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德问号怀:“老三,咱这酒这么好,怎么不拿出来卖?”
“产量不行,咱家酒坊太小,再多囤点库存再卖,而且这个店面也太小,我打算把左右两边也盘下来……”
“你早说呀!”敬德叫道:“左边那个铺子是咱家的,右边那个是你秦叔叔家的!”
“什么?”号怀惊讶道。
敬德摇头叹气,感叹自家三郎这个脑子还是没好。于是告诉他,当初尉迟敬德、程咬金、秦叔宝三人一起受封,陛下赏赐的庄子都是连着的,以那条大河算起,尉迟庄在中间,上游是程家庄,下游是秦家庄。后来几人买下店铺向外租时干脆买在了一起,既可以单独出租,也可以三家连着租。
号怀想了想说:“干脆咱们干票大的!”程咬金露出山大王一般的笑容道:“老夫就喜欢大的,说来听听?”
号怀把自己的计划大体说了一下,这两人只听懂了号怀要建若干个作坊,然后售卖若干种从没听过的东西!想多拉几个人合股不然启动过程太慢。在自家老爹和程叔叔的安排下,他俩原来那些老哥儿们又亲口品尝过新风美食店的东西对号怀有信心,何况小吃铺开业第一天的盛况摆在那,于是纷纷入股。原因也简单,这些老将军们家里都有几个孩子,但只有长子能袭自己的爵位,其他的孩子怎么办?有些人还好有点家底,但有些人家里原本就底子薄,再经过隋末的战乱,虽然眼下太平了可收入并不是十分丰厚。李药师、李客师、李绩、秦叔宝、魏征都替自家儿子入了股,就连李道宗都跑来入股。
号怀之前已经让程老三和自家大哥买下了石灰石山,烧了熟石灰出来,又按葱油猫提供的配方成功的试制出了水泥。号怀安排了王勋潮扮作富商买下了咸水湖,秦叔宝麾下的左武卫士兵们扮作民夫在那一带以给富商盖庄园的名义按号怀的设计图纸建设了官制盐工坊,号怀在秦府将晒盐详细教给了秦叔宝选出来学习技术的士兵,由这几名士兵回去带领众人挖盐田晒盐。这边号怀与程三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带着工部的人一起建着盐矿石工坊。
有了本钱的号怀将自家庄子向南十余里处的一大片荒地都买了下来,水泥作坊、砖厂、琉璃工坊、日化工坊、铁匠工坊和木匠工坊等都安排在此处。
程处弼和房二哈近来一有空就去号怀新买的那块地,监管各种作坊的建设,由于有了新式烧砖技术和水泥,工坊的建筑形制又简单,也就是员工宿舍稍微麻烦点,但这建设速度仍可谓是日新月异。这片工坊建设的日常工作由程府家将程达和房府管家房文清倒班监管,按号怀的吩咐临时做工的每人一天一文钱,管三顿饭,都是白米白面。所以周围十里八乡的村民、流民都跑来找活干。
号怀把新风美食这边的人和事都安排妥当,带着几个胡人筹建琉璃的作坊的同时,又找了几个皮匠,淘洗羊毛和羊皮,还按记忆画了几个皮包的样子,包括后世驴牌的云朵包、水桶包,爱马仕、古驰的经典款,像机包、马鞍包之类的,让皮匠慢慢研究着做。还从洗羊皮与羊毛的水中提炼出羊毛脂。
号怀运回一个小桶,葱油猫急的直跳脚说:“你跑哪去了?明天晚上就要去望月楼的赛诗会了,你这几天不见人,我都快急死了。”
号怀没好气儿的说:“我就是去忙这事儿了!你干嘛?为了个小母猫,要疯啊?”
葱油猫气道:“你说什么呢?我是个人,伴侣怎么着也得找个人!这是我的底线!”
号怀没理他,但胸口闷的这口气儿好像顺了呢。
葱油猫说:“我师傅说,有人去尉迟庄周围查探,进不去,但在远处看见漫山遍野的白花,不过他们已经确定白花当不了粮食,没在意。”
号怀冷笑:“哼,没眼光的玩意儿们!”
葱油猫又接着说:“他们还发现了你们几人在忙活盖房子,还扮成流民去打听了,说你们要干一些不务正业的事儿。”
葱油猫更好奇了:“你到底干啥去了?”
