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醒了。
刚一睁眼,便被方多病按在床上质问:“你是李相夷??!”
李莲花下意识辩解:“我是李莲花啊!”
“你放屁!姨姥姥都和我说了!你就是李相夷!你一直都在骗我,你不仅仅骗我说你是李莲花,你还骗我阿飞是什么铁头奴,根本就不是,他明明就是金鸳盟的那个大魔头!笛飞声!!”
方多病说着,情绪有些崩溃,弄出的声响大了些,将屋外攀谈的两人引了回来。
“小宝,让你给他喂药喂了吗?”池夏夏淡定地提醒道。
“还没呢姨姥姥,我看见这骗子就生气,我…我出去冷静一下。”方多病嘟起嘴,恶狠狠地瞪了李莲花一眼。
池夏夏笑了笑,拿起药碗,坐到榻前,递给李莲花。
李莲花却不接:“没力气,你喂我好不好?”
池夏夏冷笑着问他:“要不要我抱抱你,亲亲你,哄着你喝啊~”
似乎察觉到池夏夏语气不善,且笛飞声觉得这房中私语,也不是他能听的,便离开了。
李莲花打了个冷战,却依旧笑道:“若能如此便更好了!”
“别贫了,快喝,喝完带你回百草阁,那边来信,解药制出来了。”
…
李莲花只觉得如做梦一般。
曾以为自己会孤身一人,因毒发死在一个漆黑的夜晚…
无人在意,也无人发觉。
就只是带着遗憾,默默地,离开这个世界。
可他挂念的那人,同样挂念着他。
十年来依旧坚持寻他,找到他后,一遍又一遍诉说着她在乎他!她不准他死!
无论是李相夷,还是李莲花,都不许死!
李相夷跟着池夏夏来到百草阁,这里与从前相比,更壮观了些,一眼望不到头的墙壁上列满了各种药剂,可似乎又没什么变化,这里的人依旧不断忙碌着自己手上的事情,时不时互相探讨,共同商议,好不热闹。
见池夏夏带人回来,有人猜测这人许是阁主心心念念多年的那位。
李莲花心中本是忐忑,因为自己给在场的众人添上许多麻烦,甚至做好了准备,若有人有所抱怨,也是情理之中。
可他所担忧之事并未出现。
路过的医师,有的点头示意,有的抽空前来咨询池夏夏关于用药剂量之事,还有的…
“呀!这位兄台看上去面色惨白,脖颈血管处还有未消下去的紫痕,难不成正是那位碧茶兄~”
还有的嘴贱。
李莲花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正是在下,给诸位添麻烦了。”
那人一把揽住李莲花,一脸无所谓道:“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你不知道,我们解这碧茶之毒可算是解爽了!都多少年没有过如此兴奋的日子了…”
李莲花被搂着,也不敢动,默默地听着那人感叹。
“诶?碧茶兄?等你身上这毒解了,能不能再去哪儿弄上一些新鲜玩意,让我们开开眼啊…”
“你是不是有病?”池夏夏刚打发完前一个问问题的人,便听到这家伙在这乱说话,连忙制止。
“花花,别搭理他,他是个毒痴,就跟笛飞声那家伙差不多!”
李莲花笑了笑:“这位兄弟很是幽默。”
“咱们快走吧,他们在里面等着呢。”
穿过大堂,里面根据指定治疗的部位以及不同的炼药方法分出很多单独的屋子。
其中一间很是显眼。
上面挂着一个极其精致的牌子,上面刻着:池阁主正忙,勿扰(除非你能给医界一点震撼!)
李莲花觉得这实在有趣,不免发笑。
还没欣赏够,便被池夏夏拉着进了屋。
“阁主!”
“阁主!”
“回来了阁主!”
“阁主,这就是李莲花?”
池夏夏将李莲花“塞”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则坐到椅子的扶手处。
“调好了?”
“是,我等后加入的几味,刚好调和了原本的大寒。”其中一位长者说道。
“钟叔,有您几位坐镇,我定是放心的。”
钟叔似乎有些犹豫:“阁主,恕我老头子多嘴问上一句,你与这位李莲花,是何关系。”
池夏夏虽不知钟叔为何这样问,却还是如实告知:“李莲花,就是李相夷。”
钟叔面露喜色,赶忙上前握住李莲花的手:“相夷!你果然还活着!我们阁主终于是如愿找到你了!”
“钟叔,多年不见,别来无恙!这些日子辛苦您和诸位了。”李莲花弯下腰,对着在座的各位鞠上一躬。
“不辛苦不辛苦,我们几个倒也乐在其中,如今知道你是相夷,这药倒也就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