声咆哮道:“凌初染!!!”那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愤怒,仿佛要将这满腔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就在这时,时锦竹和独孤徽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时锦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写满了不悦,她大声呵斥道:“喊什么喊,令颐现在需要休息。休息,懂吗?都给我安静待着!”她的声音清脆而严厉,如同洪钟般响彻整个寝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让这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滞。
凌初染看了时锦竹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你试药的时候,我就应该趁机扎穿他的喉咙,好过现在这么麻烦。”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那一瞬间真的动了杀心,话语中充满了决绝和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时锦竹微微皱眉,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康令颐,眼中满是关切和心疼,如同母亲注视着生病的孩子。关切地问道:“令颐发烧是怎么回事?”
凌初染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心疼和愤怒,仿佛要滴出血来。说道:“还不是让萧夙朝气的呗!零下十来度的天,外套都不穿就走了,都气到要拟离婚协议了,还在冰天雪地里冻着,他居然还不去追。你见过这样的人吗?”她的语气中满是对康令颐遭遇的心疼和对萧夙朝冷漠行为的愤怒,仿佛要将这一切的不公都倾诉出来。
时锦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失望,她看向萧夙朝,缓缓说道:“令颐身体怎么样,遭遇过什么折磨,没人比你更清楚,你竟还能做出这种事。要不说还是萧帝本事大呢,专挑令颐的雷区蹦迪。”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刺,轻轻地扎在萧夙朝的心头,表达着对他行为的极度不满。
独孤徽诺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她冷冷地说道:“人家是谁啊,是萧帝萧夙朝,六界里七个帝王,属他最暴虐,又疯又狠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轻蔑,仿佛在萧夙朝面前,一切的威严和权势都不值一提,眼神中透露出的鄙夷之意,让萧夙朝的处境愈发难堪。
寝殿内的气氛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顾修寒望着眼前满脸怒容的众人,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慌乱感,可他还是强撑着,故作镇定,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开口试图缓和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这时候令颐才是最重要的,咱们先把精力放在她身上,别再闹了。”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急切,眼神如同惊弓之鸟般在众人之间游移不定,满心期待着能让这场暴风雨般的冲突平息下来。
凌初染用那冰寒彻骨的眼神,和时锦竹对视了一眼,这短暂的目光交汇间,仿佛传递着只有她们彼此才懂的默契。紧接着,时锦竹和独孤徽诺二话不说,一人揪住顾修寒的一只胳膊,用力地拉着他就往后花园走去。顾修寒被她们拽得脚步凌乱,跌跌撞撞,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恐的神色,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
一到后花园,时锦竹猛地停下脚步,如同猎豹般迅速地转过身,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地盯着顾修寒,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她冷冷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冰窖中传来:“就是你推了令颐两次是吧?”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形的威压,蕴含着随时可能爆发的无尽怒火。
独孤徽诺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一旁,脸上满是不屑与愤怒,眼神中透露出对顾修寒的极度厌恶。她不耐烦地开口,语气中充满了狠厉:“不用跟他废话,打一顿得了,能不能喘气看他的造化。”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顾修寒生吞活剥。
顾修寒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煞白,连忙拼命地摆手,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急切地解释道:“时阁主,独孤阁主,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无奈,仿佛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希望的曙光,渴望两人能够相信他的辩解。
时锦竹和独孤徽诺几乎同时大声怒喝道:“信你个大头鬼。”话音刚落,独孤徽诺眼神一狠,如同饿虎扑食般猛地抬起脚,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顾修寒的脸上狠狠踹去。顾修寒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中,整个人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脸上瞬间高高肿起一片,嘴角也渗出了一丝殷红的血迹,在洁白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还没等顾修寒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时锦竹如同黑色的闪电一般,身形一闪便冲到了他的身边。她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顾修寒的脸上狠狠扇去。顾修寒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阻挡,却为时已晚,时锦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地一扭。顾修寒顿时感到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来,忍不住惨叫一声。他另一只手本能地试图反击,可还没等他的手碰到时锦竹,就被时锦竹一脚狠狠地踢在肚子上。顾修寒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仿佛被这一脚震得移位,疼得他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豆大的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冒出来,瞬间湿透了他的衣衫。