号怀不耐烦的说:“说了你也不懂,研究你自己的事儿去。”
这时李恪三人来了,来蹭饭。号怀笑道:“来的正好,快,帮我写几个标签。”
众人一猫都围过去,号怀坐到案前拿出一个雕着牡丹花的小木盒特别精致,打开后里面嵌着四个小圆胖肚的小瓷盒,每个小瓷盒边有个小刷子。喵:“这是什么东西,这和诗会有关系吗?”
号怀气道:“废话,这几天为这四个小盒,差点儿没累死我!”
号怀一一打开说:“这个叫唇泥,明德兄你帮我写几个小标签,贴到这个小盒子上边。
李恪道:“你认真的吗?泥?还唇泥?谁没事儿往嘴上抹泥,有病啊?
程老三也道:“这也太难听了吧?”
嗯,号怀想了想说:“你说叫什么?”
喵:“不是应该叫口红吗?”
号怀说:“不是,不一样,质地不一样,功效也不一样。”
李恪等人一脸呆滞看着一人一猫,房二哈问道:“它说啥了?”
号怀道:“它说叫口红。”
三人一致同意。号怀却不同意:“不行,口红是那种拧出来的,算了跟你们说不清,就叫口红吧。”
号怀又接说着:“还得写四个色号。”
号怀从左至右指着依次说:“烂蕃茄、干枯玫瑰、灰豆沙、腐败枫叶。”
李恪一听这几个名字整个人都不好了:“号怀,你确定,这种名字是送礼用的吗?人家娟姗会喜欢吗?”
程三郎也插嘴道:“这都是什么名字,太丧气了,谁起的?又灰又烂、又腐败的。”
号怀一叉腰气道:“本少起的!怎么啦?”
房二哈很直接说:“号怀你不能讳疾忌医,有病得治!”
葱油猫也在一边嘲笑道:“你简直是个起名废!”
号怀差点被这三个大直男和一个直猫气死,号怀嫌弃道:“你们懂什么,这都是经典色号!”
房二哈看了半天说:“什么色号,不都是红的吗。”
李恪看着猫问道:“它是在笑谁?”
号怀没好气儿的说:“笑我,说我是起名废!那你们说,这颜色叫什么?”
三人一起大笑,一个猫总结的还挺到位。
房二哈说:“这个像桔子色,这个像山楂。”
程老三说:“这个像牛血色!”
号怀气道:“嘲笑我半天,你们起的名儿也没比我好哪去!”
最后李恪决定:“把那些不好的词去掉,就叫枫叶色、豆沙色、玫瑰色,那蕃茄是个什么东西?”
号怀心想:你还没见过呢。
房二哈犹豫着说:“樱桃色行吗?”众人都很意外,这货的脑子还能起出这种优质的名字,虽然依旧和吃有关系,不过这名字还成。
次日晚上,四人一猫来到望月楼。李恪率领着号怀等三人一猫来到二楼的一个包间内。望月楼就像后世大号的茶馆,一楼大厅中间有一个舞台,下边一堆小桌和蒲团,二楼一圈包间,但舞台正上方也有一个包间。这个包间放下纱帘。估计应该是花魁的房间。
李恪订的包间在舞台东侧,几人坐定,号怀别扭的说:“这种垫子跪坐实在难受。”
这时房二哈站在窗前说:“来了,来了!大家向大门处看去,正看到长孙涣被一群家丁壮仆簇拥着进来。”程处弼忙从门口探出头看向楼梯,稍过了一小会儿,给大家比了个手势。号怀小声道:“都进入角色啊,自然点,别太刻意了。”
程处弼首先打开门,站在房间门口大声儿说:“号怀,唉,咱们哥们儿这么好,你到底准备的什么礼物呀,给哥看一眼呗?”
号怀在房内无力扶额道:“这也太假了!”
这时门外来了位小丫头请李恪去见花魁。
这时房二哈又叫道:“什么,你说什么,集万千春色于一身,到底是什么呀?”
这时程处弼进来小声比划:“他在向这边看。”
号怀想了想故意向外走,一眼看到长孙涣挑衅道:“呦!这不是长孙公子吗?就你还敢来赛诗?”
长孙涣冷笑道:“你不是自从上次输给我以后就不行了吗?你都敢来我为什么不敢,我家祖上可是诗书传家,不像你家一门粗鄙武夫。”
号怀冷笑道:“你家祖上会作诗跟你有个屁关系?你祖上会你就会啦?谁家还没几个不肖子孙?怎么的,你还想把你祖宗从坟里刨出来跟我比一场呀?”
此时二楼楼道里已经围了好几位客人,众人一阵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