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孤的奴隶…侍奉好孤,孤会开恩让你见他一面。”
沈晚听到这句话,思考了片刻。
罢了,就当她从前对萧越作的恶,现在该补偿他。
保命要紧。
于是沈晚应下来。
“好。”
沈晚答应得越快,萧越眼底翻涌的情绪便越浓烈。
“那请问陛下,江辞是死是活?”
“够了!”萧越一甩袖子。
“你一个亡国公主,孤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来问孤?”
沈晚从冰凉的地板上起身,在萧越面前跪好。
“奴婢知错。”
萧越见状冷哼一声。
他紧紧盯着沈晚,声音有些颤抖。
“从前堂堂一国公主,为了江辞,俯身对孤称奴,你就这般自甘下贱?”
系统:他有病吧,明明是他让你做奴隶的,你现在有拒绝的选项吗?
沈晚:我看也是。
“还跪着做什么?”萧越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
沈晚立即从地上起身,走到桌案前斟了一盏茶,又回到萧越面前跪下后奉上。
“请陛下用茶。”
萧越眼神一言难尽扫过沈晚。
良久,他伸出手,指尖堪堪停在茶盏上方一点点的距离。
“太矮了,孤拿不到。”
系统:神经病。
于是沈晚又伸长了手臂,努力去够萧越的指尖。
沈晚递茶的手臂伸长多少,萧越的手便往回缩多少。
沈晚:……
系统:……
罢了,谁让她惹上了疯批。
疯批哪里是好伺候的。
沈晚的手臂伸得酸疼无比,跪着的双膝几乎要离地都没能碰到萧越的指尖。
在她准备再起来一些的时候,萧越抓住她的小臂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
“长这么矮还跪在地上,孤的衣摆都能把你盖住。”
沈晚面无表情地听着萧越言辞中的不屑与嘲弄。
系统:一米九六了不起。等我抹完江辞的记忆,立马把他改成一米六九。
沈晚:不是说好抹完江辞的记忆,就给我改命吗?
系统:……我说气话。
萧越慢条斯理接过沈晚递给他的茶盏,呷了一口,很不满意地皱着眉。
“太烫了。”
于是沈晚拿回茶盏,又走到桌案前斟了一盏凉茶,走到萧越身前奉上。
“陛下请用茶。”
萧越重新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又递回来。
“斟得太满,孤不喜欢。”
沈晚攥了攥指尖,又重新回去倒了一杯。
“请陛下用茶。”
这一回萧越没有接,只是紧紧地盯着沈晚的脸。
曾经比枝头的花还娇妍的一张脸,如今却已苍白如纸,还瘦了好些。唇上的殷红也不是口脂,而是血。
本就单薄娇小的身躯更加形销骨立。
他几乎要怀疑,她是故意这般的。
故意让他生出怜悯。
她一贯都这么可恶。
沈晚低着头,长睫在脸颊上投出一片浓密的阴影。
殿内寂静了太久,沈晚不禁抬了抬头,正对上萧越睇过来的沉沉的目光。
沈晚一滞。
那一眼所包含的情愫太过复杂,复杂到沈晚看不懂。
只不过呆立片刻,沈晚就看到萧越接下她手中的茶盏,凑到她的唇边。
“张嘴。”
沈晚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地张开了嘴。
茶水清润,减淡了口中的血腥气。
萧越端着凑到她唇边茶盏还没有撤走,沈晚便会意将漱口的水吐到了盏中。
紧接着,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唇边,为她拂去了水珠。
沈晚被这个动作惊得猝然睁大了眼。
下一秒萧越冰冷的声音又响起。
“孤给你三天时间,养好你的病。”
“病秧子,可经不得孤的折腾。”
“这三天里,你好好想一想,把你是我的,奴隶,刻在你的脑子里。如果将来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胆敢顶撞孤,孤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这句话配合着萧越阴郁的神色,沈晚莫名有些脊背发凉。
但是,萧越的要求,通俗来讲就是思想建设吧。
他是觉得她一个娇娇公主做不来活吗。
她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思想建设,谁还没打过工呢。
萧越和老板唯一的区别是,老板虽然阴险狡诈,但好歹遵纪守法。
而萧越是真正的法外狂徒。
“陛下,奴婢不需要三天时间。”沈晚如实回答。
早些让萧越满意,她便能早些去见江辞,也好早些从这命格里脱离出来。
萧越倏地沉下声:“你现在就在违抗孤的命令!”
沈晚正要张嘴请罪。
“也罢。”萧越忽然话锋一转。
“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孤就成全你。”
“今夜你就来侧殿给孤守夜吧。”
沈晚眨了眨眼。
这人怎么还宿在侧殿?
于是沈晚决定拍一拍马屁。
“陛下万金之躯,怎好宿在侧殿?那里陈设简陋,卧榻坚硬,实在是委屈陛下了。东芜的明銮殿才是陛下应该…”
“我劝你少管孤的事。”萧越毫不留情打断了沈晚的话。
“是,奴婢僭越。整个东芜都是陛下的,陛下想宿在哪里就宿在哪里。”
萧越眼眸眯了眯,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是吗?那孤今日便要宿在这里。”
“你,跪在孤的榻前给孤守夜。”
沈晚一噎,但还是恭敬应道:“奴婢遵命。”
“那还愣着做什么?过来给孤宽衣。”
沈晚走近萧越的时候,才觉得他说她矮其实很有道理。
尤其是萧越的个子比三年前的不知道又窜了多少。
这就导致沈晚做事有些麻烦。
萧越身量挺拔,四肢修长。
沈晚给他脱下臂间的长袖都不能一褪到底,还得走两步。
萧越低垂着眉眼,看着沈晚一双柔嫩纤细的手在他身上游移着,神情逐渐变得邪魅起来,幽芒掠瞳。
沈晚感觉自己的手腕被猛地攥住,诧异抬头。
殊不知她那双干净又清澈的眸子望向萧越的一瞬间,让萧越更加兴奋了。
“这样好看的手,不做些什么…真是可惜了…”
萧越的声音喑哑至极。
还未等沈晚反应过来,她周身的光亮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罩住。然后自己的手就被抓着,隔着衣料盖上某处。
萧越的目光紧紧攫住沈晚,没有错过她脸上神色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清楚地看到沈晚那一双秋水剪瞳的眸子里染上惊恐,看到她白皙的面颊一瞬间变得绯红,连带着耳垂,脖颈,都染上桃花色。
像只受惊的兔子。
更加想让人狠狠地欺负。