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哈城,家里已经天翻地覆。
汪永革去自首了。
原来当年汪永革和掉出车窗的小偷在同一节车厢,可同伙们死死咬住小偷是被马魁杀死的,汪永革担心八岁的汪新一人无依无靠,便一直不敢说出实情…
如今见汪新成了家,汪永革终于熬不住心中多年的愧疚,赶在追诉期的最末,提交了自首材料,原原本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马魁入狱十年,如今沉冤得雪。
可入狱十年,又岂是一笔可以带过的…
…
姚玉玲推门而入。
“你们可回来了,汪叔这事咋处理了啊?”
颜夏累了一天此刻正瘫倒在沙发上,提到汪永革的事,又撑着身体坐起来。
“我刚从派出所回来,汪新去我爸那儿了,我公公暂时在看守所,目前来说也得判处五年到十年有期徒刑…”
姚玉玲惊讶地捂住嘴巴:“这么久?”
“本来过失杀人也就三年,可现在时间太久,没有证人,而且前面马魁叔不也是十年嘛,哎…”
一提到马魁,姚玉玲感慨到:“这么说马叔白坐了十年牢。”
“给了五千元赔偿。”
“五千?这么多!”
颜夏叹了口气:“按照日薪加补偿费赔的,但这可是十年啊,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马魁叔这十年了…”
“汪新以后还咋面对马叔他们一家啊?”姚玉玲惋惜。
“别说汪新了,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颜夏再次瘫在一旁。
姚玉玲打断道:“跟你有啥关系,你是嫁到汪家,过去那些事你又没参与过。”
“也是。”颜夏认可道,确实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姚玉玲接着说道:“你就照顾好你家汪新,我看他之后可不好过啊。”
…
一切事情结束是在一个月之后。
汪永革服刑,汪新打点好家内外后,挑了一日颜夏不在的时间去了马魁家,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马魁竟然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或者说其实汪永革自首后,马魁对待汪新的态度并没有太大变化。
最恶劣的还是几年前马魁第一次知道汪新是汪永革的儿子。
马魁一直知道,当然啊,受冤的是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害我这十年的人是汪永革,不是你。”
这一句话,换来汪新这一个月以来第一个能合眼的夜晚。
颜夏靠在枕边昏昏欲睡,却强撑着困意抬眼去看汪新的状态。
前些天任凭颜夏怎么哄着劝着,汪新始终活在愧疚中,整个人都熬得不成样子了,她看着担心,却又无能为力,偏偏这两周她的身体总是感觉累,一开始以为是忙着汪永革的事累着了,可这几天发觉不太对劲,已经在家休息两天了,这种感觉还是如此,没有丝毫缓解。
心中虽有疑惑,但在汪新闭上眼睛后,颜夏还是昏睡了过去…
汪新很久没睡过一个整觉了,虽是难得,心里却还是存在负担,于是早早便醒过来,看着枕边人睡得正熟,于是轻手轻脚地起床,又替人盖好被子,在颜夏脸颊落下轻轻一吻。
颜夏再睁眼,汪新已经上班去了,桌上留了早餐,还被细心地用盖子盖了起来。
可颜夏似乎没心情吃,睡前的思索再次续接起来。
难道身体出问题了?
嗜睡症?气血不足?
看来得去医院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