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琪疑惑道:“烧饼?烧了的胡饼?那还能吃吗?”
尉迟夫人很开心,那天听老爷说三郎因祸得福,成了仙人的弟子,弄了个什么新法子,得到了陛下的重用!还给了个小官儿,如今一听三郎命人送来的,关键还是亲手做的胡饼。上次老三做的饼她可记忆犹新,于是十分开心得忙命拿上来。
宝琪一闻好香!直接拿起一个就是一口说:“呀,好酥,香,真香!”
尉迟夫人一看,宝琪一口下去,掉了好些渣也吃惊道:“这个胡饼怎么这么酥?”
自己拿了一个咬了一口说:“里面,有馅!”
宝琪这会儿工夫已经一个烧饼下了肚问道:“这是?老三亲手做的?他这手艺越发精湛了。”
尉迟夫人也道:“嗯,这馅咸鲜多汁,毫腥膻之气,真是上佳之品。”
与此同时,程府内程夫人带着几个儿子(他家没女孩)正要用饭,突然内管家端来一个食盒说:“尉迟府三公子并咱家三公子让送来的羊肉烧饼,让给夫人和各位公子品尝。”
程夫人笑:“我儿定是觉得好了,想着娘亲!”说着咬了一口惊道:“如此美食,定然价值不菲,准是特别稀罕的,快让人给尉迟府来人赏钱。”
再看李靖府内,李靖夫妇二人收了烧饼命人赏了来人说:“难为尉迟侄儿还想着。”
李靖夫妇只尝了一口道:“如此鲜香,这是何处所得,唉,早知问问了,再想买可何处寻去?”
李绩这几日食欲不佳,正喝着小米粥,没滋没味的吃着小菜,忽然说是尉迟府上送来的什么烧饼,随口便吩咐家人们吃去吧,自己没胃口。刚喝了一口粥只听厅外一阵嘈杂,便问:“怎么了”,身边小厮出去问了回来禀报:“老爷,是刚刚送来的烧饼,他们吃了,好吃得不得了,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了!”
“啊?快,问问还有没,拿回来一个!”
不一会儿小厮回来说:“老爷,他们嘴太快都给分了,小的都没捞着!”
小吃铺内号怀和李恪等人喝着茶,自己又画了几张图纸,给匠人们接着做。几人聊着天,讨论着制盐作坊选址的事。号怀向李恪请教:“明德兄,唐尚书怎么这么神秘?”
“唉,这事儿吧……”
“我知道!”程处弼抢答道:“现在的盐大多是卢家制的,也就是五姓七望的世家之一,好像王家和崔家也有少量的,他们控制盐价,一直如此。”
“父皇为此头痛很久了,咱们大唐立国离不开世家的力量,皇爷爷与世家多有联络,可父皇……嗯你知道,父皇和皇爷爷的关系一直不太好。父皇继位后和世家的关系更不太,嗯……和睦……”说着给了号怀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号怀心想:大约说的是玄武门的事儿。
“你这个可是断了他们的后路了!”程处弼接着说:“我娘虽然是世家小姐,但我爹可瞧不上世家的行事作派,那天回家后就嘱咐我帮着你好好干!”
房二也说:“我爹也是这么说的!对了,还让我转告你,要保密!”
号怀气道:“这么些天,你刚转告我?该泄密早都泄干净了!”
房二不好意思的一笑:“这不是忘了吗?要不是有程三哥提醒,我还想不起来呢!”
这时李恪的随从带着三个人,都穿着便服。回禀道:“王爷,人带到了。”
噢,李恪介绍道:“这是宫里净身处供职的,这三位今日休沐是吧?”
三人连忙答应。号怀起身将小吃铺的事儿和后院工匠们的事安排了一下,带着两位匠人和三位公公准备奔赴庄上,还将装备好的好些种调料之类的东西一起带上。吩咐小五告诉尉迟夫人一声,这几日事务繁忙先不回府了,住在钱妈妈家。小五一把拽住号怀道:“三少爷,您回庄上怎么不住咱家庄院?”
号怀尴尬笑道:“哈,哈,我忘了!”心想:我哪知道还有庄院。
小五和小六对视了一眼很默契的没说破,小六说:“少爷,我陪你去吧?”
到了庄上,经过钱庄头家向后有一处高院墙绿树掩映的大宅子。号怀心里纳闷道:怎么上次没注意,有这么个院子?”进入大门一看,是一座3进带左右跨院的院落。小六道:“咱们住西跨院。”
进院一看是标准的三合院形制,院门两侧抄手游廊连通左、右厢房,正房也是三间,中间正厅,左右次间。钱庄头和他老婆钱妈妈一起上门道:“三少爷,听说您到了,我特地来接您。”
“噢,那个,介绍一下,这三位公公是来传授咱们劁猪技术的!”
