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曾经和他说过,丝竹声是世上最美的声音,能抚慰人心,平静心情,可是此刻他听着如此动听的乐声,心中却是如吃了黄连一般苦涩难受。
这一刻,他是真的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门推开后,映入眼帘的皆是大红色,言辰怀中突然多了一个柔软的小东西,他低头一看,正是上官默。
她的嘴角还有一些食物残渣,他温柔一笑,对周围的丫鬟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丫鬟们看着如此恩爱的少爷和少夫人,心里欢喜,捂着嘴笑,纷纷行礼退出房外,还特意把房门关的严实了些。
“默儿~”言辰轻轻把女孩拥在怀中,犹如对待珍宝一般,小心地抚摸着她,轻轻地把她抱起,坚定地往床边走去。
新郎官坐在床上,怀里的女子害羞的躲在他的怀中,言辰轻笑出声,他贪婪地吸着属于她身上的香味,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上官默并非是京城贵女中长得最美的,但却是最有魅力的。
在他初见上官默的第一眼时,便对她一见钟情,此时能娶到她,言辰的心中真的十分欢喜,可是父亲却逼他。
他知道黑曜石对默儿的重要性,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也不知道陛下为何非得要这东西,既然他想要,那为何不直接下旨索要,身为四品官员的岳父能抗旨吗?
“怎么了?”上官默眉眼间温柔无双,那双灵动的眼睛只要看一眼,变回沉醉在其中的。
言辰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坚定而温情,他抬起头来捧着上官默的脸道,“默儿,以后你就是我言辰的妻子了,我言辰在此发誓,以后你的命是我的命,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上官默顿时感动地想要给他生猴子,“相公,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发誓了,你对我的心意我知道,以后妾身也会尽心服侍官人的。”
年少的新婚夫妇,都以为今天会是人生幸福生活的开端,可是世间的事情大多数都是不尽人意的,从此,他们的一生都被卷入了阴谋与痛苦之中。
门外的丫鬟们听到里面传出来压低的浅浅喘息声,脸上都浮现了淡淡的红晕,众人纷纷四散开,看着各处的路口。
虽然这里是太师府内院,但是现在少爷和夫人正在行好事,她们做下人的,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而里头正在辛勤耕耘的言辰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床褥爬到他的脚上,猛地一下子刺痛的感觉,就像是忽然被小龙虾夹到手一般。
他扶住上官默,低下头一看,脚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也没有任何见血的伤口,他仔细察觉了周围,并没有危险,遂继续下面的动作了。
一种极致的快.感灭顶而来,把他完全淹没,言辰仿佛在大海中溺水的人一般,在这股快.感中浮浮沉沉,抓不到救命的浮木。
......
......
少年猛然从梦中惊醒,身下是熟悉的潮湿的感觉,他满脸都是昨晚噩梦后的表情,后怕又有一丝没有睡醒的迷茫。
这是他第一千三百六十七次梦见这个场景了,每一次都是大婚,每一次都是在快.感中醒来,带着一种十分悲伤沉寂的悸动醒来。
这种感觉仿佛是在梦中梦见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一般,那种悲伤痛苦从梦里延续到现实。
青峰听到动静走进来,便看见言辰一如往常,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
“少爷,你又做噩梦了?”
言辰回过神来,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恩。”
意料之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并没有告诉青峰这个梦的内容是什么,青峰每次都是以为他做的是噩梦。
“你去拿些冰块来吧。”
青峰有些犹豫,每次少爷做噩梦都是要来冰块,含在口中,说这样会清醒一些,可是无论寒暑都含一块冰在嘴里,大夫说了这样的方法不可取。
言辰看着原地不动的青峰,剑眉微微蹙起,英俊冷酷的脸上有了一丝愠气。
青峰浑身一哆嗦,赶紧在少爷生气之前跑了出去。
言辰兀自整理了一下床褥,换下床单,随意丢在一旁,等着明早的丫鬟进来收拾。
自从做了和上官默大婚的梦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总是会觉得自己是有妇之夫,身边许多此后的丫鬟都被他赶走了。
他拿了两个柔软的枕头靠在床头,他扯起被子,裹住自己,靠在枕头上,脑子里是各种各样的念头。
“为什么梦里所有人都是和现实中的一模一样,只有上官默,和现实中的上官默长得没有一丝相像之处?”
“不对,有,她们的眼睛都是一样的有神迷人,只要望一眼,就是被吸引。”
“可是为什么我会一直梦到同一个梦境,而且每一次最后都会有那一刹那的痛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说的黑曜石又是什么,那天在小院子里,并没有看见上官默身上有什么黑曜石啊~”
“这件事情该不该和父亲说,又要不要找上官默,她毕竟也是主角,说不定她也做了同样的梦境?”
“不行,不行~现在在她看来,我与她并不是很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言辰又想起了在太师府初见上官默的时候,她明显是认识自己的,再联系梦境中发生的事情,莫非他们很早很早之前,就在梦境中互相认识,或者说她也曾经做过关于自己的梦?
“少爷,冰块来了。”青峰捧着一碗冰小心翼翼地用灵力护着。
“好了,把冰块放下,你出去吧。”言辰的思绪被打断了,有些不爽,青峰走近些后,他才伸手拿了好几块冰块含在嘴里,被子一蒙,便睡下了。
青峰摸了摸鼻头,他又做错了什么吗?
.......
.......
翌日一大早,上官雄在死牢内醒来,坚硬肮脏的床铺他根本睡不习惯,可是窝在角落又会有老鼠之类的爬来爬去。
堂堂御史大夫只好窝在一米五的石床上睡了这么多天。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有狱卒们的叫骂声,这么一大早便要起来干活,狱卒们心情不爽,昨晚没有睡舒服,都会来死牢内随便抓一个倒霉鬼出出气。
然而走进来的这些人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径直路过上官雄的牢房,往最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