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整个过程的李瑾菀沉默了,她明白在古代失去贞洁就像失去生命一样被看重,她心疼今朝的委屈与坚强,但她需要把事情弄明白。
“00,今朝说的是真的吗?”
“宿主,请稍等。”
今朝久久没有等到李瑾菀的回应,笔直的脊背微微弯曲。
“宿主,除了昨天的事情还无法查询,其他的都是真的。”它也有些低落,“我看到今朝被用强那一夜的描述,都觉得她是个坚强的女子。”
李瑾菀淡淡的‘嗯’了一声。
00继续道:“那个死太监用细小的鞭子把她打的遍体鳞伤,还用盐水蘸她的伤口,只为听她昏迷中细微的呻吟声。”
“行了,别说了。”李瑾菀闭紧眼睛,握紧拳,这样的场景光想象都是惩罚,别说后面的折磨了。
她走到今朝身前,强硬的把她拉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有没有背叛我?”
今朝坚定的回应,“我发誓,绝对没有背叛可敦。否则,不得好死。”
李瑾菀握紧她的手给她力量,把她按在座位上,“那就行了,你没有背叛我,我为什么要治你的罪。”
李瑾菀让她发誓也是为了安她的心,今朝也确实稍稍安了心。
她从座位上起身,再次下跪,“可敦,奴婢绝不会背叛您,定当终身侍您为主。奴婢多谢可敦的恩情。”
“行了,快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
今朝又哭又笑,李瑾菀笑着给她递上手帕,调侃道:“你这百年难得一遇的表情,我要是能拍下来就好了。”
李瑾菀又把她按到座位上,给她倒了杯茶,看着她情绪恢复的差不多了才开口,“今朝,你是不是因为你觉得不堪的经历厌恶男人?”
今朝捏着茶杯,低着头,“我不厌恶男人,我厌恶触碰。”
“那你有没有勉强可以接受的人?”
今朝想到不久前厨帐里的那个拥抱,摇摇头。
她不敢想巴图听到自己不堪的经历会怎样,她不敢冒险接受他的真心。
李瑾菀有些担心,“今朝,有些话我还是想说,你没有罪,有罪的是欺辱你的人,你是受害者,你应该得到呵护和关心。”
今朝无声地流眼泪,许久后,控制住情绪的她抬起泪眼,“可敦,我清楚,但我可能无法改变。”
若是我能早些遇到您就好了,若是我能早些知道这些话就好了,但现在,我真的无法改变我自己。
李瑾菀理解地点点头,她转移话题,聊到别的,草原的格桑花,洒满草原的夕阳,“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就当散心了。”
今朝摇摇头,“不用,离开了皇宫已经好多了,跟大家在一起也很开心。若不是这件事,我都快忘了。”
李瑾菀也没揭穿她,笑着道:“行,我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这边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今朝走后,李瑾菀的脸色才彻底沉下来,皇后的手伸的太长了。
军帐。
阿古善听完巴图的汇报,问道:“监视他的人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巴图垂下头,“我们的人当晚被打晕了。我已经问过了,他们说查盖这几日都很正常,没有其他异常。”
“嗯,让他俩去领罚。”
“属下明白。”
“另外,查盖选在昨天晚上行动,是有意为之还是临时起意,你再去查查。”阿古善单手敲了两下桌面,想到另一件事,“巴乃的马匹运走了吗?”
“昨晚今朝出事时运出去的,吉达跟着呢。”
“嗯。”
“属下告退。”
巴图安排完事情,就来到今朝的帐子旁晃荡,像个多动症患者,一会挠头,一会拍脸。
等了许久,等到红着眼垂着头回来的今朝。
这个样子的今朝,他从未见过。区别于以往的温婉和善,疏离安静,会哭、会悲伤、会难过才是真的她。这一瞬间,他脑中想的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呆呆地看着她。
今朝看到巴图,擦掉眼角的泪珠,端起自己的礼仪,行礼道:“巴图将军。”
此时的巴图又心疼又生气,心疼她的经历,生气她的见外。
“嗯。”带着鼻音的字,显得冷冷淡淡。
“我先告辞了。”今朝从他身侧走过,他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
“等等。”
今朝的视线看向他的手,他慢慢松开道:“你...没事吧?”
“无事,多谢将军关心。”
“那你...想不想去外面走走看看?”他挠着头,有些懊恼。
“将军,我有话想给您说。”今朝抬眼看他。
巴图既忐忑又高兴,“好。”
避暑亭,两人相对而坐,今朝给他倒了杯凉茶,缓缓开口,面对巴图,今朝把自己的经历说的更详细,相当于剖开了自己的伤展露在他面前,她觉得既然说了,不如说清楚。
今朝饮完杯中的茶,看着巴图道:“将军,我的故事说完了,相信不用我多说,您也清楚。我先告辞了。”
此时的巴图可谓怒火中烧,恨不得把那些人碎尸万段。今朝说完就走,毫不停留。巴图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拔腿追了上去。
他拉着她的手腕,强硬地拽着她,声音有些冷硬,“我不在意,他们这么欺辱你,我恨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我只是心疼你。”
今朝感觉自己的心暖了起来,她低下头,无声地落泪,哭得悄无声息。
巴图心疼的要死,给她轻轻擦去眼泪,“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今朝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无声地隐忍地哭着,委屈到打嗝。巴图把她拥入怀中,安抚地哄着。
将近正午的时间,他们站在炎炎烈日下,这是两人的天地。
今朝哭累了,从巴图怀里退出来,她红肿着眼,“巴图,谢谢你理解我的不堪,但我还是要辜负你的好意,因为我过不了自己这关。对不起!”
她转身跑走,不敢停下。
巴图周身散发着冷肃的低气压,恨不得化身小黑,飞到大周杀人。
而被他提到的小黑,已经跟着罗日恩进入了草原地界。
此时正蔫蔫地呆在笼子里,生无可恋。大黑在它周围飞来飞去,似是在教育它路上的偷跑行为。
罗日恩看着两只的互动,嘴角勾了勾,这俩太通人性了,着实有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喝到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