钱庄头一愣,随即明白道:“噢,小的明白,三位公公好,咱们是这就去……嗯?还是先歇会儿?”
小六已经去水房提了一个铜壶,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瓷坛,沏了三少爷亲手窨制的茶叶,用托盘将茶端上来说:“公公,请用茶!”三位公公,没见这种清汤寡水的茶,偷眼看了尉迟号怀端杯吹了吹呷了一口,也有样学样的喝了一口,年长些的一位公公道:“哎呀,真是如饮琼浆,清新雅致。”号怀真后悔没把李恪一起带过来,只好凭着自己仅有的一点古文水平说:“哈,哈,公公谬赞了。”
公公们笑了笑说:“这天色不早了,不如咱们速去吧?”
钱庄头见自己也有一杯,也学着样喝了一口,心想:倒有点香味,没什么味还有点苦,有啥喝头儿?一听要去干正事儿了,忙赔笑道:“好,好,公公们请,小的带路。”
号怀心想:这个养猪的事儿居然没遇到任何阻力?
到了钱庄头家的猪圈,钱大和钱二把一头小猪崽的腿摁好了,充分暴露出那个位置。一位公公从袖内拿出个小布包,解开上头的绳子打开成一个长条的布袋,上面插着好几种刀。公公拿了一把最大号的,有个弧度的刀,寒光一闪出现一个小口,两手一挤割掉一个。小六和钱大摁着,钱二上手让公公给指导着,一公儿的功夫钱大、钱二都已经能够独立操作了。三位公公问离得远远的号怀道:“尉迟三公子,您看,您庄子上的这几位都已经掌握了……这门,技术,嗯……”
号怀忙过来道:“公公辛苦啦,这个您三位买点茶喝,着说递过一个小银饼。”
三位公公忙笑道:“多谢三公子赏,有什么事儿尽管招呼。”
号怀让车夫将三位公公送回去。转身回了钱庄头家问:“钱叔儿,你说一百头小猪崽都买齐了?”
“啊,按您吩咐都齐了,我和我家大郎、二郎也都掌握了,那个刀的样子也都描下来了,明天我去铁匠家打几把,我们就把猪崽都处理了。”
号怀迟疑道:“嗯,钱叔,您怎么没找我要钱呢?”
“老爷给了,那天我跟老爷说了,老爷说您是仙人子弟按您吩咐的办!”
“这个牛吧,水牛没买到,黄牛买了一些有点贵……”
“没事儿,它们会创造十分丰厚的报酬!”
钱庄头心想:唉!挺好的三少爷,小时候挺聪明的,唉,可惜疯了。
“钱叔儿,我爹说咱们庄子上有个酿酒作坊?”
“对,是你钱妈妈娘家兄弟们干的。”
“噢,那钱妈妈您受累明天带我去一趟,我有点事儿麻烦他们。”
钱妈妈忙搭茬:“哈麻烦呀,三少爷您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就是。”
号怀一笑,接着说:“钱叔儿、钱妈妈,还有一件万分重要的事儿,有可能关系着我身家性命的事儿,我只能交给您二位!”
二人傻了:“啥事儿,这么重要?”
“明早您等我信儿,过来一趟。”二人答应去了。
翌日一大早,号怀和葱油猫刚吃了早点,就听门子说有两个胡人一个汉人来拜访三少爷。三少爷将两人请进来,寒暄几句后,让他们三人将全部的货物也就是土疙瘩直接卸在前院里,三人自去。
号怀让人将钱庄头叫来。钱庄头和钱妈妈两人前来,没带儿子们。这时门子又过来说刚才那个汉人又回来了。号怀示意钱庄头跟自己一起去看看,心想:怎么又回来了?
汉人就是王勋潮,一见面他突然给号怀下跪抱着号怀的腿就哭道:“三少爷,求求您,可怜怜我吧!”
号怀和钱庄头忙把他拉起来问:“怎么回事儿?你慢慢说。”
原来王勋潮老家是闽州的,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这次他来长安也是跟着一位有“大见识”的外乡人一起过来的,本来准备看看能有啥机会,不想带的货物都压在了手里,那日他在西市摆摊偶然听到两个挺富有的胡商说起有个国公家公子要土疙瘩的事儿,他才跟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