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个姑娘怎么样,父母都是教育局的,家庭背景也好,长得也端正…”
“真不错,会不会做饭呢…”
“…”
林志为回到家,躲到厨房,耳边传来母亲和邻居的讨论,早已见怪不怪。
相亲吗?
他可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是不是真该去相亲,而不是对一个早已离开他的人抱有幻想。
一年了,他至今也不知道乔夏为什么和他分手。
明明大学他们两人那么相爱,每日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对方身上,可,毕业那天,她连一句话也没留下,就连分手都没说过,就消失了…
水顺着杯子溢了出来,林志为却并未注意,直到水流沿着桌边流到地上…
林志为才回过神来,慌忙得找来毛巾将水堵在桌沿,转身去取拖把处理地上的水渍。
越想越憋屈,这一年来,这个无情的女人总是叫他走神,明明自己是被抛下的那个,可还是忍不住…
“林志为,你真没骨气…”林志为低声骂了自己一句。
可又忍不住去想,若是她有一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该多好…
不对,怎么能够原谅她!她都这么戏耍自己,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原谅她!
…
乔夏,这位抛弃林志为的“渣女”。
在某个下午结束了长达一年的旅行,踏上了回家之路。
刚一下飞机,就接到姐夫的消息。
梅晓歌:【你姐去藏区支援了,今天下午我在省里开会,明晚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有官气的话术…
乔夏望着这串文字,不禁抖了抖。
想着对方虽然是自己姐夫,但好歹也新任县长,还是应该正式些回复,于是…
乔夏:【好的(微笑)】
…
乔夏应该庆幸,今日找她“谈话”的是梅晓歌,而不是她远在藏区亲爱的姐姐,也不是她那说话能挖八百个坑的父母。
梅晓歌讲话总是更好听些,总不像乔家人那般不加顾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话应该点到为止,他心中总是有个分寸。
这顿饭和乔夏想得一样,设在包厢。
她这个姐夫啊,谨慎细微,做事圆滑,自然,不只姐夫,还有她的姐姐,她的父母,他们一家单单除去乔夏本人。
乔家父母有时也怀疑,怎么这一大家子中,偏偏出了乔夏这个不服管的,从小就叛逆,家里给安排的路就不走,主打就是一个叛逆。
不过,乔夏上大学后,倒是吃的开,性子也外向,对于一切都好奇,总是愿意尝试,一来二去的,也赚了不少钱,毕业的时候一声不响地跑了,乔麦打了二十多个电话,这才从她那套到话。
人家旅行去了…
乔麦不放心,乔家父母也不放心,可乔夏说了,就一年,长了见识她也就回来了。
这下,他们也无话可说。
乔夏并不理解梅晓歌定包厢的目的,饭店并不大,一共就两个包厢,窗户又大又透,门上一半都是玻璃的,而他们还只有两个人。
就很奇怪,弄得她进门时都有些做不法交易的心虚感,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于是加快脚步…
乔夏刚坐下,和人机一般的官姐夫寒暄了几句,就见门外透过消防栓的镜子有一人影弓着腰在偷听…
“姐夫,你现在干得这活都有人跟踪了?”
梅晓歌不明所以:“什么?”
乔夏指了指自己方向的消防栓:“那儿呢!门窗都关着,也不知道能听到个啥,我要是他,我就正大光明地看,可比偷听有性价比。”
本是玩笑话,可梅晓歌却认真了。
直接起身打开门,正与那人对视,越瞧,梅晓歌越觉得这人眼熟。
“…书记。”
梅晓歌眯起眼:“你看着眼熟,是…”
那人直起身子,有些尴尬:“我是刚上岗的林志为,您…您别误会,我就是刚刚见到您,想着来跟您打个招呼…”
林志为慌忙解释着,可事实上,他在这里根本不是因为见到梅晓歌,而是…
“放心吧姐夫,他不是奔着你来的。”
乔夏一脸了然地走过来,毫不在乎的模样更是叫林志为心里似有冰尖划过。
林志为怒意上头,顾不上梅晓歌在场,看向乔夏的眼神,似乎好把这一年所有愤恨都抒发出来。
“你们,认识?”梅晓歌的眼神在两人间穿梭,说出心中猜想。
林志为咬着牙,一字一句回道:“书记,她是我女朋友。”
梅晓歌的表情很少出现如此大幅度变化,紧锁着眉头:“夏夏,这怎么回事…”
乔夏没有回答。
不是因为别的,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林志为是能演出辜负者的从容,谁知道他上来一句“女朋友”,乔夏直接心虚,心跳得跟打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