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此时又开口道:“父皇,那是因为长孙涣毫无仁心,公然伤害可怜的小白猫,将热灯油泼向小白猫,程处弼为了保护小白猫将一个大瓷盘扔了过去,接住了大部分灯油,但还是导致小猫伤痕累累。那盘子掉到地上摔碎了,想来长孙涣应是摔倒时自己不小心划破的。”
“想来?”李世民怀疑道。
程处弼忙说:“陛下,我们四人都不知道长孙涣伤了脸,当时他呼叫门外他手下的一众壮仆,要置于我等于死地,情急之下我用一张条案挡住了门,招呼他们三人一起从另外一道门走脱,根本没注意长孙涣的情况,我等完全不知其伤了脸。”
“什么?”李世民犹豫道:“怎么又有猫?”
号怀忙道:“陛下,不是我的猫,是长孙涣自己的猫,他为了博得花魁欢心,准备让他自己的猫给花魁表演钻火圈。陛下,您看,我们将小白猫救下后,今日带来了。”
说着号怀便从袖子里把波斯猫拿了出来。众人一看,这只猫身上斑驳不堪,缠满了布条。
魏征突然发言:“陛下,长孙涣虽无官职,但其心性残忍,毫无仁德之念,长孙无忌亦有失于管教之责。”
房玄龄道:“为博美人一笑,残害生灵,真是令人发指。”
正在这时孔颖达、虞世南和于志宁奉旨前来。三人行了礼,李世民微笑道:“今日请三位前来,主要是有一桩小辈们的公案,需要三位作个证……”
三人听完仔细回忆了下,都想起昨晚李恪的大叫,于是三人均表示确实是长孙涣骂了李恪是小杂种,还说要弄死他。
李世民冷笑一声。孔颖达又说:“陛下,昨日一众青年才俊们赛诗,本是雅事,但未曾想到竟以如此粗俗、杂乱的结局收场,实乃一大憾事,但这场赛诗会仍出现了三首上佳之作,且均出自同一位大才之手。”
“噢?是何人?”李世民求才若渴,但每年科举都被世家子弟垄断了,此时一听“大才”顿时来了兴趣。
孔颖道:“正是这殿上的尉迟号怀。”
“什么?”李世民简直不敢相信,看了看尉迟敬德,心想:他家能有才子?还大才?
再看尉迟敬德同样一脸的不敢置信,程咬金瞪着一对大牛眼道:“我还以为号怀不过是比长孙小……嗯,长孙涣强一些,谁知竟是孔师亲自认定的大才!”
此时虞世南也在一边帮腔:“确实是大才,而且我等共同亲眼见证他本人现作了一首,题目更是老夫拟的,孔师临时抽取的,决无代笔的可能!”
于志宁此时从袖内拿出一个小纸卷道:“陛下,请看,臣对昨日夺魁的四首佳作爱不释手,于是抄录了下来。”
李世民让内待呈上来,展开看过吃惊道:“果然是好诗,上佳之作,号怀贤侄好文采,这也是梦中得仙人传授的?”
号怀腼腆一笑,娘气冲天。
众人不禁皱眉,李恪、房二和程三都纷纷向远离号怀的方向稍微挪动了一点儿。
李世民突然不想问了,只想让这他赶紧消失在自己眼前,于是开口道:“无忌,如今铁证如山,孩子还是应该好好教导,出门竟率领一众壮仆声势浩大,蛮横无理还连累皇后的名誉……而你,竟如此昏溃,偏信自家孩儿的一面之辞,依朕看你应严加管教才是,你家二郎最近还是好好在家休养吧。”
接着又对李恪等人道:“你们四个也是,少惹是非,去吧。”
众人告辞出来,程咬金冲着敬德但说给长孙无忌听:“儿郎们玩笑打闹还告到御前来啦,真不嫌丢人!”
敬德也大声道:“不过是脸上划个道子,上次我儿被某人推进河里,差点儿命都没了,我也没到御前告状呀。”
房玄龄道:“无能的表现。”
长孙无忌重重的冷哼一声,没理众人自己走了。
众人各自回府。敬德与号怀回到号怀在尉迟府的小院内,家荣带着两人来到中厅,敬德道:“三郎,这两个你还记得吗?”
号怀摇了摇头。
敬德叹了口气道:“没事儿,这是家隆、家裕。”
两人齐声道:“三少爷。”
敬德小声说:“这两人跟你学制糖,然后派他二人去江南道建立制糖工坊。”
号怀也小声说:“好!爹,在咱家为什么这么小声?”