独孤徽诺看到这一幕,眼中的怒火更盛,她再次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上来,对着顾修寒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她的每一拳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每一脚都仿佛要将顾修寒的身体踢碎,仿佛要把顾修寒对康令颐所做的一切伤害都加倍奉还。顾修寒在两人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不停地蜷缩着身体,试图减少伤害。他的脸上、身上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原本整齐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显得狼狈不堪,整个人仿佛刚从地狱中走了一遭。
独孤徽诺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她猛地伸出手,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狠狠地揪住顾修寒的衣领,手臂肌肉紧绷,竟生生地把顾修寒整个人给拎了起来。顾修寒双脚离地,身体在空中无助地晃荡着,脸上满是恐惧与痛苦的神色。独孤徽诺恶狠狠地盯着顾修寒,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利刃,一字一顿地问道:“错了没?”那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于九幽之地。
顾修寒被勒得脖子生疼,脸涨得通红,他拼命地点头,声音带着哭腔,连连求饶:“错了错了,饶了我吧,我真知道错了!”他的眼中满是乞怜之色,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在独孤徽诺的威慑下毫无反抗之力。
这时,时锦竹走上前来,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顾修寒,冷冷地说道:“听说令颐后背渗血了是吗?”她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怒火。顾修寒心虚得要命,根本不敢直视两人的眼睛,眼神游移不定,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仿佛这样就能逃避这可怕的质问。
时锦竹和独孤徽诺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交汇的瞬间,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独孤徽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语气中满是狠厉:“打,打完了送急诊去,医药费咱俩平摊,让凌初染给他扎针。”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顾修寒在她眼中只是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物件。
时锦竹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接着说道:“这个可以有。当年令颐坠崖,凌初染费尽了浑身解数,才好不容易把令颐从鬼门关捞了回来,还封住了她体内的血毒。为了防止令颐后背的剑伤裂开,凌初染千叮万嘱,不让她动重物,更不让她碰凉的东西,就连绝帝剑都不让她用。你可倒好,一上来就让她后背的剑伤裂开渗血,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时锦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痛心,仿佛回忆起康令颐曾经所遭受的痛苦,她就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独孤徽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脸上满是不屑:“跟他说这么多干嘛,他跟萧夙朝对得起令颐还是怎么着?打完送急诊,让凌初染给他做手术得了呗。”说完,她猛地一甩,将顾修寒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顾修寒如同一只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紧接着,独孤徽诺和时锦竹再次如同猛虎扑食一般,朝着顾修寒冲了过去。她们的动作迅猛而凌厉,拳头和脚如同雨点般落在顾修寒的身上。顾修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试图躲避两人的攻击,但却无济于事。他的惨叫声在花园中回荡着,显得格外凄惨。
十五分钟的时间在激烈的殴打声与痛苦的惨叫声中匆匆流逝。此时,时锦竹和独孤徽诺一人架着顾修寒的一只胳膊,将他拖到了凌初染面前。顾修寒整个人软绵绵的,脑袋无力地耷拉着,嘴角挂着血迹,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脸上和身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模样狼狈至极。
凌初染看着被架过来的顾修寒,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咱们这几个里武力值最低的一个,真不知道令颐醒了会不会把萧夙朝打一顿?”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在想象着康令颐大发雷霆的场景。
时锦竹眼神严肃,微微颔首,说道:“她会的。现在问题是,顾修寒怎么办?”她的目光落在顾修寒身上,眼中满是厌恶与不满。
