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停止挣扎,这声音,“巴图将军?”
因为嘴巴还被捂着,模糊的声音传出来,她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开她。
巴图会意,松开被今朝咬出血的手,垂在身侧。今朝抬头,巴图低头,两人视线相撞,今朝率先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问道:“巴图将军为何跟着我?”
巴图未受伤的拇指和食指相互捻了捻,就好像她的发丝还停留在指尖,他对上她的眸,道:“我是跟在你后面,但刚刚追你的不是我。”
今朝疑惑的望过去,巴图解释道:“我听到你说有事情去办,怕你需要帮忙才跟着你出帐的,但是刚走出帐子没多久,就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跟着你,我怕你有不测,又不知这个人的目的,只能提前在前面等着你。你放心,跟着你的那个人已经被监视了。你...别害怕。”
今朝没有直接信他的话,而是低下头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况,她能确定当时那个人是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巴图确实是出现在了她前面。
她抬头,感激道:“多谢巴图将军相救,奴婢定当报答。”
巴图知道她谨慎又聪明,端庄又守礼,但巴图听到这话并不开心,太生疏了,他带着无奈和别扭开口,“你当着我的面不用自称奴婢。”
今朝听到这话反而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她装作不解的看着他,看的巴图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干巴巴的来一句,“可敦对你们这么好,早就把你们当姐妹了。所以,你以后和我说话,不用自称奴婢,在我心里,你不是奴婢。”
两人之前并不熟,还有些梁子,巴图这话着实惊到了今朝,她只能转移话题道:“将军,那个跟着我的人要如何?”
巴图说:“我已经派人监视他了,你不要害怕。明日就能知道他的目的,你放心,他不会再来跟着你了。”
今朝冷着面色说:“既然他已被监视,那我就不怕了,只是我怕他的目的不是我,而是可敦,望将军多加注意。”
巴图说:“好,我会注意的,别担心,我不会放过他的。”
今朝缓和了脸色,指着巴图的手道:“将军的手被我咬伤了,我给将军上药吧。”
巴图抬起还有些流血的手,回道:“好。”
今朝这才放松下来,环顾了一下帐子,这是个堆放杂物的帐子,环境有些昏暗,她道:“将军,这边没有药,环境也暗,我们回去吧。”
巴图点点头,示意她先走,今朝突然想到什么,“将军,先等一下。”
巴图停在原地看她,她拿出自己的手帕,走向巴图,解释道:“我看伤口还有些流血,我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
巴图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心思有些荡漾,今朝没听到巴图的声音,默认他同意,她上前几步,伸手抓起巴图受伤的手,抬到自己眼前,看着手侧面明晃晃出血的牙印,她下意识的吹了吹。
巴图的手一缩,今朝问道:“疼吗?”
巴图摇摇头,他此刻不是不想说话,是说不出话。今朝刚刚吹的那一下,简直吹到了他的心上,他觉得自己的心酥酥麻麻,控制不住的跳动。他怕自己开口嗓音沙哑,只能闭口不言,看着再次低头给他包扎的今朝,他心想,今朝的手真软,真小,她的头发又黑又亮,映衬的皮肤如此白皙,今朝就没有一处不好。
今朝正专心给他包扎,带着些小心,怕弄疼他,所以并不知道巴图如此专注的看她。最后系手帕时,略微使劲,防止血再流。正是这一下,巴图回神,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蓝色的手帕横过掌心系了一个结,很秀气,像今朝。
今朝包扎完,后退了两步,说:“将军,已经不流血了,我们出来很久,该回去了,等那罕郡主的生日结束,奴婢再给你上药吧。”
巴图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好,你先走,我跟在你后面。”
今朝率先走出帐子,巴图跟在她后面二十米的位置,两人亦步亦趋的往帐子走,巴图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盯着今朝的背影,仿佛要盯出个洞,而今朝也无法忽视这么强烈的视线,她不想让自己多想,只能加快脚步往前走。
今朝进帐时,李瑾菀几人抬头看向她,问道:“没事吧?你去了这么久不回,我怕你有什么意外,正想派人去找你呢。”
今朝看着这一桌子人,只是道:“让可敦担心了,奴婢没事。”
李瑾菀说:“没事就好,快过来吃饭,一会要吃蛋糕了。”
今朝笑着落座,丝毫没有其他表现。
今朝刚刚坐下,巴图掀帘进帐,也迎来了众人的目光,李瑾菀问道:“你怎么也出去这么久?没事吧?”
巴图道:“没事,咱们接着吃。”
李瑾菀没放在心上,反而阿古善和少布多看了他一眼,这小子处处表现着不正常。但二人也没多说,饭桌上恢复了和谐的氛围。
吃完饭,切蛋糕,说说笑笑,直到半个时辰后,生日会才结束。
众人散去,那罕要拿的东西太多,她毫不客气的指使李贵给她跑腿,李贵也没有怨言,帮她抱着东西,随她出帐。
回去的路上,那罕的嘴角一直没下来过,李贵问道:“这么开心?”
那罕带着些小骄傲,“当然了,这是我过的最好的生日,还收到这么多礼物,当然开心了。”
李贵感受到胸前还没送出的礼物,想着要不要主动开口送给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罕转头看着他,带着抱怨问道:“你是不是没送我礼物?你个小气鬼,还是师兄呢,平时总欺负我就算了,连生日也不送我东西,也欺负我。”
李贵也是死鸭子嘴硬,他说:“你过生日就要送你礼物啊,我送不送也是你师兄,你也要敬着我,就你这不乖巧的样子,我不罚你就不错了。”
那罕彻底不搭理他了,飞快的往前走,李贵在后面跟着,两人一路沉默。那罕的帐子很快就到了,她冷着脸,大声说:“就送到这吧,耽误师兄的时间了,我明日定当赔罪。”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李贵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他在帐外站了很久,那罕也没出来,只能垂丧着头回了自己的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