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已成。”
两道灵光分别钻入云九歌和赵若琳的眉心。
云九歌身影一闪,抬手劈在赵若琳后颈处:“想喊人来?那也得你还记得这件事才行。”
“唔!”
赵若琳睁大了眼,却没能说出一句话就昏倒在地。
灵力结成符文。
云九歌挥手:“记忆封锁,时限为十。”
指尖的灵光散去,她长舒一口气。
十天。
她的术法只能将这段记忆模糊,十天内可以阻止赵若琳想起……足够了。
“就知道不会老实,别坏了我拿暗市令牌。”
云九歌摸着下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片段。
画面中的她似乎身处地下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四周的人群都在杂乱无章地逃窜,而在她的对面是……
“那是什么?闪过去的速度太快根本看不见啊!”
云九歌惊了。
可就当她想要回想刚才的那些片段时,她忽然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我……我要做什么?”
大脑忽然空白一片。
云九歌疑惑的垂目落在地上昏迷的赵若琳,紧锁的眉头松开:“真是忙糊涂了,先让人把这麻烦丢回去,三天一到便是丰收的日子!”
在此期间也不是无事可做。
埋藏在云家的内应奸细可不少,多亏了云老爷子和大长老想得出来这种养蛊的办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好在。
这两人也不是完全没有任其发展。
在上次交谈之后,云镇便将云家内所有的奸细探子名单交给她,那厚实程度可当砖头的名单册,比明熙苑的还要夸张无数倍,她当时就直接无语了。
“此外,还有云家内藏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如果没有将这人揪出,云家就不是真正的安全。
云九歌微眯起眸子:“必须想办法,让这个人自己暴露出来,目前来看三长老这样的角色很有可能会被拿来当枪使,或者干脆就是一伙的,一明一暗掩人耳目。”
“既然如此,若我动了他的根基,他势必会想将我从云家除去。”
“可这人的目的又是什么?以他的实力,控制云家易如反掌,却选择隐藏起来,难道有什么是他害怕的?”
云家还是一团迷雾。
但她已经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自回到云家后,皇室那边便彻底死寂下去,更不见四皇子容恒的身影。
这很不正常。
直觉告诉她,敌人静悄悄不是好事。
“不知道皇宫好不好溜进去……嘶,对啊!我有瞬移,再把云一带上这不就妥了!”
云九歌一拍手:“好主意,就这样办!”
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尤其对手还是皇室,这趟去了不亏。
几个时辰后。
当天色渐渐泛起白色,晨光也将向大陆投下第一缕光芒时。
负手站在竹林院中的云镇身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寒气,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无需回头也知道是谁。
“昨晚实在热闹,那孩子非要自己出手,我们两个老家伙也就能站远处看着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
大长老倒是乐呵,自己坐下倒了杯凉透的茶水:“以前大小姐无力做这些时你就在愁,现在她终于能做到了,你还在愁,家主,我家小子总是让我放手说什么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此话如今看来,不假。”
“九歌命暗卫传讯,这几日就要开始动手。”云镇转身,也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沉声叹气道:“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担心……”
“暗中那只手,怕是要坐不住了。”
似乎提到了某个不该在这里随意提及的话题,两人同时沉默许久。
最后还是大长老摇头笑了:“看开点,大小姐没有动作对方也早就坐不住了,我们陪他兜圈子一绕就是三十五年,他的耐心再好也该到头了。”
“就这样被打破僵局,其实很好,九歌做了我们两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你该感到高兴才对。”
说话间。
冰凉的茶水已经下肚。
云镇本来正愁眉苦脸,眼角一撇,就见旁边这人一杯接着一杯没完,终于黑着脸:“冷了的茶你也不放过?德高望重的大长老不怕被人知道。”
“这里就你我,要是有人知道,那就是你说的。”大长老丝毫不在意地大笑,笑着笑着便欣慰地道:“即便变了,她的眼里始终都有你,有云家。”
说完。
大长老起身。
平时都需要靠手杖颤颤巍巍走路的老者,此时却双手空空,步伐稳健:“昨晚我家那小子也忙了很迟,他算是为数不多目睹过程的人,连他都说大小姐下手狠辣有余无需担心,你就放宽心便是。”
“青城的事,要不要透露就看你的意思了,但我觉得以大小姐的机灵要猜出云家除了云景阳之外还有一位大公子,并不是难事。”
……
次日一早。
云家内不少人就被外面极大的动静吵得睁开眼。
看着遍地都是黑衣蒙面人的尸体堆积如山,一些胆子小的,已经双脚发软连路都走不动了。
“这、这是什么回事?!”
“好多……好多人……地上也好多血迹,这些该不会都是昨晚出现的吧,可我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啊!”
“不止没有听见,还一点血腥味都没问到,我有睡这么沉?”
“嘶,我脑袋好痛,到底发生什么了。”
人群叽叽喳喳个没完。
负责搬运尸体的暗卫来来回回,闻到刺鼻闻到的人,不少面色苍白的抱着肚子呕吐不断。
就在众人都快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快炸开的时候。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云九…不对,大小姐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
云九歌随手一指,跟在她身后的暗卫便将最后一具尸体丢到高高堆积起的尸山旁。
全场安静下来。
一双双焦躁不安的眼睛紧随着这些人。
云九歌朝他们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道:“各位昨晚谁的还好吗?”
下面的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表情怪异。
“怎么都这副表情,我记得最近的一处距离你们住所很近,差不多也就十几步路远的距离,难道你们昨晚都没有听到外面的打斗声,还有这想忽视都难的血腥味?”
她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只是担心突然出现会被误杀才躲起来的。”
此时反应再慢的人也听出云九歌语气中浓郁的不满。
“连被下药都没察觉,而且还是非常普通的迷药具有刺鼻的气味,凡有戒心都会立即清醒。”
她这话一出。
顿时在场所有人整齐一致地变脸,一些还捂着头喊疼的弟子们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云九歌笑容不变,声音骤然冷下:“可我看你们睡得真香,该夸你们心大踏实呢,还是该说都城中流出的那些流言,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