凌初染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思索片刻后说道:“送急诊去吧,这事就当不知道。咱们也别再节外生枝了。”她的声音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时锦竹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说道:“成交,萧夙朝可看着呢。他那人,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凌初染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说道:“纸老虎一个,也不知道令颐对他下了什么咒,他居然能共感。”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共感?”独孤徽诺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禁开口问道,脸上写满了不解。
凌初染点了点头,解释道:“就是说令颐有什么不测,他都能立刻知道,同时痛觉什么的他也能做到感同身受。也就是说,当令颐血毒复发、剑伤裂开时有多疼,他就能感受到同样的疼痛。要说这副作用嘛,只有萧夙朝有,令颐倒是没有。”她的声音不紧不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仿佛在思考着这共感咒背后的奥秘。
独孤徽诺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说道:“这个好玩。要是能给我和锦竹也弄一个,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呢。”她搓了搓手,仿佛已经开始憧憬着拥有共感咒后的奇妙体验。
凌初染白了她一眼,走上前去给顾修寒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直起身子说道:“皮外伤而已,躺一个月就能活蹦乱跳。把他送医院吧,别在这儿碍眼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
独孤徽诺撅了撅嘴,说道:“我跟锦竹也想玩你说的共感咒。凌初染,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凌初染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我不会啊,我就是听过而已。令颐会,我也想玩一会儿呢,回头问问舒儿玩不玩?说不定她有办法。”
这时,时锦竹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问道:“令颐她怎么样了?她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
凌初染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说道:“没事了,喝些退烧药就行。她体质本来就不错,再加上之前的调养,这次应该能很快恢复的,不用担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让时锦竹和独孤徽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萧夙朝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烦躁。他掏出手机,快速地发了一条微信给谢砚之,通知他立刻去医院照看顾修寒。发完消息后,他将手机随意地塞进兜里,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就在这时,时锦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皱起,说道:“祁司礼来电话了。”
独孤徽诺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双手抱胸,说道:“挂了,冷处理,让他试试被冷暴力的感受。整天就知道忙忙忙,也不关心关心别人。”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怨气。
凌初染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掏出手机,给自己医院的医生打电话。她的声音轻快,带着一丝调侃:“喂,你们赶紧来御叱珑宫,把顾修寒抬走,他被揍得挺惨,不过没什么大碍。”挂断电话后,她笑嘻嘻地说道:“这招令颐也能用,以后要是谁惹令颐不高兴了,就用冷处理这招,保管有效。”时锦竹听了,点了点头,随即便挂断了祁司礼的电话。
十分钟后,医生们匆匆赶到,将顾修寒抬上担架,快速地离开了御叱珑宫。看着顾修寒被抬走的背影,时锦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说道:“萧夙朝不得疯啊?顾修寒毕竟是他的人,被打成这样,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独孤徽诺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好过令颐疯,真把令颐惹生气了,她都敢把御叱珑宫砸了,还有办法全身而退,把事都推到萧夙朝身上。你是没见过令颐发飙的样子,那叫一个恐怖。”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仿佛回忆起康令颐发飙的场景,仍心有余悸。
凌初染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说道:“我举双手赞成,我就是那个大怨种,令颐一个眼神我动都不敢动。都说萧夙朝又疯又狠,谁知道令颐疯、狠智商还高,疯起来不亚于萧夙朝,狠起来不亚于她爹。197的智商,萧夙朝身高都是189,这两人凑一块,真是绝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对康令颐和萧夙朝的实力感到惊叹。
时锦竹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令颐夺嫡成功的那年,萧夙朝还在被人追杀,要不是令颐出主意,他哪能有夺嫡入场券啊。所以说,萧夙朝能有今天,令颐功不可没。”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客观和理性,仿佛在分析着康令颐和萧夙朝之间的关系。
独孤徽诺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好歹背后蛐蛐儿萧夙朝,别当面蛐蛐儿。要是被他听到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仿佛在提醒时锦竹注意自己的言辞。
时锦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你懂什么?当面蛐蛐儿才有意思。看着他生气又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别提多有趣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调皮和挑衅,仿佛真的想挑战一下萧夙朝的底线。
独孤徽诺听闻时锦竹那满是挑衅意味的话语,不禁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赶忙开口劝道:“时锦竹,你可别太飘了。萧夙朝不动你,那是看在令颐的面子上。”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像是生怕时锦竹一个不小心,就触碰到了萧夙朝的逆鳞。
