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朱爽所说的那样,朱元昊第二天就召见了李铮进宫。
依然是在御书房。
还是上次那些人,不过这次气氛好像欢脱了不少。
尤其是朱元昊,一见到李铮便开心的走了过来,大赞道:“李铮,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啊!英雄出少年呐。”
旁边几位的大臣也纷纷附和。
李铮上一次被这么多长辈拉在一起夸奖,还是他考上大学的时候。
这场面,顿时给他整不好意思了。
“皇上您谬赞了。”
李铮想了想,朱元昊的夸奖并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他决定和其对着拍马屁总是不会错的。
“你看,你看,不但年轻有为,还这么谦虚,李善,你教的好啊。”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铮又挨了一通夸。
“其实朕这次招你来是想奖励你的。这次凌州水患再加上户部的事情,你有功劳。所以三卿六部三品及以下官职,随便你挑。”
在场的人其实都知道朱元昊召见李铮是要对他进行封赏,但尽管如此,朱元昊一开口,还是把大家给吓到了。
就连李善都被惊到了。
到知道朱元昊的赏赐是这样的,先前在家的时候就仔细敲打他一番了。
也省的李铮等下胡乱开口惹恼了朱元昊。
李铮思索了一下,居然开口选择了一个大家都以为他绝不会去的地方。
“既然皇上您这样慷慨了,那微臣也就不客气了。我听说户部侍郎最近有空缺,不知皇上觉得我是否能胜任。”
朱元昊既然开了这个尊口,那么不管李铮选什么,他自然都不会有意见。
只是李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他一时也搞不清李铮这逆子在想些什么。
和王弈之间积怨这么深,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上赶着往前送呢?
王弈也是黑了脸。
这次户部这么大的事情,他虽然逃过一劫,却损失惨重。
自己这些年来的心血几乎全部付诸东流,如果不是因为李铮的父亲是李善,他早就死八百年了。
他都已经不计较了,李铮却还往户部跑,是想挑衅自己吗?
他狠狠的瞪了李善一眼,仿佛在说,这是你儿子自己找死,不怪我。
李善都是老江湖了,被王弈这么看了一眼却仍然是胆战心惊。
“感谢圣上厚爱,只是微臣以为犬子资历尚浅,还担不上这么重要的职务。”
旁人都是望子成龙,朱元昊之前也时常听说李善为他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操碎了心。怎么如今自己给李铮这么好的机会,李善却还要拒绝呢?
是真的觉得李铮能力不足有所顾虑还是在避嫌?
“李善,过度谦虚可不好。既然李铮已经开口要了户部侍郎这个职位,那我相信他一定是有信心能够胜任的,就像是这次凌州的水患一样。如今不也治理的有模有样吗?李铮,你自己说是不是?”
不管是不是,朱元昊反正先把问题抛给了李铮。
李善希望李铮能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改口来得及,谁知李铮却偏偏自信。
“我自然是有信心的,不过皇上您刚刚一提醒,我还真的想起来了凌州那边的事情还没做完。拿着户部的俸禄去做工部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合适。这样吧,户部侍郎我先不做了。等我回来后,您要是还没改变主意,我再想想有什么是和我去做的官职,您看可以吗?”
李善终于松了口气,心里想的全是,等回家以后就仔细再去敲打李铮,让他万万不可去户部。
“好!你果然是一个负责的人,没叫朕失望。这样,户部侍郎一职,朕也暂时替你保留着,等你从凌州回来,你要是没改主意就直接去上任!若是改了主意也尽管来和朕说。”
“皇上,臣认为不妥。”
眼见他们就要达成共识了,王弈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自从这个李铮去了凌州后,便一直和自己不对付。
如今要真的让他进了户部,岂不是要闹得鸡犬不宁。
“如何不妥,你且说来听听。”
自己的意见被人反对了,朱元昊自然是不开心的。
他微微皱起的眉,已经很明显的是在暗示王弈,自己很不愉快了。
朱元昊平时像个笑面虎,但一旦发怒,那也是不好惹的。
王弈有点头皮发麻,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之前苏王殿下彻查户部,查处了一系列户部官员。如今户部人手紧张,户部侍郎的位置不能空闲太久啊。”
听王弈这么说,朱元昊的眉头仍然没有舒展开来。
他轻轻敲了敲桌子,然后看着王弈缓缓说道:“之前的户部侍郎都是别人推荐了,在王弈你的管理下,居然一个个还做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可原谅。不过朕念在你户部事多,难以兼顾,所以未曾过多怪罪于你。如今,找了一个帮手与你,你却又如此推脱,看来你这次是自信一定能够管好户部了?”
朱元昊这么一说,王弈一颗心直接跌落到谷底去。
户部事情已经过去有些日子,自己除了罚去些银钱,一直相安无事。
王弈甚至都以为自己已经高枕无忧了,但如今朱元昊再度提起,看来他并没有完全放下。
“臣惶恐!”
王弈被吓得直接跪拜在了地上,整个御书房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说一个字。
户部这件事,当时可是牵连了不少人。
除去户部,礼部工部甚至兵部,都有人因此落马。
朱元昊震怒的样子至今回想起来,都令人记忆犹新。
“行了,此事朕主意已定,王弈你也休要多言。记住,户部这次如果再出问题,你这个尚书也别做了!”
“是,是,微臣明了。”
即便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如今一提起户部,朱元昊心里还有些不爽,顿时看这些平日里的爱卿也不顺眼了,烦躁的摆了摆手,道:“没事的话,都退下吧。”
看朱元昊这么一副不耐烦地样子,诸人现在即便是有事情也不敢轻易提起,纷纷行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