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去找父皇,四哥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容瑶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的怒火,她转头认真对容恒说道:“我一定会让父皇撤回旨意,至于那云九歌……”
她扯动嘴角,笑容冷意加剧:“就凭她一个小小的人境六阶,以我黄境三阶的修为碾死她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瑶瑶,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四哥你说什么呢!在所有的兄弟姐妹里,只有太子哥哥和你对我最好了,现在太子哥哥已经不在了,你不是说他临死前将我托付给你了吗,那我们就是最亲近的亲人啊!”
容瑶又是一阵撒娇后,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便急忙起身告别:“你就放心吧,以父皇对我的宠爱,我要什么他都给我,这次肯定也会很顺利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坐在屋顶上的云九歌正打算起身。
“呵呵呵呵……”低沉压抑的笑声从屋内蔓延开来,充斥着浓郁的疯狂。
容恒像是长舒一口气,哪里还是刚才饱受摧残的模样。
漫不经心地随意包扎了下手,他发出一声嗤笑:“亲情?早在那个老东西不把我丢弃在冷宫自生自灭时,我就不信这种荒诞可笑的东西,也就只有容瑶这个蠢货还会念在嘴边。”
屋内平静了一会儿。
他有些厌恶地呢喃:“和那个白痴太子一样愚蠢,所以你们注定都是我成为帝王之路上的垫脚石!哼,老东西虽然愚昧,但眼睛却是毒辣……我确实不是个人,对我越好,死得越惨。”
“只有利益才是一切,感情?算个什么东西!”
容恒起身,看也不看地上这些精心准备的惨况,漫不经心地轻声自言自语道:“再看我不顺眼又如何,面对老二的强势,你不还是得为了争取活命的机会选择我,虽然只是一个竞争的机会……”
回忆起两日前和皇帝唯一平心静气的一次对话。
他眼里充满着势在必得。
“谁得到云家的财富,谁就是下一个太子,真是越老越对云家念念不忘,当年需要云镇的时候处处拉拢结拜兄弟,如今用完了便觉得云家碍眼是巨大的隐患必须除之。”
“呵,所以才说,和握在手里真实无比的权利相比其他东西都是一文不值。”
“要对付云家也容易,要么灭了白家全族,要么将云九歌捏在手中就不怕云镇不就范。”
想着,容恒忽然瞥见被他丢弃在角落的香囊,他眼睛微微眯起。
抬步走去,弯腰拾起落灰许久的浅蓝色莲纹香囊。
“这香囊……”
他脑海中闪过了什么:“我记得云九歌说过这是她贴身之物,是家族长老送给她治疗头疼病,从小带到大不少人见过云家更是人人都知道,如此亲密的物件落入我手中岂不是任由我发挥?”
“五年大比将临,那样的场面下让老东西配合我施压云家,想办法让他们接下婚约,云九歌再怎么反抗不还是得听从家族的意思。”
“不错!就这样办!”
容恒的眉目终于舒展开来,他心情愉悦地笑了出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近些日子怎么不见埋入云家的探子传讯,真是该死,需要用到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不靠谱。”
“得想个办法……”
屋顶上。
云九歌将掀开的瓦片放回原位,面对云一担心的目光,她一时心里五味杂陈和吃了屎一样让她恶心,再多听一刻她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大小姐,皇帝那边我们还要去吗?”云一询问道。
云九歌面露难色,摆了摆手。
不用了,真不用了,一晚上来一回已经够她受了。
真不知道容恒这独自一个就喜欢念叨的毛病是怎么来的,就这样还想成大事,也不怕隔墙有耳。
不过。
多亏了他的毛病,帮她一次性解决不少困惑,这一趟来得太值了就是有点伤神。
“五年大比还有多久?”她得加快速度了,云家内应名单已经清理干净,但不乏有个别藏得深还混杂其中。
云一:“距离开始,还有十五日。”
云九歌盘算着时间。
十五日啊。
她抬头望着头顶残月,心下一定。
“云家弟子可以往后再推,五日后夜间,由你召集众暗卫前往落星山脉外围,切记,此事要隐蔽且避开所有长老以及爷爷的视线。”
“不必担心云家无人可守,我自有安排。”
云九歌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丝狡黠之色。
怎么说呢。
大家都是为了云家,个人出点力也是应该的,她相信他会答应并且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保护好云家。
与此同时。
正在都城地下的某人:“阿嚏!”
……
云家某处院落。
与院外的错落有致,精美华丽的装点不同,踏入正厅往里便是主人卧室,物件逐渐递减到最后更是朴素到休息的地方仅有一张简陋的床铺。
几道人的虚影在屋内。
他们对眼前的中年人恭敬有加,言辞间却散发出阵阵的逼迫感。
“预言所示,从未有偏差!尊主大人,您不可再犹豫了!”
“二十年前,我等便得到天意指示——「风临之地云氏异象,现一人与争天下,风云并起,天命所归!」其意不正是将阻碍我等大计,阻碍尊主大人您的宏伟大志!”
“我等相信尊主大人的判断,您的心中定然已有人选,预言并未指明男女但却指出此人一现云家必被打破现状,当年您分出一缕魂附这具躯体上将云家拉入深潭中,不正是为了方便锁定目标吗?!”
“若尊主是不舍这云家之女,容我等逾矩,下等面位的愚民怎能与我族尊荣于一身的殿下、您的女儿相提并论?”
“不错!”
“是啊!殿下已逝,定也不想与这污秽的愚民相提并论……”
五六人聚在一起。
你一言我一语交错着来,时不时还相互帮腔。
见面前的男人脸色并未有变化,便咬咬牙提着胆子继续发言,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从他们那急得快要冒火也不忘记谨慎恭敬的语句来看明显对眼前这位看着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忌惮与敬仰。
‘二长老’瞥去一眼。
顿时。
刚才还叽叽喳喳没完的几人,立即鸦雀无声。
“我自有定论,散去。”
他随手一挥。
便将面前的几人虚影化作尘埃消融。
“真希望,不是你啊。”
可惜事与愿违,几次试探与见证,他再不想承认与回避也无法阻止事实就在眼前。
他来到这个地方的真正目的,便是为了杀死……她?
“云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