时锦竹却满不在乎地扬了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语气坚定地回应道:“令颐是咱们的好闺蜜,向来帮亲不帮理,最是护短了,我可不怕。”那模样,仿佛有康令颐做后盾,她便能天不怕地不怕。
独孤徽诺见时锦竹依旧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内心的担忧更甚,忍不住加重了语气:“你别天真了,萧夙朝若是真想动你,就凭令颐现在的状况,根本护不了你。”她的眼神中透着焦虑,直直地盯着时锦竹,希望这番话能让她警醒。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萧夙朝,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寒霜:“朕不动你们,是因为令颐,她是朕的唯一挚爱。”那一字一句,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凌初染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萧夙朝的眼睛,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屑,大声质问道:“这句话你从高一说到现在,上学那会儿你或许还对得起这句话,令颐也是刚毕业就跟你结婚了,可你呢?婚后为了温鸾心,你竟对令颐痛下杀手,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对得起令颐吗?你对得起你说的这句话吗?别再装了行吗,你这个两面三刀的男人!”她的话语如同一连串的炮弹,朝着萧夙朝猛烈地发射过去,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他的怨恨与指责。
萧夙朝被凌初染的一番话怼得脸色愈发难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微微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情绪。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缓缓说道:“朕与温鸾心之间有个协议。温鸾心与令颐的血型相同,令颐是如此优秀,而温鸾心从小便活在令颐的阴影之下,温家的众人总是拿她与令颐作比较,这让她内心充满了不甘。所以,她拿着两人相同的血型测验单来求朕,与她立下一个协议。朕把她捧到至高处,而一旦令颐有任何不测,她就需要无条件献血。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想让朕做她的靠山,可朕真正在意的,不过是她的血罢了。令颐命运多舛,好不容易登上女帝之位,她有想要保护的人,也在追求权力和金钱,朕会竭尽全力让她坐稳这个位子,谁也别想动她分毫。凌初染,朕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
凌初染听了萧夙朝的解释,脸上的表情并没有缓和半分。她轻哼一声,语气冷淡地说道:“我们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令颐信不信你。”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仿佛在告诉萧夙朝,无论他说什么,在她们心中,他对康令颐所犯下的过错都难以轻易抹去。
萧夙朝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他微微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落寞:“朕知道,她不会轻易信朕了,是朕亲手把她的心伤透了。”他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凌初染,问道:“朕不会为难你们,因为你们是令颐的闺蜜。顾修寒那边怎么样了?”
凌初染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语气随意地回道:“应该在手术呢吧。”她的心思显然并不在顾修寒身上,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对康令颐的担忧和对萧夙朝的不满。
时锦竹眉头紧锁,双手缓缓翻开那散发着古朴气息的时间长卷,每一页的翻动都像是在揭开一段被尘封的过往。随着画卷上的画面和文字逐渐清晰,她的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变得复杂起来。良久,她缓缓吐出一句话:“萧夙朝说的是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仿佛连她自己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独孤徽诺听到这话,原本就带着疑惑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她向前一步,急切地问道:“那令颐身上的伤也是他蓄意而为之?”语气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似乎只要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就会立刻冲出去找萧夙朝算账。
时锦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缓缓说道:“不是。他在给令颐灌血毒的时候,其实是被温鸾心蒙在鼓里的。等他灌下去之后,温鸾心才指使旁人把那个企图与令颐去酒店的男人,也就是许泽,送到萧夙朝面前。后来剑阵的时候,令颐与许泽的事被伪造了证据。虽然许泽亲自揭开了真相,但还是晚了一步。萧夙朝无奈之下,只能让人在念巢好生照顾令颐。还有,他与温鸾心大婚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可令颐当时在闹脾气,根本不想见他,他也是想借此把令颐引出来。”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点着时间长卷上对应的画面,仿佛在给独孤徽诺还原当时的场景。
独孤徽诺听完,双手抱在胸前,脸色依旧阴沉。她冷哼一声,说道:“不可否认的是他伤过令颐,还不是一次。不管有什么理由,这些伤害都是真实存在的。”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对萧夙朝的不满丝毫没有因为时锦竹的解释而减少。
时锦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狠狠地说道:“渣男,呵忒。就算知道了这些,他对令颐造成的伤害也无法轻易抹去。令颐这些年受的苦,他怎么赔?”说罢,她气愤地将时间长卷合上,仿佛不想再看到那些记录着伤痛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