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少爷,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我改行不行。”被缠了一路,盛知宜的好脾气终于土崩瓦解。
纪荆堂停在她一米远,锁着她的面容轻扯起唇,“你刚刚沿着河道走了一圈,心情起伏并没有。”
闻言,盛知宜瞬间明了他前刻用意。
原来他是以这种方法替她转移注意力。
她误会了他…
“谢谢。”低声道谢,她的脸色羞红的十分明显。
纪荆堂垂头,一张俊脸上尽是笑意,“不用客气,我说过我可以帮你的。”
“我觉得你可以换种方法。”如蚊鸣回复,盛知宜的脚步加快几分。
纪荆堂追上她,愉悦声更是明显,“我要是不用这种方法,怎么知道你这么讨厌我呢!”
盛知宜望着面前墓碑,久久不语。
从墓地回来,盛知宜将最后目的地定在马房前。
眼见她要伸手推门,纪荆堂拦住了她,“你不必勉强自己一天内就解决过去的所有。”
盛知宜抬头,漆黑的眸子里染着点点水雾。
无论情绪是否被压下,在踏入这里时,终究是做不到平静。
“不要勉强,我们下次再来。”柔声劝着,纪荆堂已经让远行江上前。
远行江眼力一向不错,看懂纪荆堂的示意后,连忙让几个女佣过去。
纪荆堂也顺势扯住盛知宜的手腕。
盛知宜回神将面前扯着她的人看清,意识到两人的不妥,急忙抽回手,“谢谢纪少爷的关心,接下来我自己面对就行。”
说罢,深吸口气推开门。
马房里的设施和以前已经完全不同,但她越看越刺眼,极力控制时还是不免甩下物品。
物品落地的声音让门口守着的人频频往里张望,但始终没有踏入进去。
纪荆堂靠着门框抖出根烟,脸上不明所以,但担心的成分却格外明显。
远行江立在他的对面,想到什么掏出手机。
一遍又一遍,在温辞鸿没有接听的情况下,远行江给盛知庭打去电话。
可盛知庭亦是没有接听,他不得已打给商臣渊。
商臣渊接听,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人叫住。
远行江听得很清楚,是温家救援队的刘源。
“商臣渊,发生什么事了?”问出这句话,他的脊背瞬间挺直,整个人犹如绷紧的弦,一拉就断。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二爷他们应该是出事了。
果不然这个想法还未落下,商臣渊略带哽咽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二爷和知庭比我早一小时入重灾区,途径山弯时,发生了泥石流…”
“什么?”
远行江激言,拿着手机往一旁走,是怕屋里的盛知宜听到的。
对面的商臣渊深吸口气,许久都没有出声,似乎在调息心口的疼痛。
“温家救援队第一时间已经赶到,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对了,先不要告诉知宜,我怕她疯。”
远行江呆呆点头,全然不记得是在打电话。
结束通话,手机掉落在地,他整个人犹如木偶杵在那,一动不动。
纪荆堂抬头,掐烟时也得到消息。来不及多加思考,他带人奔赴台市,临上车时,交代的话和商臣渊一样。
不要让盛知宜知道…
远行江依旧是呆呆点头,但此刻眼眶已经红了。
他在得知这个消息时都这么难过,他真不敢想盛知宜知道了会怎么样。
毕竟她和二爷好不容易才又往前迈进一步。
而盛知庭与她的关系更不用说…
没有时间再想下去,他撑着马场的围墙吐气吸气,好半会后才控制住情绪。
“远行江,我们回辞苑吧!”
就在他转身之际,盛知宜低闷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快速点头,迈着大步去开车。
盛知宜盯着他慌乱步伐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想。
车里,盛知宜拿着手绢擦拭着额角汗珠,想起什么问了句,“纪少爷是刚刚离去的吗?我本来说要请他吃个饭的。”
“是的,他有点急事便先回去了。”
远行江如实回答,并不敢直视盛知宜的双眸。
盛知宜不再发问,拿出手机给温辞鸿发消息。
“嫂子,下午还有一场拍卖会,要不我带你过去转转。”
“你们怎么都想我去拍卖会啊!莫不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我就是怕你无聊!”
“我不无聊,我下午约了尘星在烟阁见面。”
“尘星?”远行江蹙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他是南洋边界长官,我这次让他过来是想让他帮忙解决渊洋南界战火的事。”
自从上次听到温辞鸿与临界总理聊起停火事宜,她便有了叫尘星过来的打算。
尘星,南洋人,南洋边界军区总长官,南洋少主挚友,亦是盛知宜小时候认得哥哥。
听她这么一说,远行江立马清清楚楚想起尘星来,“嫂子,你怎么还认识他?他可是二爷的死对头!”
“死对头?”
“对啊,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一直都不对付,二爷上位那段时间,他没少给二爷挖坑。”
盛知宜呆住,没想到还有这渊源。
“渊洋南边战火的事已有解决方案,嫂子你大可不必让尘星过来。”
想到尘星和自家二爷的针锋相对,远行江就头疼脑热。
“我知道有了解决方案,但想让这件事彻底消失,尘星必须出手。”
沉声回话,盛知宜的眼里闪烁着不清楚的色彩。
那是狠戾与决绝…
远行江抬头与之对视一眼,整个身子便染上俱意。
盛知宜同他家二爷越来越像了!
不过最让自己意外的是,盛知宜竟然认识南洋边界军区总长官。
所以说,他以往的猜想并没有错。
盛知宜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结束这个话题,盛知宜盯着窗外瞧了半会,又拿出手机给温辞鸿发信息。
“奇怪,这次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我消息啊!”
喃喃自语,她愈加攥紧手机。
前方的远行江心已提到嗓子眼,脑子在极力运转,最终将纪荆堂处置沈袭的事情摆了出来。
盛知宜听着,脸上像个染色盘似的,“你也知道纪荆堂对我的喜欢?”
远行江自知说漏嘴,懊恼点头。
“那别山馆里的其他人也是知道的对吧!”
“嗯。”
盛知宜深吸口气,摩挲着手机边缘,吩咐道:“告诉他们以后在庄园不许议论,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影响到辞鸿和纪荆堂的感情。”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