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家这副嘴脸,众人都觉得孙秀才实在无赖。
那知府心头一紧,双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他那犀利的目光犹如两道火炬一般,直直地射向了孙秀才母子二人。
“孙秀才啊孙秀才,你说话可得要有点凭据才行!若是信口雌黄,肆意诽谤堂堂朝廷命官,本宫会上报给学政,定让你尝尝被扣押的滋味!”
知府李大人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孙秀才母子见状忙不迭地狡辩:“李大人,都是媳妇不孝不敬,我孙家至今无后,不能为家族考虑,还请大人明鉴。”
知府冷笑一声,叫来了邻居们问询,邻居们纷纷道出真相,原来平日里孙秀才母子就经常苛待媳妇,稍有不顺心就打骂。
今日更是觊觎媳妇的丰厚嫁妆才这般张狂,还将青楼女子迎回家中。
知府大怒,呵斥道:“孙秀才,本官念你曾有功名在身,不愿与你为难,盛家有家训,不与青楼女子同一屋檐,你何苦为难人家姑娘?”
“大人,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盛淑兰自从嫁到我们孙家之后,都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年头,可她却一直未能为我们孙家诞下一儿半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大人!”
“再者说了,这盛淑兰平日里对待我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婆母大人,那可是毫无尊敬之意,如此忤逆不孝、不贤不善之妇,草民实在是无法再与她继续过下去了,所以今日斗胆恳请大人准许草民将其休弃。至于她当初带来的那些嫁妆嘛,既然她已被休出门去,这些东西自然而然就该归我们孙家所有!还望大人明察秋毫,判个公道!”
“哎呀!这……这孙秀才怎会如此无赖啊?竟然还胆敢贪图人家盛家的嫁妆!简直就是不知羞耻、贪得无厌呐!”
有人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鄙夷之色。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世上还有这般无赖之人,真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
另一人随声附和道,同样对孙秀才的行为感到不耻。
此时,站在一旁的宗族长辈们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个面色阴沉地纷纷开口指责起来。
“哼!孙志高,你居然做出此等行径,亏你还是个读圣贤书的秀才呢!”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声呵斥道。
“就是就是!咱们家族可不能容下这等无耻之徒,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死!”
另一位长辈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愤怒与不屑。
孙秀才看着眼前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场景,心里头不由得打起了鼓,原本还高昂着的头颅也慢慢地低了下去,眼神开始飘忽不定,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心虚。
但他强装镇定地大声喊道:“你们这些人都知道些什么呀?那盛淑兰能够嫁入我们孙家,可是她祖上积德修来的福分呢,要不然,就凭她不过是个区区商贾之女的身份,又有哪家正经人家会看得上她啊?哼!”
说完这番话后,孙秀才似乎觉得自己找回了一些面子,但实际上他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真实的慌乱。
老太太的目光紧盯着孙秀才,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她心里清楚得很,眼下这孙家显然是铁了心要闹事了。
“大人,请看看这个!”
话音未落,众人的目光纷纷朝着老太太望去。只见她缓缓地伸出手来,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文书。
那份文书被她紧紧握在手中6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一般。
随后,她将这份文书递给身旁的人,并示意其转交给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见状,连忙伸手接过来。他展开文书仔细观瞧,待看清楚。他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心中也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片刻之后,知府大人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孙秀才,厉声道:“孙秀才啊孙秀才,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身上更是有着秀才的头衔,没想到竟然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简直有辱斯文!我劝你速速与盛家和离,免得自己被人耻笑。”
“大人何出此言啊?”
孙秀才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疑惑和不解。
“你既然要赎那青楼女子,为何不将她的籍契一同赎了,如今盛家便可以拿着这份籍契去汴京学政,再递一份状子,你这秀才的名号也别要了。”
只见孙秀才眉头紧皱,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大人,您说什么籍契……我、我不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显得有些窘迫。
“哼!好一个孙秀才,身契你有了,这一份籍契你又如何说?你赎那娼妇用的居然还是我淑兰的嫁妆!”老太太因愤怒而颤抖起来,胸口也剧烈地起伏着。
“这份身契,可是我们盛家花了大价钱才赎出来的!本想着我们两家若能和离,便不拿出来的,可你欺人太甚!”
盛维越说越是气愤,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接着,孙秀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但他还是继续道:“花娘虽出身青楼,但出淤泥而不染,如今她有了身孕,我定不会弃她于不顾。”
“你嫌我孙女无所出,淑兰进门不足半年,便给你张罗了三个通房,一年后又外头买了两个,第二年聘了一个良家姨娘,另三个通房,第三年又是四五个。为婆家这样张罗妻妾的,你问问宥阳有几个?”
“淑兰进门三年,一个月中有二十多天是睡在她婆婆屋里,端茶递水,伺候饮食,下灶上房,三更睡,五更起,打骂从来不还口。”
“陪嫁单子上少了几千两银子和许多首饰,她可曾闹过一回?这一桩桩、一件件,还请大家说句公道话吧。”
“那又如何,房里那么多人,还不是没个一儿半女,花娘如今有了我的孩子,我自是要好好待她的。”
“她既然进了我孙家的门,还算什么嫁妆,那都是我孙家的!”那孙秀才的母亲又叫嚷起来。
明兰和品兰两人在门外一直听着,品兰越听越气。
“我真想进去撕了他那张嘴!”
明兰悄悄在品兰耳边低语几句,品兰眼睛都亮了。
“明兰,你说的可当真?”
“自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
“我这就去告诉祖母和父亲母亲!”品兰急匆匆的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