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人站出来道:“你怎么可以辱人家先人?”
房二哈小声道:“这是张亮的义子张聪,跟长孙涣一伙的。”
号怀笑道:“这祖上可是他先提的,再说了他家祖上跟你有个毛关系?你是哪儿没关好露出来的东西?”
围观人群又是哄堂大笑。长孙涣气得小脸煞白:“你,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勇,我告诉你,别说你进不了前三名,就是进了,你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
“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的礼物别说你没见过,就连原材料你在市面上都买不到。你又能准备什么礼物?”号怀故意激他。
长孙涣哼了一声一指房门口说:“看!”
号怀一看一只笼子里果然有一只小白猫,号怀笑道:“看啥?一只猫?就这?”
长孙涣笑道:“你知道什么,我的猫会跳火圈!”
“吹牛谁不会,我的猫还会算术呢!”号怀抱起葱油猫道。
葱油猫应声挺起胸膛,显得威风凛凛。
“我呸,你自己都不会算学,还你的猫,哈哈”长孙涣一伙无情的嘲笑道。
“我的礼物,我告诉你,就没有任何一个姑娘能不喜欢!”说着号怀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道:“看到了吗?口红!这四种颜色可都是超季时尚色!”
长孙涣看了看身边的张聪犹豫的小声问:“十上?是啥?”
张聪也没底的回答:“十上,按算学说就是十一呗。”
一个长孙府家丁说:“也有可能是九。”
张聪气道:“九是十下,十上就是十一。”
号怀一听大笑道:“时尚就是十一呀?送你们两字‘土鳖’!”说着把口红盒子收起来。
长孙涣等人刚要说话,号怀及时开口:“唉,长孙涣你敢不敢跟我加赛一成”
“怎么加赛?”长孙涣有点迟疑。
“今晚咱俩不管排第几名,谁排名靠前谁就赢了,输了的人就得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对方,怎么样?敢吗?”号怀拿下巴看着长孙涣问。
长孙涣迟疑道:“那,那要是没进前三名呢?”
“不管进没进前三,比如你第五、我第八,我这盒举世无双,全天下女人都为之疯狂的口红就送给你啦,反之如果我第五、你第八,你就得把你的猫送给我。”
长孙涣犹豫一会儿说:“那我如果没进前三,我赢你这口红有什么用?”
号怀气道:“你没进前三,这口红你可以送给别的相好的呀,你别告诉我你不行,没有别的相好的?”
长孙涣一听不行立刻急了:“谁说我不行,你个南院的相公才不行!”
程处弼和房二哈一听南院马上急了:“你放屁!你才南院的相公,你就说你敢不敢吧?”
号怀欲擒故纵道:“别跟他说了,他不敢,他那猫我也不是很想要,咱回屋,别理他。”
长孙涣果然上当道:“唉,等会儿,就是说只要我排名比你靠前,你那小盒子就是我的了,如果咱俩都进了前三你也放弃送礼物的机会是吗?”
号怀夸张的一笑道:“对呀,你刚才是没听明白规则是吗?唉呀呀,智商就是你的硬商呀!”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一阵嘲笑。长孙涣还不放心,又走近仔细看了看口红,闻到一股香味,觉得这东西这么精致,应该是女人都会喜欢的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于是长孙涣命人写下赌约放到花魁处,说明他与尉迟号怀加赛一成。围观人群情绪高涨跟着起哄。
再说花魁所在的舞台正上方评审团房间内。李恪一看果然有孔颖达和虞世南,还有一位是于志宁,加上花魁本人评审团共五人。众人与李恪见了礼。这时李恪按计划提出今年由各位参赛者口述,由望月楼的姑娘们誊写,以避免有人作弊。其实是号怀怕自己的毛笔字太难看。花魁娘子与三位评审一听有理,欣然应允。
葱油猫在房间内小声问号怀:“作诗你行吗?”
号怀也有点担心:“古诗词我也背过几首,当年青春年少的时候……”号怀突然有种说不清的伤怀。
葱油猫看了他一眼:“时移事异,多思无益!别提副教授啊!”
号怀夹了它一眼冷哼一声,没说话。
戌时(晚7点)一到,华灯初上,台上走来一位中年女人,气质妩媚顾盼生姿,她开口道:“众位贵客,一年一度的望月诗会现在就正式开始啦……”
号怀此时也有点滴沽:“猫,你古诗怎么样?”
