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菀示意她旁边的托盘,那罕小心翼翼的掀开,是两本医书,一本草药大全,一本针灸图。之前李瑾菀给过李济仁不少医书,李济仁爱若珍宝,结果到那罕这,更夸张,她都不敢碰一下,“这两本书,我要供着它们。”
阿古善嫌弃道:“没出息,给你是让你学习的,供着它没有任何用处。”
他走上前,把旁边的托盘掀开,拿起银针包递到她面前,说:“看看喜欢吗?”
那罕打开银针包,看着码的整整齐齐的银针,一下子蹦到阿古善身上,“哥,我最爱你了。”
阿古善上手把她扒拉下来,冷着脸说:“你是大姑娘了,要矜持。”
那罕不理他,接着往下翻礼物,帐中不停的响起‘哇’的声音和其他人的笑声,其乐融融。
欢快的环境下,最能掩盖一些隐秘的情愫,巴图站在人群后,仗着个子高,越过众人看向帐内弹古筝的今朝,今朝低着头,烛光打在她的侧脸,映出美好的容颜,巴图一下子失了神。
少布看到他出神,问道:“干什么呢?”
巴图回神道:“没什么。”
随即低下头,想到刚才的场景,摸了摸自己跳动稍快的心脏,他想他是忘不掉了。自从迁帐后,他一直刻意避开今朝,就是想忘掉她,谁知越想忘记越容易记起来,尤其是今天,看到弹古筝的她,之前的种种场景反复在他的脑海中放映。
他反复回想两人的相处,越来越觉得今朝是个端庄有礼,才貌双全的女子,心里有些淡淡的自卑,他是个大老粗,怕是配不上她。
他低头神伤又叹气的样子引起了少布的注意,少布捣了他一下,他也没什么反应,反而慢半拍的抬头看他,疑惑道:“有事?”
少布也疑惑的看着他,“是你有事,你在这装什么忧郁呢,进去啊,准备吃饭了。”
巴图回神,看向饭桌,桌子是李瑾菀专门打造的大圆桌,能坐下二十个人,那罕坐在中间,左侧李瑾菀,右侧阿古善,李瑾菀的旁边是时夏、白露、常青、晚舟、今朝,今朝的旁边是空着的。
阿古善旁边是乌日图,乌日图旁边空了两个座位,一看就是给他和少布留的,再然后是李济仁、王路、李贵、莫日根,莫日根旁边隔了一个空位是今朝,这个空位一看就是梁实的,梁实不在,去拿酒了。
少布看着他有出神,重重的捣了他一下,问道:“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
巴图摇摇头,率先走上前,坐在了今朝和莫日根中间,他的操作不仅身后的少布惊讶了,桌上其他人都朝他看过来,巴图拿出日常的泼皮精神,道:“这边对着帐子口,有风,我体型大,坐这为大家挡风。”
这话除了少布和阿古善都信了,巴图什么时候做过这么有善心的事,不过俩人都心照不宣的没理他。
梁实回来看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巴图,也没说话,直接走到少布旁边坐下。
李瑾菀率先举杯,笑着说:“今天是那罕的生日,我们一起祝那罕生日快乐。”
女人这边喝的多是果汁、青梅酒、米酒、葡萄酒,男人那边多是啤酒、白酒。
酒过三巡,大家也都放开了,如此没有尊卑界线的一桌,瞬间拉近了大家的关系,大家三三两两的交谈着,巴图确定没人会注意到自己,微微侧头,瞥向旁边的今朝,今朝正在小口小口的吃东西,偶尔傍边的晚舟会跟她聊天,她也笑着回应。
巴图看着小鸡啄食一样的今朝,摸了摸后脑勺想,真可爱!
端起旁边的酒杯一饮而尽,酒刚饮尽,莫日根就给他倒上,他回头看莫日根,问道:“小子,学武了吗?”
莫日根板板正正的回答,“师父在教。”
巴图打量着他,这小子变化不小,没了以前那股子目中无人的劲,讨喜了很多,他说:“看来,梁长史把你教育的不错,你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找我。”
莫日根道:“谢谢巴图将军,小子会的。”
经过这两句的攀谈,巴图也有了些勇气,他转头看向今朝,看到今朝因为喝酒有些通红的脸,他问道:“喝多了?”
今朝抬头看他,回道:“没有,只是习惯性脸红。”
因为喝酒,今朝的眼睛有些湿润,亮晶晶的,巴图有些愣神,随后他闻到今朝呼吸中淡淡的果酒味,他觉得很好闻,又后知后觉的想,自己刚刚说话不会也一股酒味吧,那今朝闻到了吗?会不会嫌弃他?
他不敢看她,转过头,回道:“不能喝就别喝了,不然一会喝醉了,难受的还是你。”
今朝皱着眉头看他,回了句,“要你管。”不再理他。
而巴图话落就后悔了,他本意是不想她喝醉难受,谁知道说出来就变成这样了,他再次悄悄转头看她,发现她重新喝起了果酒,巴图有些嫌弃自己,丧气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巴图这边垂头丧气,少布那边若有所思,他就是想知道巴图在搞什么鬼。
今朝因为酒喝得多,想去如厕,她靠近晚舟低声道:“我有点事出去一下,若是可敦找我,你替我顶一下。”
晚舟点点头,今朝得到回应,起身离席。巴图这个人别的不行,就耳朵好使,他听到今朝说有事出去,有些担心。今朝离席后,他也跟着起身离开,却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跟着。
今朝出帐没多久,就感觉有人跟着她,她有些紧张,酒立刻就醒了,加快脚步往前走,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快步往前走了两步,躲到帐子后面,还没等心脏平稳,突然被人捂住嘴,禁锢住上半身拖到了旁边的帐子中。
心跳到嗓子眼,立刻开始挣扎,她伸着腿往后,想要踢来人的腿,踩他的脚,却没无济于事,没办法下只能动嘴,她努力摇晃脑袋,正好捂她嘴的人手稍稍放松,得到机会,毫不留情的咬下去,被咬的男人发出一声‘啧’,却没有松手,她慌张的使劲,直到尝到血的味道。
身后的男人没办法,只能用上劲,按住挣扎的她,在她耳边说道:“别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