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鹰酱指挥舰确认是cV-6鹰酱号!”
侦察机飞行员的声音在镇海号舰桥炸响,无线电杂音中夹杂着高射炮的轰鸣。
“护航舰队正在收缩防御圈,发现四十架F6F地狱猫在舰队上空盘旋!”
张定国扯开将官服的铜扣,露出里面的飞行夹克。
指挥室瞬间安静下来,马占山手里的铅笔“啪嗒”掉在雷达屏幕上。
“好家伙,给我准备野马战机。”
张定国抓起飞行头盔,皮革摩擦声让王树汉浑身一颤。
“您不能...”
荣臻刚跨出半步就被瞪得僵在原地。
“二十多年前郭松兵变时,是我开着飞机去炸的军火库。”
张定国把m1911手枪插进腿袋,金属撞针声清晰可闻,“传令:第一、第三战斗机大队正面佯攻,第二大队从云层上方绕后,五分钟后同时发起攻击。”
马战山堵住舱门:“至少带两个中队护航!”
“护航?”
张定国推开他。
“等尼米看到三百架战机扑过去,鹰酱号的防空炮会把整片空域封死。”
他大步走向升降梯,钢底军靴在甲板上踏出回响。
“我只要十二架敢死队——要家里有兄弟的,父母健在的不要。”
飞行甲板突然刮起侧风,地勤组长抓着通话器吼叫:“野马九号准备完毕!八挺12.7毫米机枪满载!”
张定国翻身爬进座舱时,看到机翼下方焊着二十三个击坠标志,这是全军击坠数最高的王牌座机。
“塔台呼叫野马九号,风向右侧15节,准许起飞。”
“收到。”
张定国推动油门杆,引擎咆哮震得仪表盘微微颤动。
他透过防弹玻璃看到,十二架同样拆除识别涂装的战机在两侧列队。
机群升空三分钟后,鹰酱雷达操作员突然大喊:“东北方向出现不明编队!数量十二,高度两千!”
鹰酱号舰桥顿时骚动,尼米扯开领带:“让防空炮预热!战斗机中队去拦截!”
“将军,对方没有回应敌我识别信号...”
“管他是谁!给老子打下来!”
张定国座舱内。
高度表指向四千五百米,云层在下方铺成灰白色地毯。
无线电里突然响起僚机飞行员的声音:“野马九号,前方发现鹰酱巡逻机群,数量四,高度三千。”
“保持无线电静默。”
张定国推动操纵杆,战机以45度角俯冲。
云层被撕裂的瞬间,四架F4F野猫正在下方慢速巡航。
鹰酱长机驾驶员正在调整氧气面罩,副驾驶突然尖叫:“九点钟方向!敌机!”
十二道火舌同时喷发,张定国按住机枪按钮直到瞄准镜里的野猫炸成火球。
仪表盘震动着显示四架敌机被击落,整个过程耗时十一秒。
“继续下降,贴海飞行。”
他对着喉麦说道,机腹几乎擦到浪尖。盐雾在挡风玻璃上结成白霜,时速表定格在620公里。
鹰酱号舰桥
“将军!那支小编队突破第一道防线了!”
雷达官的声音变了调。
“他们在海平面五米高度飞行,我们的高射炮俯角不够!”
尼米踢翻咖啡杯:“让所有地狱猫去围剿!战列舰用副炮封锁海域!”
企业号甲板乱作一团,地勤推着弹药车撞上系留索。
四十架地狱猫刚升空就收到矛盾指令——正面战场有北军大机群佯攻,后方又出现突袭编队。
海平面突然耸起钢铁巨墙,鹰酱号的舰岛像山峰刺破云层。
张定国瞥见甲板上有架Sbd轰炸机正在加油,燃油管在阳光下泛着虹彩。
“全体注意,按三号预案散开。”
他猛拉操纵杆,野马战机几乎垂直爬升。
十二架战机突然炸成六组,每组两架朝不同方向急转。
鹰酱防空指挥官抓着望远镜的手在抖:“他们...他们在画十字!所有炮位自由射击!”
张定国的战机从两艘驱逐舰中间穿过,127毫米高炮的弹幕在身后织成火网。
他听到机身被弹片击中的闷响,仪表盘右侧油压表开始缓降。
“野马九号中弹,右油箱泄漏。”
“要返航吗?”
僚机在左后方大喊。
“继续前进。”
张定国打开武器保险,20毫米机炮进入待发状态。
鹰酱号的甲板在瞄准镜里急速放大,他看到防空炮手正在转动炮塔。
尼米的副官抓着钢制扶手呕吐,舰体在急速转向中倾斜到15度。
“右舷发现鱼雷机!”
了望员的尖叫被爆炸声淹没,三架北军tbF复仇者突然从太阳方向冲出——这是张定国安排的第二个佯攻编队。
所有防空火力转向右侧时,张定国的战机从左侧海面突然跃起。
甲板上的鹰酱看到机翼下的赤旗和徽章,瞳孔瞬间放大。
“是北军统帅!活捉他!”
四挺12.7毫米机枪同时开火,扫射路径上的水兵像割麦子般倒下。
张定国看到尼米在舰桥里挥舞手枪,嘴角勾起冷笑。
战机以230公里时速擦过舰岛,20毫米机炮对准指挥室倾泻弹药。
张定国按下全体广播按钮,钢铁被撕裂的巨响成为背景音:“鹰酱号已被击毁,所有鹰酱舰艇立即停火。”
企业号的烟囱突然喷出三十米高的火柱,尼米看着眼前被机炮撕碎的航海图,对通讯兵嘶吼:“快发电报!让舰队...”
“将军!轮机舱进水了!”
鹰酱战斗机群看到鹰酱号燃起大火,无线电里充满杂乱的呼喊。
“鹰酱号沉没了!”
“上帝啊!他们在广播里说尼米将军阵亡了!”
张定国拉起严重受损的战机时,看到海面上漂浮的鹰酱号舰员正在跳海。
他打开冷却剂阀门,对着无线电说:“全体注意,向剩余敌舰发送明码电报:投降者不杀。”
五分钟后,三艘鹰酱巡洋舰降下了旗帜。
镇海号舰桥上。
马战山抓着被弹片打穿的飞行头盔冲进来:“北帅的座机回来了!左翼缺失,起落架损毁!”
荣臻推开医护兵冲向甲板,看到野马战机用机腹在甲板上擦出百米火花。
张定国踹开变形的舱盖时,手里还抓着打空的m1911弹夹。
“给鹰酱发电报。”
他扯下氧气面罩,脸上混着机油和血迹,“告诉他们,东洋容不下两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