葱油猫用小白爪搓了搓脸道:“我也没底。”
此时今年的规则已经公布了,五位评审每人出了三个题目,放在竹筒内由花魁抽取。这时花魁轻声说了什么,然后随手指了一名后面站着的小丫头,小丫头抽了一个题目出来,打开一看写着是:以花为题,不限韵。
花魁又一指楼下,大厅内一位客人惊喜的叫道:“是我吗?”一会儿有一个小丫头拿着竹筒由大厅的客人抽了一个题目,打开是:春雨,限下平十蒸。这位客人得到了一方花魁手绣的帕子,欣喜若狂。
随后花魁站起身走到窗前亲自抽出一题,展开看是:酒,五言律。
中年美妇人宣布今年参赛的各位雅士亲至舞台吟咏,望月楼的姑娘们亲手誊写。
共三题:花为题、不限韵不限体,春雨为题、限下平十蒸,酒为题、五言律。
号怀完全傻掉,悄声问猫:“你听懂了吗?”
猫小声说:“跟花有关系的随便一首你会背的,第二题……”猫在深思,然后说:“春夜喜雨会背吗?”
号怀想了想点头,猫又继续思考最后一题,突然道:“对了,李白的花间独酌!会吗?”
号怀两眼放光道:“会,那我去了?”
喵,葱油猫答应一声。
程老三和房二哈只听一阵轻微的喵喵声。两人没打扰一人一猫的交流。在一边观察着长孙涣房间的动静。号怀来到舞台上背了三首。回屋后对猫小声比了个oK的手势。
程老三见号怀回来了,气道:“什么玩意!长孙涣那个孙子,他有个代笔!”
“噢?哼,要不他跟那么有把握能进前三呢。”
房二哈盘腿坐在桌子前说:“现在再吃这些点心,简直没法下咽,还有这个茶,还真和刷锅水一样难喝。”
这时号怀背完了诗心情轻松了不少,想起刚才长孙涣骂自己话问向程、房二人:“唉,长孙涣刚才骂我什么?南院……”
程老三气道:“别理他!南院是男机(妓)馆。”
房二哈道:“号怀,别说你不是,你就是我们也不嫌弃你!”
程老三说:“号怀虽然你有点,那个,但我们决不嫌弃,你要真是想那个,哥们儿带你南院寻个好的。”
号怀气道:“好个长孙涣!说什么呢,我很正常,只喜欢异性!”
葱油猫在一边道:“对,我可以证明!”
号怀冲着猫道:“滚!”
房二哈皱眉道:“它又说啥了?”
号怀不耐烦的翻译:“它说它可以证明我只喜欢异性。”
程老三和房二哈对视了一下,明显都松了口气。
楼下舞台上开始唱歌、跳舞,在号怀和葱油猫看来比春晚的歌舞节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号怀小声道:“要是杨老师来跳个孔雀舞这帮人不得疯了。”
葱油猫道:“杨老师那是降维打击,还不得让陛下纳后宫去。”
歌舞之后评审结果已出,这时中年美妇很有节奏的吟咏道:以花为题的魁首为:
《寻花》
望月楼前花满蹊
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
自在娇莺恰恰啼
各雅间和大堂内一阵议论,只所美妇继续道:“作者尉迟号怀,恭喜尉迟公子。”
葱油猫喵喵:“行呀,还知道改字。”号怀不出声的气道:“废话,我又不是文盲!”
花魁心想:这尉迟公子不是说脑子坏了吗?怎会作出如此佳句,而且这寻花颇有些意趣,不知他是寻的哪朵花?
第二题的魁首为:
《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小窗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长安城
美妇随即惊叹道:“作者又是尉迟公子!”
众人开始出现置疑之声。号怀只当没听见。
美妇制止众人道:第三题以酒为题魁首为:
《花间独酌》
花间一壶酒 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 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 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 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 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 相期邈云汉
美妇又道:“天啊!作者居然还是尉迟公子!那么无疑今日赛诗会以尉迟公子居首。花魁娘子有请:尉迟公子、长孙公子、李思文公子。
程处弼道:“思文兄?他也来了?”
“谁呀?”号怀问。
“李绩李伯伯的二儿子,文人不太与咱们往来。”程老三回道。
号怀将葱油猫交给程老三抱着,带着口红小盒向花魁房间走去。程老三和房二哈也跟着过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