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睁开眼时,颜夏眼睛有些红肿,想必哭了很久。
由于腹中怀着孩子,只能侧坐着凳子,将重量都放在靠背上。
见汪新醒了,顾不上自己腰间的酸胀,起身俯下腰去看这人的状况。
“你终于醒了汪新…”微红的眼如今又染上薄雾,不时便汇聚成珠滑落到脸颊。
“媳妇儿…”
汪新心疼坏了,可一开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医生说你手术之后会很干,你先别说话。”颜夏拿来棉签沾着水,轻轻碰着汪新的唇瓣。
这时周儒清进来了。
“汪新醒了呀!”周儒清将手里的清粥小菜放到桌子上,对颜夏说:“这下放心”了?能吃饭了吧?”
汪新舔舐过唇边的水后,终于能发出声音:“怎么不吃饭呢媳妇儿…别饿坏了…”
“汪新你还不快点好起来?从你手术到现在快十二个小时,我们家夏夏就眼巴巴在这等着。”
汪新伸出手想去碰颜夏的脸。
颜夏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坏蛋!我不是说让你照顾好自己吗?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汪新还想要说什么,颜夏却听到医生来检查的声响,于是起身去一旁平复心情。
医生检查过后,汪新没什么大碍,只等伤口再好些便能出院了,接着向家属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这伤倒也不是多大的伤,确实无关性命,只不过过程上跌宕了些,众人也深深为马魁师徒捏了一把汗。
单位作为补偿给了汪新养身体的假期,期限是,什么时候好彻底,什么时候再去上班。
汪新和马魁也收到组织上颁发奖章锦旗。
马魁和王素芬常常来探望,王素芬更是每次来都送些亲手做的饭菜,马燕有小胡陪着,也来探望过几次,过去的事情,没人再提。
还有大院的大伙,以及铁路警局的同事们来探望汪新之余,不免调侃。
“你们两口子这是玩什么情调呢?”牛大力坐在汪新床边嗑着瓜子,等着颜夏走后,不解地问道。
蔡小年试图理解:“颜夏可能是假装不跟汪新玩,怕耽误汪新养病,我们家艳红就总是这样,说怕耽误我工作,所以经常回娘家。”
牛大力和汪新一时不知如何搭话。
最后牛大力实在没忍住:“兄弟,有没有可能艳红是真不愿意跟你玩?”
蔡小年:??
众人皆散去,病房再次陷入极度安静的环境下。
颜夏只靠在窗边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颜夏消瘦了不少的身子,身前的小腹却高高隆起,汪新心中亏欠:“媳妇儿我真错了,下次出任务我肯定保护好我自己,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颜夏也不看他,于是汪新继续表态。
“这次是我没考虑到你和孩子,事发突然,当时光想着救师傅赎罪,那把刀真正插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要是我出事,我媳妇儿和孩子可怎么办,但是媳妇儿,我不后悔,我欠师傅的,我也欠你的…”
“我知道。”
“媳妇儿…”
“你没做错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提了,我只是见不得你这副样子,汪新,快点好起来。”颜夏还是不愿转过去看汪新,但话语间却是事实。
怀孕期间本就情绪易动,前一阵又受了刺激,以致于现在一看到汪新便忍不住想起那日手术室的场景,免不得又是一阵痛心。
“媳妇儿,你过来。”汪新招手。
见那人目光恳切,颜夏只好上前,走近突然被人牵住手,汪新另一只手撑住身体,避着伤口向床边靠了靠,留出空位置,随即轻拽颜夏的手。
“休息一会儿吧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