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你把我当姑娘就行,但衣服我就不要了,我小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这段时间我就在医院,您有什么事儿叫我一声就行。”
林桂芳笑着点头,“好、好好好。”
但衣服还是给她,“这就是给你们买的,你们不要可就没人能穿了。”
林桂芳态度坚决,郝秀姿进退两难。
唐母做主让她收下,“这是你林姨的一片心意,收下吧。”
林桂芳瞬间开心了,“就是就是,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用推来推去的。”
说完林桂芳看向老齐,见他沉默着,忍不住问:“怎么?你不高兴啊?”
大有一种要是他敢说不高兴,她立马翻脸的架势。
老齐头笑着摇头,“我是想着,我看着郝丫头心里也舒服,不知道你和你父母介不介意认个干亲?”
后半句是对郝秀姿说的。
林桂芳愣了一下,高兴的不得了,期待的看着她。
郝秀姿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亲生父母对她不闻不问,只知道跟她要好处,偶然遇见的陌生夫妻却要认她做干亲,还给她买衣服。
半天没得到答案,林桂芳掩饰眼里的黯淡,笑了笑,“没事儿的,孩子不愿意说明孝顺,我们也不能强迫。”
郝秀姿还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全家人都看着她等答案,唐易拉了拉她的衣角,提醒。
回过神来,就听见这么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桂芳难过,她自己好像也难过一样。
“不是的林姨,我就是太高兴了。”
林桂芳心情大起大落,不敢相信的问:“真的?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郝秀姿笑着点头,主动过去拉着她的手,亲切的喊了声“干妈!”
林桂芳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了,紧紧握着她的手,“嗳!”
郝秀姿又看向老齐头,“干爸!”
“好好好!”老齐头笑的合不拢嘴,“这下姑娘的遗憾算是补齐了。”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
也许,他命里就是没姑娘的命吧!
唐易和小虎也纷纷叫人,好像真的一家人一样热闹。
王明笑的露出单个门牙,“这回好了,我大嫂也有疼她的爸妈了!”
刚说完就被唐母瞪了一眼,王明立马捂嘴。
完蛋,说漏嘴了。
林桂芳笑容敛起,盯着他问:“怎么回事儿?”
又看向郝秀姿。
唐母赶紧解围,“没什么事儿,这孩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就知道瞎说!”
王明呲了呲牙,不敢反驳。
林桂芳表情缓和了些,但语气还是不容置疑,“我们怎么说也算是亲家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也能多了解一下我姑娘不是?”
郝秀姿心里暖暖的,干姑娘和姑娘,多一字少一字的区别,却是天壤之别。
笑容更加深了。
“没什么的干妈,就是家里重男轻女而已,正常的。”
林桂芳一听,眉头皱的更深,“这怎么能叫正常的?错的永远都是错的,不会因为错的人多就变成对的,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要不得!”
唐母听了笑意更浓,“可不是?不知道市里什么样,反正我们村里大多都是重男轻女的,他们还不理解我为什么喜欢姑娘,真的是,跟他们说不清!”
唐母挥挥手,表情一言难尽。
姑娘多好啊,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知道心疼爸妈。
儿子长大了都是别人的!
说到这个,林桂芳也叹气,“喜欢儿子的肯定多一些,就是没有村里那么严重就是了。”
说到底都是这个时代的封建思想害的。
林桂芳拉着郝秀姿不撒手,“你放心,咱们家姑娘儿子都是一样的,待会儿让你哥来一趟,你们两个见见。”
郝秀姿笑着点头。
林桂芳这才想起来还没问她的年龄,一脸懊恼:“看我这记性,还不知道我姑娘多大呢,要是比我家那小子大,就让他当弟弟!”
郝秀姿忍不住笑,“我二十三了。”
林桂芳眼睛亮了亮,“什么时候的生日?”
“正月初三。”
林桂芳一阵恍惚,转过头问老齐头:“咱家姑娘就是那几天丢的吧?”
老齐头显然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况,沉默点头。
他们的孩子是十二月二十八出生的,同样的白雪皑皑。
只是刚过元旦,就丢了。
唐母拍拍她们紧握着的手,“这就是缘分啊!老姐姐你该高兴才是。”
林桂芳立马笑了,“没错,这是我们老两口和秀姿的缘分,以后她就是我亲姑娘!”
小虎立马跑过来抱大腿,“你是我亲姥姥!”
“哎呦,我外孙也太可爱太懂事了!”林桂芳放开郝秀姿,转头抱着小虎玩,“看看这小嘴甜的,一会儿姥姥去给你买好吃的啊!”
这次所有人都没反对,笑看着他们。
小虎从小没有姥姥疼,现在也算是弥补缺憾了。
唐母给他们独处的时间,顺便让郝秀姿去尽尽孝。
这边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小虎在姥姥姥爷那里逗他们开心,也省的一直担心小姑姑。
唐母摸摸唐黎的手,小声对一直守着她的贺江说:“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这儿我看着,有事儿就叫你。”
贺江摇头,“我不困。”
唐母知道劝不动,叹气。
女婿对姑娘好,她这个当妈的高兴。
可就是太好了不顾自己的身体,她也心疼。
在她眼里,女婿和儿子是一样的,都希望他们好好的。
唐父过来直接把人拉走,“你妈叫你去休息你就去,赶紧的!”
唐母不乐意了,“你轻点,别把小江弄疼了!”
唐父一噎,也不知道他是为了谁!
贺江被按到隔壁病房。
他们家人多,也幸好医院病人少,所以直接包下了一间病房住着。
要不然这么多人,住招待所还真不方便。
病房没人,贺江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梦里,他来到一片陌生的地方。
是他从没见过的高楼,街上很多人,穿的也和他们不一样。
贺江看着行人穿过他的身体,好像没发现他一样。
突然想起,这好像是糖糖提过的,几十年后她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