哈哈,敬德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号怀一跳。
号怀又转头对家荣说:“荣叔,回头让小安和小宝也一起学,他们要去的地方都适合种植甘蔗。”
荣叔答应后下去安排。
厅内敬德开口道:“三郎,我这个部下,虽说关系……嗯,绝对是没问题,但现在人家正管江南道,你说咱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
号怀道:“这个是必然的,情分归情分,买卖归买卖,咱买地开作坊该交税和各种费用咱都按法规办理,但这是公的,咱再给他个人净利润的1%提成,怎么样?”
“我就是这个意思,越是我的老部下越不能让人家跟着咱白忙活不是?”敬德笑道。
“咱不能给人家添麻烦,有了他在咱不会受当地的欺负就行。”号怀想了想又说:“爹,您以后,还是……少笑。”
敬德皱眉道:“为啥?”
号怀很想说:太难看,但考虑到亲爹那熊掌一样的大巴掌改口道:“显着不威武、不霸气。”
敬德点头道:“我儿言之有理,往后多回府,你娘,嗯,和我,想你。”说罢回书房给老部下修书去了。
号怀看着敬德那威武背影心里一阵感动。
号怀去看望了母亲就回了小吃铺。刚回到店里,小眼儿他爹来了,送来了第一批的酱豆腐与臭豆腐,都用小瓷装着。一起过来的还有钱庄头、田实和老李头,众人将首批仙越系列酒和几种蛋送了过来。秦府的铺面已经收回,自家的铺面还半个月到期方可收回。号怀已经将秦府铺面收拾了出来,没有做太大的调整。秦府铺面之前是个卖布的商人租的,现在收回只把柜台换了别的没怎么大动。只是把后院按新风美食收拾了一下,号怀坚持要给所有员工提供一个良好舒适的休息环境,才能增强凝聚力。对此荣叔不置可否,反正都是卖身来的,要不就是家生子(家里仆人的孩子),啥凝聚力,有啥用?
号怀请程处弼、房二哈、蜀王到新风小吃店。
三人应约而来,一进门程三郎便叫道:“号怀,你可得给咱弄点好吃的!这些日子把我俩累坏了。”
房二哈冷笑两声道:“别理他,给我弄点就成。”
号怀没理这俩吃货,对李恪道:“来吧,明德兄,给咱题个匾。”
李恪很开心,因为这个小吃铺可是父皇题的匾,现在自己题旁边店铺的匾额,也是种荣誉,于是欣然提笔道:“说吧,写啥?”
“新风食品店”李恪写完问:“这个食品店是卖啥的?和现在这个美食不一样吗?”
号怀笑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李恪这时压低声音道:“你们听说了吗?”
三人三脸茫然,李恪道:“那日咱们三人刚出宫,皇后娘娘的懿旨就下来了,把长孙涣和长孙无忌好一顿申诉,命长孙涣在府禁足三个月,无旨不得出府。”
程老三道:“那过些日子的狩猎他也去不了啦?”
李恪得意的道:“当然。昨天皇后娘娘还召我入宫,让我个领1千贯钱给号怀你送来,算是她入股新风的底钱。”
“一千贯!”
正说话间荣叔来了,还整着尉迟府的帐房先生。荣叔一进门便将后院的门锁上道:“三少爷,帐房先生按您店里频安的方法给您单独立了本帐,今日我带过来给您看看。”
号怀接过帐本一看果然是用阿拉伯数字按现代会计科目记的帐。这一看不要紧,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各府都送来了1千贯?”
李恪一笑道:“皇后娘娘出了1千贯,各府当然都得随着。”
号怀心道:这就叫影响力,皇后娘娘的无形资产。
帐房道:“三少爷,咱老爷把之前咱府投资的项目都核算了一下,计入了咱府投资里,您看?”
号怀和另外三人都认可,没说别的。家荣与帐房说完了帐目的事两人便告辞回府。
这时小五道:“少爷馒头蒸好了。”说着把一盘馒头摆上了桌。号怀拿出四个小瓷坛和四小碟子说:“来吧,亲们!都尝尝本少爷的杰作!腐乳。”
程处弼向一边躲了一点说:“亲啥?我从不亲大老爷们!”
李恪有点腼腆的说:“这个……这个事儿,不好吧,这个扶乳,我自己可以,不用你帮忙。”
号怀满头黑线。
房二哈道:“扶乳是个啥?好吃吗?”
房二哈这个不太聪明的人此刻反而成了唯一一个提出正常关注点的人,号怀笑道:“果然还是房贤弟聪慧。”
房二哈十分意外的嘿嘿直乐。
号怀拿了四双筷子,打开第一个小坛子。房二哈凑上去闻了闻,毕竟专业对口,说道:“有点怪怪的味儿,不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